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五月 2

 雨落摸著藹然的臉，帶著滿心的感情，她羞澀的轉開視線，懂得雨落眼裡的感情和渴望，任由他情不自禁地撫摸自己的身體。

得到回應的雨落低下頭，繼續之前的吻。他的手遊移在藹然凹凸有致，平滑柔嫩的上半身，並用唇挑逗著，讓藹然呼吸漸漸急促，他也因此感染到那份激情。

就在藹然意亂情迷之時，突然，他停止動作，轉身背對她。

「對不起～」一會，他緩慢的說「我不行～」

藹然立刻回神，原本就紅的臉更紅，忙亂的拉著衣服。

「不要說對不起，我也不是～我的目的並不是～」不知該說什麼，她只希望自己不要表現的太在意讓范雨落為難。

雨落回頭，見她微紅的眼眶，於是攬住她，揉著她的頭髮，細細說些體貼的話，直到藹然點頭釋懷。

「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但我不行。」他從褲子口袋拿出藥，丟給藹然「我多麼希望明天是世界末日，那麼我就可以順從我最終的渴望，但～所以～為了和妳相處久一點，我只能～我必須放棄！」

「你的病為什麼拖這麼久還治不好？」她問的小心「你說過跟細胞分裂有關，是～沒有辦法治的病嗎？」

「對，沒有辦法治好。」他答的乾脆「我現在吃的藥只能讓細胞分裂速度減慢，不能讓它正常。我的四肢會慢慢僵硬，呼吸會越來越急促，直到我無法自己得到氧氣～然後～」

「然後你就死了。」

雨落發愣同時手機也響，直到聲音停止，他才露出微笑。

「對，我就死了。」

「那～還有多久？總有兩三年吧？在這範圍內我們可以做什麼事？我們一定要好好計劃，絕對不能浪費，不能有遺憾！對不對？我花五年才想通這件事實在太慢了！」

「我外公最近又研發了新蛋糕，想不想去看他？」他握住藹然的手「那時我們年紀都小，只能任由命運擺佈，但現在我們能反抗命運，甚至創造命運，創造奇蹟，不是嗎？」

「五年前你就想創造命運～是我～都是我的錯！」藹然搖頭「如果我跟你去法國，也許～」

「乖。」雨落摟住藹然「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還有現在！」

他不願告訴藹然自己的預估，並從她的話中了解這些年她做了多少努力讓她走出失去雙親的悲痛，讓她不再仇恨，讓她積極樂觀。

該告訴她澄然的事嗎？他們一起墜樓，等他清醒，澄然已經消失無蹤。

不知怎麼的，他竟有點難過。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太奇怪了？」她慌張的抓住雨落，急著「我很奇怪對吧？有這樣的反應太不自然了！太勉強了～」

「妳表現的很好，妳很努力。」雨落稱讚，柔聲安撫「我去回電話。」

不是的！全都不對！

紀藹然～她對自己說，妳怎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哭不出來？

她開始捏自己的臉，手，大腿，用力的捏。

哭啊！妳哭啊！為什麼感覺不到痛？為什麼？

走到陽台，雨落反手關上門，回撥未接聽的號碼。

「猜猜我在哪裡？哈哈～這裡好有趣喔！我剛和附近小朋友說了幾句中文喔！」

他聽到一陣喧鬧，聽到廣播。

「妳在機場？」

「嗯，我和我爸剛到，可以來接我們嗎？」

「怎麼現在來台灣？」

「你哥邀請我們參加他的婚禮！你不歡迎嗎？他本來要我保密給你一個驚喜，但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好想你！你不是說很快就回法國？我～」

「見面再聊，妳和伯父等一下，我叫司機過去。」

「你不能來？」

「嗯。你們先回我家，我很快回去，我們一起吃晚餐。」

距離，真的很難拿捏！雨落望著天空，需要一點心靈上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