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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靈追緝(28)尾聲‧中
2006/12/04 07:00:49瀏覽697|回應0|推薦6

  研究所頂樓是一片廣大的曠地,中間地上用黃色與紅色標示出大大的十字符號,四周堆砌著好幾個貨櫃,不知存放著什麼。而馬克、吉姆、辛蒂與喬治一行人,在確定沒有敵人後,便或蹲或坐地聚在順風處的一個大貨櫃後面,等著與其他人會合。

  「馬克,」不知道是不是等得有點無聊,辛蒂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屍體爆炸案』啊?」

  「嗯,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記得的也不多。」

  馬克不明白辛蒂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一邊關注著兩邊的出口,一邊淡淡地回應著:

  「記得是登山客在郊區發現了一大堆屍體,照了相回到警察局報案,但是,當警方再領隊過去後,那片滿是屍體的宅門,已經被炸得粉碎,因為有照片當作證據,而且,許多市民也在同一時間內失蹤,所以,應該確有其事。」

  「是嗎?」辛蒂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表情,但還是微笑著說:「謝謝!」

  辛蒂想到的是洋子護身符裡的照片。為了說服他們,洋子在解說大衛的「身世」時,拿出了自己護身符裡的照片,照片裡那個黑褐色頭髮的少年,和自己在警局裡的「屍體爆炸案調查報告」中所見的,一模一樣。雖然洋子只是在談那條項鍊的事情,但她隱約中覺得洋子還隱瞞了什麼事情。

  屍體爆炸案嗎?

  一直抑鬱寡歡的喬治,聽見了辛蒂的問題,腦中不禁沈思起來。他對這件事情的認識可能比報章雜誌來得多點,因為,莉紗的父親正好是那屍體爆炸案的發現人之一。

  他聽見莉紗轉述的狀況是,發現人有兩個,一個留在警局備案,另一個先帶著3名員警去勘查地形,然而,帶路去探勘的那位跟著後來的「爆炸案」一起失蹤。據警方事後調查顯示,那位登山客和3名員警,應該是被捲入爆炸中死亡的,而莉紗的父親,便是其中一位。他記得莉紗曾經說過,如果有機會,她要找出自己父親失蹤的真正原因……

  此時,一陣狂風吹來,捲起地上的沙子,而遠遠斜對角的出口,也突然動了起來。

  「真是你他媽的咚咚,這裡的風好大,害我眼睛都睜不開……」

  「噓!」

  制止了吉姆的抱怨,馬克看見了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首先出現,那是凱文他們預定出現的地方,但目前現身的人顯然不是凱文。

  「莉紗?」喬治失神般地喃喃著:「真的是妳……」

  他的心頭一陣哀戚。雖然早有預感,但實際面對的時候,仍讓喬治深深感到心痛。

  打從一進醫院起,喬治便知道猜到自己的前妻──莉紗曾經到過醫院。洩露她行蹤的是那個玫瑰花胸針。側邊看似波紋層層的豔紅,卻有著光滑如鏡的表面,是史葛向義大利名牌Scavia訂製的精品,也是送給莉紗的生日禮物。他知道莉紗很喜歡這個胸針,因此,雖然覺得不妥,但也不好意思叫莉紗歸還史葛,如今,這獨一無二的胸針在史葛屍體上再現,可見,莉紗曾經到過醫院。

  「你認識那個女人?」

  辛蒂小聲地問著。她想起了鐘斯醫生桌上的照片,照片裡,那個女人和喬治、鐘斯醫生以及現在慢慢走出來的白髮白袍老人,似乎感情很好的樣子。

  「她是……」喬治不想明確地講出自己和莉紗的關係,「莉紗。」

  「那麼,」馬克也壓低音量,望著喬治,「這個莉紗小姐算是敵人還是朋友?」

  「我……」喬治想到了史葛額間的彈孔,他知道莉紗有能力下此毒手,但又很希望不是莉紗做的,只好苦澀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喔──醫生──」吉姆努力地讓自己聲音不要太大,抱怨似地說:「你不是認識她嗎?怎麼搞不清楚啊?難不成你們已經十年半載沒聯絡了?」

  吉姆的話似乎刺痛了喬治的心,讓原本就一副憂鬱小生模樣的男人,整個人恍如陷入了絕望深淵般,不發一語。

  望著喬治悲傷的模樣,馬克嘆了口氣。他認為喬治和莉紗兩人關係絕不單純,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機,他比較擔心凱文那邊的狀況。

  自從決定要分兩邊進行時,分隊便讓他傷透了腦筋。雖然沒有根據,但大夥兒都一致認為,大衛離去的那條路比較危險,應該由身手較好的人去才對,然而,洋子和亞里莎都鐵了心要走那裡,只好讓槍法和身手都不錯的凱文跟過去。而現在,也證實了自己這邊的路,完全沒有遇上危險,相當安全。

  希望他們沒事……
  
  「你不要這樣說嘛!」辛蒂輕輕地抗議著:「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知道誰在其他地方做些什麼?」

  雖然辛蒂是在幫自己講話,但她說的內容,卻像針一般地刺進了喬治的心裡。因為,他想到了院長挾持洋子時講的話,也想到了愛咪與大衛的親熱照,種種跡象顯示,他的好友、情婦、與妻子,都對他隱瞞了許多事情。

  「么受喔──」

  此時,吉姆已經轉移注意力,往貨櫃的縫細間望去。他看見阿倫緊跟在一個滿頭白髮的怪老頭後面出現,滿臉阿諛的笑容,和面對自己時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差異甚大,心裡覺得有點不舒服,呸了一聲說:

  「那個死變態還活著……」

  「你在說誰啊?」

  正當辛蒂好奇地問著吉姆時,一台看似巨大棺木的方形機器出現,而推著那台機器的人是……

  「大衛?」

  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望著遠方的大衛。那拇指般大小的人影,在推完機器後,便定定地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就像一尊石像一般……

  「他已經……被控制了?」

  馬克沈痛地點點頭,不發一語地望著那目光呆滯的男人。

  一種「完蛋了」的情緒頓時充斥在眾人的心裡。雖然洋子的說詞已經預告了這種可能性,但,成為事實後的沮喪,原比「可能」時還要震撼。

  「怎麼辦啊?」吉姆緊張兮兮地發難,「大衛那個酷哥的刀法可恐怖啦!我可沒有把握被他揮幾下還能保住小命啊!」

  「不只要擔心大衛,」喬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莉紗的槍法也很厲害。」

  「多厲害?」

  「跟凱文差不多。」

  一瞬間,哭喊的風,又叫得更淒涼了。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凱文槍法神準,眼下看來他們即將對付類似「大衛+凱文」的組合,怎麼想自己這邊也佔不到便宜。

  「我……」喬治下定了決心,目光掃視了其他人一眼,「來負責莉紗。」

  「那麼,」馬克嘆了口氣,他一直對大衛有種特殊的好感,但,就目前的情況下,他沒有選擇,「大衛交給我了。」

  「那……」

  吉姆吞了口口水,擔心著。他算過對方有四個人,還剩下阿倫和那個怪博士,接下來豈不是要他和辛蒂一人再「分配」一個?

  然而,吉姆的考慮沒有機會延續下去,對面的門再度開啟。

  此時,莉紗舉起槍,瞄準來者。

  因為確信即將出現的人會是自己的伙伴,喬治一咬牙,衝了出去!

  「莉紗!」

  被喬治的呼喚吸引,轉身過來的莉紗,臉色變了。

  「喬治?」莉紗的槍仍是對著門,但視線已經移向喬治,「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喬治試著隱瞞其他人的存在,「利用白賴仁的拇指……通過密道……」

  「不,」莉紗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著些許怨懟,「你不是和愛咪去梵蒂岡了嗎?」

  「我……」

  喬治記得這件事情,但他不明白為什麼莉紗會知道?

  難道……是莉紗叫愛咪……?

  「我拒絕了。」喬治心中有好多話想問莉紗,但他知道現在的時機不對,只是輕輕地說著:「那裡,只能和最愛的人一起去。」

  「是嗎?」莉紗臉上浮現了無奈的笑容,「你最愛的人不是愛咪嗎?」

  「不──我──」

  喬治還沒有回完莉紗的話語,萊安博士已經笑著插開了話題:

  「莉紗,放下槍吧!喬治、洋子……我的班底都來了啊!」

  喬治一愣,將視線轉向莉紗身後獨自出現的洋子。她的雙眼佈滿血絲,憔悴卻堅定的神情,像是慨然赴死的模樣,讓他不禁想到……

  亞里莎和凱文呢?

  「洋子,」萊安博士嘴角微微揚起下巴,彷彿在炫耀自己的鬍子一般,輕笑道:「我就知道妳會過來。」

  洋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狀況。

  正前方那位叫莉紗的女人,放下了槍,注視著遠方剛從貨櫃後衝出的喬治,她應該就是那位「神射手」。萊安伯伯在自己左側約四公尺處,身旁站著阿倫,正扭捏地貼著他耳邊喃喃低語。而她一心掛念的大衛,則靜靜地站在五步遠的一台大型貯存槽旁,兩眼茫然地望著前方,連風將瀏海吹進了眼睛也不曉得要閉眼或撥開。至此,她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確定,大衛腦中的控制晶片確實啟動了。

  她感到心裡酸酸的、苦苦的,但卻不如發現奶奶失去自主意識時那般地徬徨,因為,她知道身後的亞里莎和凱文,會盡力幫忙大衛恢復神智,雖然,他們的計畫有點粗暴……

  「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洋子淡淡地說著,盡力不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看來,妳很喜歡這個『怪物』?」

  洋子一聽就知道,阿倫已經將她在監控室說的話轉述給萊安博士了,不過,這點也在她們意料之中。

  「他救我好幾次。」

  洋子緩緩地挪移了一下位置,替接下來的計畫預備著。

  「妳以為他是出於『自我意識』?」萊安博士冷笑道:「搞不好是妳那個自作多情的父親『設定』的。」

  「那又怎樣?」

  洋子注意到,喬治一直朝著莉紗走去,而那看似幹練的女人,並沒有用槍阻止喬治的行動。

  「比起十五年前,你將T病毒散播在研究室好多了!」

  對了,他兩認識……

  洋子想起那張照片,突然有點擔心起來。

  「洋子,」萊安博士臉上仍舊帶著笑容,但陰森森的瞳孔卻射出獵鷹般地銳利光彩,「妳又胡思亂想了。」

  「不,我很確定!」

  洋子一個字一個字強調般地說著:

  「你──是──兇──手──」

  洋子的話語似乎沒有對萊安博士起任何作用,他依舊是面帶笑容,只是,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眼睛突然瞇了起來,然後,凝視著洋子,開口:

  「洋子,看來妳還帶著損友啊!」

  洋子的心頭一緊,額頭微微地滲出汗水。

  難道……

  此時,萊安博士臉色一沈,用手指向洋子身後,喊出:

  「莉紗,開槍!」

  在莉紗回頭望向洋子那邊時,喬治已經撲向近在咫尺的莉紗。因為,他發現洋子身後門縫中的金屬光芒,立刻明白洋子現身只是要吸引大家注意,讓凱文有機會偷襲莉紗這個危險的神槍手。

  喬治不希望莉紗受傷,但也不希望凱文有事。

  在兩人一同滾到了地面之際,他一面用身體擋住了凱文的視線,一面懇求般地對莉紗說著:

  「莉紗,拜託……不要……」

  此舉似乎使得萊安博士相當生氣,下巴一抬,獰笑地說:

  「喬治,連你也要造反了嗎?哼──」他舉起手,指向洋子身後的門,「D3075,殺了洋子身後的傢伙!」

  原本呆立在儲存槽旁的大衛,突然動了起來,往洋子後面的門衝去,卻在跑到洋子身前,被跳出來的馬克撲倒!

  馬克仗著自己的氣力,想要用力壓制住大衛,沒想到,在倒地前,大衛已經側身朝上,利用左手肘關節向上一頂,往下壓的力量反而讓馬克的喉結被刺得更深,痛楚加上呼吸困難,讓他手一鬆,而大衛手上的刀,便趁隙兜往馬克的後頸!

  「不!」

  一直站在門邊的洋子尖叫出來,同時,也讓躲在門後的凱文現身,在刀鋒餵上前,射擊!

  大衛的右手腕被子彈射穿,在鮮血四濺的同時,刀鋒偏了,只在馬克脖子上劃上一道淺淺的傷口。

  「混帳,」凱文站在門口吼叫:「你的對手是我!」

  手上滿是鮮血的大衛並沒有空下來,改用左手抓住墜落中的折刀,反轉再度刺向馬克的太陽穴!

  馬克只覺得脖子一涼,牙關一咬,忍著呼吸困難,迅速地用兩隻手箝制住大衛握刀的左手,打算扭轉反折。

  然而,這次大衛手上的攻擊只是虛晃,他的力道集中在下肢,屈膝猛一踹開馬克龐大的身軀,翻身,奔向凱文。

  眼看著大衛即將衝過來,凱文立刻轉身跑回門後。

  此時,萊安博士警覺到有問題,眉頭一挑,開口道:

  「阿倫,啟動J4478!」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站在貯存槽邊的阿倫,胸口已經多了一個彈孔,泊泊的豔紅鮮血迅速地滲出白袍,他不甘願的眼神瞪向槍聲的來源──莉紗,卻已經阻止不了自己的死亡。

  同一瞬間,大衛的身影也追隨著凱文沒入門後,不到半秒,一股「呲」的聲音響起!

  「莉紗!」

  不知道何時,莉紗已經掙脫喬治的束縛,用槍指著萊安博士。

  「對不起,老師,」莉紗用一種帶著歉意的笑容望向憤怒的萊安博士,說著:「我不能讓『暴君』啟動,對政府來講,牠是很好的研究材料,我必須要帶回牠。」

  「哼,不殺我殺了阿倫,表示妳認為我的利用價值勝過阿倫?」

  「是的。」

  此時,遠方傳來了微微的噠嗄聲,一小點直昇機的影子,逐漸出現。眾人望向那象徵著希望的迎接者,但心中的感受,卻是五味雜陳。

  「妳以為我會幫妳?」

  「老師,」莉紗緩緩地步向裝著暴君的貯存槽,「您不過是想找個地方研究罷了,在安布雷拉底下工作,和在政府支持下工作,應該是一樣的。」

  「是嗎?」萊安博士露出了陰沈的笑容,「政府會允許我,為了『測試』而將你們全部都殺了嗎?」

  已經站在貯存槽邊的莉紗聞言臉色一變,立刻瞄了一眼控制機器的螢幕,沒料到,萊安博士趁此將手放入口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物體。

  剛剛站起來的馬克看見了萊安博士的行動,跑過去想阻止,但還沒搶到遙控器,萊安博士已經按下!

  只聽見「轟」地一聲,寬大的強化玻璃掀起,緊接著,一隻巨掌出現,用力撐起身子,那黑色的外表,宛如鍍上一層堅固的石頭般,粗糙的紋理隨著鼓漲的肌肉線條糾結在邪惡的身軀上,勇猛的四肢是普通人的四倍大,前端裸露出來的利爪與尖刺,在探照燈的照射下,散發出令人生畏的光芒。

  原本將手槍指向萊安博士的莉紗,呆了半秒,便立即回神,對著怪物的額間開槍。

  然而,那子彈觸及眉心,只微薄地擦破了一層皮,隨即跌落。

  「J4478,殺了所有的人!」

  暴君的利爪在萊安博士下令後,立即揮向離他最近的莉紗,喬治想撲過去救人,卻已經太遲!

  莉紗的身軀恍如被巨獸撞到一般,飛跌撞上後面的貨櫃,心焦的喬治想過去察看,怪物的手卻改朝向他劈下!

  在喬治狼狽地閃到一旁時,凱文再度現身,趁著暴君的利爪深陷地板時,對準怪物的額間,迅速地猛扣扳機。

  第一槍似乎沒有辦法傷到牠,但,打到同樣位置的第二槍,似乎使怪物的表皮脫落了一點,再來是第三槍……

  暴君突然劇烈地晃起身體,然後,轉變攻擊方向,猛衝向凱文一揮,凱文連忙往旁邊一滾,在利爪將凸起的建築物打碎一大塊牆壁時,馬克也將槍口瞄準怪物的額間射擊,雖然他準度沒有凱文好,但卻讓凱文偷得起身再戰的空閒。

  「哈哈哈哈──」萊安博士狂笑著,「你們以為那樣有用嗎?他已經注射了最完美的『再生培養液』,那一點小傷──」

  萊安博士的譏嘲還沒有結束,暴君居然一掌猛然從他頂上打下,連哀嚎的時間也沒有,萊安博士便失去了生命。

  看著那掌風下裂成爛泥的萊安博士,和辛蒂躲在貨櫃後面的吉姆兩腳發軟,喃喃自語般地唸著:

  「怎麼回事?」

  「誰叫他說要『殺了所有的人』?」

  「嚇!」

  兩個人身後不知道何時跑出了亞里莎,雙眸正緊盯著戰局。

  「亞里莎?」

  辛蒂回頭一看,才發現亞里莎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偷偷地繞到了他們身後,而且,還拖著一具奇怪的機器。

  「那是?」

  「液態氮。」

  「啥?」

  「沒空解釋了,」亞里莎露出了擔心的神色,「來幫忙吧!」

  「好的,」辛蒂早就想幫忙其他人,但卻不知道怎麼介入戰局,「怎麼做?」

  「哪,」亞里莎指著自己帶來的一個看起來頗重的密封桶子,說:「想辦法把這個丟到那怪物的頭上。」

  此時,廣場中央的暴君正和凱文、喬治及馬克形成了「四角關係」。只要他一追擊其中一人,另外兩個就會趁隙開槍,其中,凱文幾乎槍槍命中暴君的額間,使那裡的洞口越來越深,也使得怪物的動作越來越凌亂。

  然而,暴君凌亂的動作並沒有減輕他粗暴的力道,地板的硬石不斷地被挑起、四濺,而接近中的直昇機似乎發現了這可怕的景象,居然盤旋在高空上,沒有在接近的意思。

  突然間,怪物停止亂竄,不顧其他人的槍擊,鎖定目標,直直地往對自己威脅性最大的凱文衝去!

  強烈的掌風撲來,凱文趕忙閃避,但怪物的利爪卻沒有深陷地面,內揮一掌後,很快地回手向外一揮,逼得凱文只能滾到地上的石縫間,還來不及喘息,暴君已經用石盾般堅硬的左拳搥下!

  「J4478,停止攻擊!」

  莉紗的吼聲制止了怪物的行動,就在凱文瞪著那距離自己鼻間不到10公分的巨大拳頭時,喬治發現莉紗一手撫著自己腹間的傷口,一手拿著黑色長條物,指向暴君。

  「J4478,回去貯存槽!」

  「莉紗,」喬治跑向斜躺在貨櫃前的前妻,「妳想做什麼?」

  「帶走牠……」莉紗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是我的工作。」

  此時,一小方物體突然飛入被凱文等射出來的額間空隙,觸使正要執行命令後退的怪物緊抓著自己的頭部,哀嚎般地狂亂扭動起身軀。

  「推下去!」

  亞里莎的聲音響起,只見她和辛蒂、吉姆站在貨櫃上,合力將一個裝著密封桶子的推車,拋向暴動中的怪物。

  「凱文!」

  聽見洋子的呼喊,躺在地上的凱文瞄準了那撞擊到暴君頭部的桶子,扣下扳機!

  子彈穿過桶子時,一股強烈的寒氣立即衝出,隨著嘶聲狂洩的液體澆灌,那不停蠕動的身體,居然逐漸凝結,停止晃動。

  「再射擊!」

  「不──」

  沒有搭理莉紗無力的呼喊,喬治率先射擊「冰塊暴君」。他不認為這東西應該留給任何人、任何單位,最好的解決方式便是將之毀滅。

  馬克與凱文緊跟著也加入射擊的行列,直到那冰塊一般的怪物逐漸碎裂,崩解。

  一切,似乎平靜了,盤旋在空中的直昇機,也緩緩地靠近中。

  洋子攙扶著似乎還有氣無力的大衛,從破碎的門後出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那小方物體,應該是大衛的折刀。

  「沒想到,」莉紗苦著臉,有氣無力地說著:「我還是沒有辦法完成工作。」

  「莉紗……」

  抱著她的喬治,雙眼已經朦朧,身為醫生的他知道,自己的前妻已經身受重傷,時日不多。

  「對不起,喬治……」莉紗望著這個她曾愛過、恨過、怨過的男人,說:「我一直瞞著你……」

  「沒關係……那些都不重要……」

  喬治不知道莉紗是否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他臂膀中的女人,已經失去力量,軟了身軀。

  直昇機的迴旋聲響越來越靠近,颳起的砂石,也越來越多,望著脫離危險的承載工具接近,卻沒有一個人的心中是純然的喜樂。

  「走吧!」

  凱文拍了拍坐在地上抱著莉紗的喬治,然後,跟著吉姆、馬克,走向直昇機。

  結束了嗎?

  凱文一邊攀上直昇機,一邊瞄向那逐漸融解的怪物屍塊,那些細胞組織彷彿還有生命似地,緩緩地跳動著、聚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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