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幸運星 4

他回到了最『適當』的距離，只帶來思念，讓他微笑但不衝動或是心痛的欣賞她美麗的身影，又不至於讓人發現，甚至是他自己。

「其實～我有點驚訝～」

雨落的眼神從手機轉回澄然臉上，看他欲言又止，煩躁的揉著頭髮。

「當我站在櫃檯，你只看我一眼就認出我，你想～」他吞吞吐吐「我姊她～」

「你害怕你姊認不出你？」

「五年耶！我完全沒有她的消息～」澄然有點落寞，搓搓鼻子「說不定，我們曾在路上擦肩而過，只是太久沒見面，我也忘記了她。」

有幾次他故意偷東西或鬧事讓警察抓進警察局，希望報紙能報導，希望姊能看到來找他，但都沒有成功。

「藹然一定認的出你！」雨落拍拍澄然的肩「我保證！」

「真的？」

「真的。」雨落笑笑，微吐了口氣「所以你的計畫就是拿錢離開爺爺奶奶，和你姊一起生活？」

「她已經十九我也快十五，已經有能力照顧自己。這世上唯一能給我愛的就只剩我姊了！我需要我姐的愛！非常需要！」

澄然弓起腳抱住膝蓋，啜泣起來，但很快又忍住，哀傷的望向窗外。

舒穎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音量降低。

「為甚麼沒去上課？妳已經翹兩天課～」

「不想去！」藹然搶過遙控器，調回音量「現在快三點，這層樓的人不是上班就是上課，幹嘛轉那麼小聲？」

「不想去？為甚麼不想去？」

「不為什麼！」她按暫停，有點火大的瞪著宋舒穎「就是有那種不想上課，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說話，只想看一整天電視的時候，你沒有嗎？」

「沒有。」他回，有點莫名其妙的聳肩「我的研究沒有這樣的時間讓我浪費～」

「是嗎？或許你該考慮一下有這樣的時間！」她冷笑「也許你就不會因為太『專注』研究論文而被搶！」

「藹然！」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妳怎麼會說這種話？這個暑假我就要畢業，論文正做最後的處理，還要申請美國大學～」

「嘿！梅若迪絲就要做決定了！決定她要選德瑞克或芬恩，你能不能閉嘴回去吃你的便當？」

「所以妳這陣子的失常是因為有另一個人？告訴我！」舒穎擋到電視機前「我是德瑞克還是芬恩？」

「我不知道！梅若迪絲還沒做出選擇！」她摔下遙控器，衝進廁所「你根本沒看過這影集，沒有資格和我討論！」

「藹然？」舒穎狂拍廁所的門「我們要好好談談！」

「走開！我不想談！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你可不可以回去？」

車子停在一棟熟悉的大樓前，雨落要澄然下車。

「齁～」澄然往上看了幾眼，接著後退「我很不喜歡這棟房子！很不喜歡！這裡是～不！不！」

「澄然？」雨落不懂。公寓明明翻修過，外觀全都改變，他不可能發現才對。

血不斷的從他四周冒出來，巨大的黑影再度出現眼前，澄然直撞在地，不斷抽搐。

雨落緊急叫救護車，試著扳開澄然緊閉的嘴。

距離，真的很難拿捏！

他還能用最純然的心情，就在遠處看她，看著光影在她眉宇之間流動，如雲飄過沙漠～

能嗎？不再傷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