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五月 6   

「既然大家都欣賞過也稱讚過，我就要換下禮服囉！」

茱麗葉圈住雨落的肩膀，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他有點尷尬的笑笑，拍拍她的手臂。

「我這女兒就是對雨落死心塌地！雖然這件禮服可能不是要給她穿的，她還是很開心配合！」克萊蒙寵膩的嘆氣「雨落早就說過～」

「爸！雨落又沒生氣！」茱麗葉嬌蠻的瞪著父親，有點抱怨「幹嘛說這種破壞氣氛的話？范伯伯、范大哥和他未婚妻都在，你這樣會讓人覺得我們度量狹小！」

「雨落常對妳生氣？這件禮服的確是給妳的！」

 范毓倫有點訝異，看看雨落又看看茱麗葉。茱麗葉馬上搖頭，隨後又瞪了父親一眼，怪他多事。

「我去換衣服，爸你陪我！」

茱麗葉伸手拉過父親，兩人一陣碎語離開餐廳。

「你應該也有話跟我說吧？你跟茱麗葉關係到底怎樣？克萊蒙先生不會無緣無故那麼說。」范毓倫轉向雨落，他低頭不語。

「我出去和他們聊聊，難得克萊蒙先生有機會到台灣。」俊曜和未婚妻站起來，他拍拍雨落的肩「邀請克萊蒙先生是我的主意，跟爸沒有關係。」

「你別怪你哥，是我要茱麗葉穿那件禮服。她穿起來很好看不是嗎？」

「爸為何擅自做決定？邀請他們參加婚禮我沒意見，但我和茱麗葉的關係不是早就說清楚了？我們只是朋友！你讓她穿媽的結婚禮服，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我以為你不好意思承認，以為你怕媒體過分報導搶走俊曜鋒頭，因此委屈茱麗葉，所以我才想用禮服討她歡心。這麼說來，你有真正喜歡的對象？」

「什麼意思？用禮服討茱麗葉歡心？它不是媽留下的？」

「不是。是我依照當年你媽穿的款式請人再做一件。」范毓倫回，又好像在想另一件事「自從媒體報導你和茱麗葉的緋聞後，我就在計畫了。難道你～你和藹然還有連絡？我早懷疑你和澄然那件事不尋常！」

「你怎能用我媽來欺騙我？」雨落重拍餐桌，站起來「編那些讓我感動又開心的謊言？我們終究無法和平相處對吧？你比較習慣以前互看不順的生活對吧？」

「藹然的家人知道你們在一起嗎？你們打算怎樣？」范毓倫顯得有點緊張，坐不住的來回走著「她還好嗎？如果你想和藹然共度未來，我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破除困難，放心交給我處理。這也是～這應該也是瑾月希望看到的結局。」

「從小媽就不斷灌輸我『不能結婚』這觀念，因為我是她的翻版！但我一直～一直抱著希望直到你關掉她的維生器！那時候，你不只結束媽的生命，也結束我想當正常人的夢想！你破壞一個美滿的家庭，我不過『湊巧』愛上跟那個家庭有關的人，我以為這次我有機會找回那個因你而消失的希望，所以媽留下的禮服對我意義有多重大，你知道嗎？結果是個謊言！你還是沒變！你永遠是個可惡、可悲、又可憐的人！」

「雨落～」

「不要再叫我！你沒有資格叫我！你該和林瑾月一樣下地獄！不該留在世上讓我看了痛苦！」

雨落努力維持穩定的心情，回到房間，門一關，手腳顫抖不止。

只是死了又如何？從來沒有人得到解脫！

藹然將最後一件行李裝進後車廂。

「我打給伊莉，拜託她先幫我處理學校和房子的事，以後要怎樣隨便你們。」

她開機，和伊莉講完後看到柏齡的簡訊。

「舒穎企圖撞柏齡受傷，他已經被送到醫院，也可能坐牢。

她面無表情的說，轉打給柏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