鐘擺pixnet - 兒啊你要比國父強三倍，因為你叫「孫沖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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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10 13:00:34瀏覽134｜回應0｜推薦0

「請問事發當時，你人在現場嗎？」法庭上，檢查官如此問道。

「是的....。」

「那麼可以請你說明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呃....，我不知道....，
就是教授....，教授他消失了....。」

「消失？就我所知，案發當時只有你和教授在場，
難道不會是你把教授給殺人藏屍了嗎？」

「不是！我沒有！」

「那你最好把細節交代清楚！」檢查官咄咄逼人地恐嚇道。

「就....，就是那天，
教授他突然把我拉那實驗室裡，
然後他說：
『阿尼，』。」

「阿尼？」檢查官打斷他。

「是我，教授都是這樣叫我的。
他說：
『阿尼，
你看到那個了嗎？』

他指了一個掛在牆上的鐘擺問我。」

「鐘擺？」

「嗯，教授是這樣叫它的。

現在想起來，
我認為那玩意兒的牆後應該藏了無數的機件，
但當時那看起來就像是個單獨掛在牆上的鐘擺。

然後教授說：
『如果我們把這個鐘擺撥向一邊，
就說是右邊吧。』

說著，他就把鐘擺向右邊撥了大概一公分吧。」

「然後呢？」檢查官問道。

「然後什麼事都沒有，
鐘擺就那樣停在右邊，
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盯著那鐘擺看了不知道有多久，
少說超過半分鐘吧，
然後我就不耐煩地抬頭看向教授，
想問他到底想幹麼。

結果他對我揮了揮手，
又指了指那鐘擺，
意思是：『別問，看就是了。』
所以我又再低頭看過去。

沒多久，
我猜教授一直都在計時吧，
因為我聽到他開始讀秒：
『五，四，三，二，一，零！』

然後我就看到鐘擺突然擺到另一邊....，
呃....，我的意思是突然間擺到左邊去了。」

「突然？」

「我怎麼知道！
那速度不是太快，就是我剛好眨眼了，
反正就是快到我看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當時也是這樣問他的，
結果教授這樣說道：
『首先，我把鐘擺撥到右邊，
它會在右邊停留 1 分鐘。
然後，鐘擺會擺到左邊，
停留 1/2 分鐘，再擺到右邊；
1/4 分鐘後到左邊，
1/8 分鐘後再到右邊，
以此類推。

所以，我們知道，
當鐘擺擺動單數次時，它會停留在左邊；
鐘擺擺動雙數次時，它則會停留在右邊。

根據公式可知，
整個過程會收斂到第二分鐘時結束，
那麼請問，第二分鐘時，
鐘擺擺會停留哪邊？』」

「嗯....，」檢查官試著在背後扳手指算道：「會在哪邊？」

「我怎麼會知道！」

「注意你的態度！」檢查官怒道。

「對不起，
我的意思是，
我當是時這麼回答教授的。

因為整個過程雖然會在有限的第二分鐘收斂，
但收斂前會歷經無限次的擺盪。
無限是不可數的，
所以便不可能數出單數或雙數。」

「那最後鐘擺會停在什麼地方？」檢查官問。

「教授就叫我看啊。
其實在我們問答間，
鐘擺又已經擺過一次了，
接下來的十幾秒中，
就看它越擺越快，越擺越快，
然後出現一陣急促的蜂鳴聲，
教授就不見了....，
就....，嗯....，就是當場消失了。」

「蜂鳴聲？
這在警方的筆錄中沒有提到。」檢查官看似在洪水中抓到一枝浮木。

「嗯，那是一陣在極短時間內，
由低頻飆上極高頻的音波，
我猜是鐘擺在最後瞬間加速擺動，
擠壓空氣所造成的。」

「然後教授就消失了？」

「是的。」

「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麼嗎？」

「也許我可以，
但我必須說，
我和其他所有其他的科學家都不這麼相信，
只是教授認為，
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無限次的收斂程序是撬開蜷曲在空間與空間中第四個極微小維度的有效方法。」

「見鬼了，」法官打破靜默問：

「你可以再解釋清楚些嗎？」

「這樣講好了，
一般我們為了方便，
都會把三維的世界，
簡化、投影或投射到二維的平面上，
就像所有的平面圖、設計圖、照片或繪畫一樣。

所以我們可以想像，
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存在在一張紙上。
接著，再想像一下，
有另一張世界覆蓋在我們的世界之上，
就像書本中相臨的兩張書頁。

這兩頁書頁彼此相臨，
中間隔不到一頁的維度，
與我們在世界上移動的長度相較，
這個維度的距離實在不足為道。

但我們就是跨不過去，
不是我們沒有能力，
而是我們不知該用什麼途徑跨過去而已。

但教授找到....，他認為他找到了方法，
他說，如果我們在書頁上寫的夠用力，
那麼我們的筆跡就會透到下一頁；
如果力量更大，
我們的筆尖就會穿破這頁的世界，
進入相臨的那個世界中。

而在有限的時間中，完成無限次的收斂程序，
就是教授口中那個用力過頭的筆尖。」

「所以你是在說，教授進入到另一個世界了？」檢查官看似恍然大悟。

「我想是吧，至少教授是這麼想的。」

「那麼教授現在在哪裡？」

「我想....，如果他不想出來，
那他現在應該還在另一個世界吧。」

「那他有可能在我們身邊嗎？」檢察官又問。

「呃....，有可能吧，
如果說，他的世界跟我們的世界，
只隔了一個微小的第四維度，
說他在我們身邊，嗯....，我想是可以這麼說吧。」

「那他有可能會聽到我們的對話嗎？」檢察官提高了聲音。

「嗯....，
如果說他的力道適當的話，
他應該會像印到另一張紙上的筆跡一下，
他可以從那個世界感受到這個世界，
我想他聽得到吧....。」

「哦！教授啊！如果你聽得到，你回覆我們一聲吧！」檢察官對著空氣朗誦道。

「呃....，可以請你成熟一點嗎？」

「注意你的態度！」

檢察官厲聲罵道，
接著他轉過身，
對法官說：

「庭上，我問完了。」

「雙方還有要補充的嗎？」法官問：

「如果沒有的話，
本庭宣佈在此休庭，
下次開庭時間為下星期三上午九點，
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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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
檢察官獨自躺在床上，
早上那番數學問題塞得他頭痛欲烈，
還勾起了他兒時數學課上不好的回憶，
讓他此刻在黑暗的房中輾轉難眠。

就在他陷入半睡半醒的當下，
他在那瞬間聽到一個突然拔高的蜂鳴聲，
然後就是一把憑空出現的利刃，
刺入他的心窩，直沒至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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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前，」法官面容嚴肅地說：

「我先為我們的前承審檢察官所遭遇事表示遺憾，
目前警方已經對這件案子積極地調查中。」

他轉過頭對被告說：

「接著，關於被告犯案的部份，
根據我們後來收到的證據中，
證實被告無法在被多支監視攝影機拍攝到的情況下，
仍能完成殺人棄屍的行為。
因此本庭宣判，
被告無罪，當庭釋放。」

此刻，按照往例，法官理應起身離開法庭，
但這次他卻留在法官席上，
看著準備離去的無罪被告。
法官突然叫住他，問道：

「你說鐘擺會停下來。」

「是的，它的過程會收斂到第二分鐘的時候。」

「所以，你確實看到第二分鐘過完了。」

「是的....，呃....，我看到了....。」

「那該死的，」法官罵道：

「你告訴我，
那該死的鐘擺最後到底是停在哪一邊？」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