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6/11/16 11:09:52瀏覽720|回應0|推薦2 | |
「唔──」 倏地,他感到有什麼東西鑽入了頭部,張牙舞爪的劇痛,逼得他不自覺地想要抗拒異物的入侵,但被封鎖住的四肢卻無法動彈,無用的掙扎反而使痛楚更加強烈…… 「為什麼……」 腦核彷彿失去了辨識色彩的能力,眼前浮現的景象是以黑與白為基調的空曠場地,只是,黑色的部分遠遠多過於白色的,一團一團的黑,一絲一絲的黑、一滴一滴的黑……在自己身上、腳邊、牆上,甚至連10多公尺高的天花板上都有。 「你為什麼沒有變化?」 K寒風刺骨般的聲音在無聲無息的世界中響起,瞬間,黑色的區塊迅速地轉成紅色,他感到自己在顫抖,因為,那片純然的紅色,正是「空曠」的視野中,堆積著如山的屍體殘骸,而自己,正在那片碎肉屍堆中,站著。 「其他的人都變了,」K的聲音繼續從前方傳來,質疑的語調彷彿在壓抑著怒火一般,「為什麼只有你沒有變化?」 他不知道答案,甚至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腦中無端地響起大衛曾說過的奇怪話語:「不要緊張,你是最成功的一個」,同時,映入視野的是前方開口說話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個「人」。 魁梧的身軀上彷彿鑲上石頭般,鋪了一層灰黑岩石般的皮膚,粗糙的文理,配合著強壯肌肉,從臉開始往下延伸,近乎全裸的身形依稀看得出「人形」,但,暴露在黑色肌肉外的紅色血管、左手拳頭糾結形成的盾牌、和右手尖銳的利爪,卻摧毀了這「人形」的人味。 一陣緊密的刺痛從小腿肚出現。他低下頭,只見一隻猙獰的手掌正抓住他的右腳,鮮紅色的肉帶組織、凸浮出來的青筋、和比常人大五倍的尺寸,彷彿要將他拉入地獄深處般地向下扯著。 他失去平衡,急速地埋入屍堆中。卻沒想到,前方看似可怖的「人」,居然衝過來,抓住他,然後狠狠地捏碎那隻狂暴的魔爪。 是的,他知道,那是K,一個原本長相不算俊逸、但還算有個性的金髮男孩。但,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他不太記得事情發生的經過,只知道這原本應該是一場例行性的實戰訓練而已,而他,已經學會了躲在實戰現場等待戰事結束,卻沒想到,在飽覺一頓後,醒來的世界全變了…… 大家都變了……那我呢…… 跌坐在血腥味肆意氾濫的空間時,他顫抖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腳、身體、手,然後,情不自禁地摸著自己的臉、頭髮,一切似乎一如往常,除了眼前宛如惡夢般的景象…… 「為什麼!」 K狂吼了一聲後,用那石頭般堅硬的拳頭猛然往自己身上招呼過來,伴隨著悲鳴般的笑聲,讓他感到…… 很痛…… 在鮮血吐出口的一刻,他已經混淆不清自己痛的是心還是身,他知道自己肋骨一定斷了三根以上,其中至少有一根刺入肺中,造成他嚴重地呼吸困難。然而,K那雙空洞的眼睛,巨大卻彷彿天地不容的軀體,卻更讓他感到更苦。 「我……」他撐起還疼得發顫的身體,緩緩地開口:「去找博士……問……」 他知道K剛才只是在發洩怒氣,他無意殺自己,否則,K用的應該是那尖銳的利爪,而非鋼盾般的拳頭。 「博士?」K無神的雙瞳望向他,「對──沒錯!你去找博士,叫他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 K的音量越來越小,接著,突然抓著頭哀嚎起來,然後,衝向彷彿堆砌成牆的碎裂屍體中,不斷地揮舞著利爪、拳頭,砍……割……粉碎…… 血的味道……肉塊的味道…… 他感到噁心,想吐,但卻將竄升到喉頭的食物壓回了胃腸中,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他需要這些食物的能量,他必須快點恢復,好到鈴木博士那裡問清楚事件的經過。 <武器不需要有痛覺,更不需要有思想!> 夢魘般的話語突然襲擊他的聽覺神經,這句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語辭,已經成功地讓他失眠了好幾晚,更成功地讓他在痛苦的情境下,感到徬徨。 我們……究竟是什麼…… 嚥下無謂的恐慌,他一咬牙,拖著被陣痛撕扯著軀體,艱辛地移動著步伐,離開戰技訓練室。原本以為白衣人會照往例那樣聚集起來,要他滾回現場去,卻沒想到,一個阻礙也沒有…… 發生了……什麼事…… 他喘息著,行走著,看著。熟悉的景物慢慢變調,以往看似高大雄偉的白衣人們,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噁心的腐肉味,沒有什麼動靜,但他卻因此感到更加地不安。 「博士……」 他已經來到鈴木博士的研究室門口,絞痛的胸口使他無法大聲呼喚,只是悶悶地敲著門,然後開口: 「我進去了……」 自從收下項鍊以後,鈴木博士便對他更為友善,幾乎已經到同意他可以隨便在研究所內到處亂逛,雖然他平時偷跑時也是如此,但,默許和明確表示可以是兩回事,所以,萊安博士似乎為了這件事情和鈴木博士吵了一架,兩人間的紛爭也就越來越白熱化。 不過,他不在乎這些,他介意的是…… 「博士!」 不祥的景象顯現在面前,鈴木博士彷彿失去了氣息一般地趴在地面。 一緊張,便失去了力氣,他跌坐了下去,然後,硬撐著,爬到了博士身邊,扶起那曾經以為可以永久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容顏,呼喚著: 「博士──」 「D……你沒事……?」鈴木博士氣若游絲般地說著:「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明白白衣人和「小孩子」不一樣,不是受傷便可以很快恢復的。小一點的傷還好,但大一點的傷,就很容易讓他們失去「正常機能」。 突然間,眼前閃過大衛被掉落的東西撞倒頭,流血……倒地…… 對了,那是兩天前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大衛怎樣了…… 「對不起……我早知道……他的想法和我不一樣,」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擔心,鈴木博士凝視著遠方緩緩地繼續說:「但我沒想到……他會……拖累整個研究所的人……」 他?萊安博士嗎? 他楞楞地看著頭髮散亂、眼鏡破了一片,視線彷彿已經無法聚焦的懷中人,一種不好的預感逐漸攀上身。 「D,這是我最後的……兩個請求,」博士突然抓住了他那雙還不夠成熟的臂膀,「一個是,你必須殺了所有的感染者,不能讓T病毒……擴散……」 「殺……感染者……?」 他不懂,什麼叫感染者,但卻對這個名詞,感到無端地恐懼。 「要知道,沒有痛覺、沒有自我意識,就不能算是人了,就算還能動,也不是人!所以──」博士迴光返照般地一口氣說了許多話,然後,臉上浮起無奈的笑容,開口道:「當我也變成這樣的時候,你必須……殺了我!」 什麼? 胸口一陣悶痛,苦澀的血從硬撐的嘴角中,流出。但,他不在乎,他現在已經不在乎身體的痛,他只希望自己聽到的是幻覺,是苦楚造成的幻覺…… 「還有另一個就是,」鈴木博士伸出手,彷彿想像往常那樣摸著他的頭髮,卻無力將手伸直,「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不…… 博士的手垂下,靜靜地…… 我不要…… 身上的傷,開始復原,但心靈深處的創口,卻越來越大……越來越痛…… 不要…… 不…… 傷悲的意識還迴盪在深淵,耳邊,卻已經傳來了遠遠的、輕輕的、扭曲著的聲音。 「洋子小姐,」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聲音出現,「妳再看也是那樣啊!何必浪費時間在那裡呢?」 ……對了 「影片又不會說謊!」聲音逐漸地放大,「就算妳看了十遍、二十遍,結論還是只有一個,就是這傢伙年紀輕輕地就殺了整個研究所的人!」 ……我殺了所有的「人」 「誰會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居然這麼心狠手辣,嘖,真是太恐怖了!」 所有的…… 「就像萊安博士說的,他們給了他生命,他卻反過來毀了整個研究所,這種沒心肝的怪物,妳又何必花時間在他身上呢?」 包括了……K…… 曾經以為塵封的過往片段,逐漸清晰……痛楚,也跟著甦醒…… 然而,流逝的光陰不允許太久的療傷時間,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快點做,太晚了,留下的悔恨會更多…… 「你們剛剛在他身上放了控制晶片吧?」彷彿想岔開話題一般,洋子開口,聲音淡淡的、溫溫的、不帶感情的,「控制器在哪?」 「當然是由萊安博士收著囉!妳也知道,我們都還是新人,萊安博士當然不太相信我們。」男人的聲音有點纖細,和吉姆高半調的聒噪不太相同,但卻一樣嘮叨,「話說回來,萊安博士怎麼還沒有回來?解決那個人怎麼會要這麼久呢?」 他努力地睜開沈重的眼皮,嘗試著重新感受世界。 「解決?」 洋子像是在詢問似地,回著。 「啊──那時候洋子小姐還不在,不知道吧?」 光線,順著虹膜,進入了水晶體,視覺還不夠清晰,但已經可看出來,自己被立著,銬在一個詭異的機器上,手腳都被束縛住,唯一能動的頭,卻疼得發漲…… 「那個叫傑克的傢伙,自己以為了不起,用武力要脅博士幫忙救變成植物人的兒子,所以,博士才會放獵人去攻擊他。」 傑克……原來如此…… 他想起第一次在酒吧中見到傑克時,這個白髮老頭似乎錯認自己是他的兒子「大衛」,之後,便有事沒事常纏著他,跟他聊一些過往事蹟,甚至為了邀他去酒吧而說酒錢免付。 「雖然第一次沒有成功,不過,這次應該沒問題了!博士會帶他去見他的『兒子』,然後……」男人得意般地乾笑了幾聲後,繼續說道:「對了,獵人都在晶片的控制之下,所以,剛才我們完全沒有危險!白擔心了!」 原來,接近我、對我好的人,都是有企圖的…… 酸苦的感覺,蒙上心頭,但,他明瞭自己沒有太多時間沈溺在悲情當中,奮力地撐起沈重的頭顱,往後靠,斜睨著在一堆奇怪機器前的男女。 男的是在電梯裡飛奔逃走的傢伙,金色的捲髮零散地垂落在額前,老舊的醫師白袍沾染著不知名的污物,手上拿著一把小型槍,帶著一股奇特的狂熱,正在機器前方走來走去的。 「如果……」原本面對著螢幕的洋子突然轉過身,開口:「現在有別人進來……」 「那麼,我隨時可以按幾個鈕叫那些低等的獵人去殺了他們!鈴木博士有教我怎麼處理『入侵者』!不過,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啦!除了我們,其他人都死光了吧?」男人得意洋洋地揮了揮手,繼續說著:「唉,我們別管那些無聊的事情,我們來談談未來吧!」 此時,洋子卸下了背包,彷彿企圖加大自己的體積般,輕放在一組電視監視器的前面,紅腫的眼睛吃力地盯著晃來晃去的男人,還盡力的往後靠向螢幕,似乎在阻擋什麼般。 那是……凱文? 「憑我的天才,加上妳的分析能力,呃,當然還有萊安博士現有的資源與技術,我們一定可以在安布雷拉穩站一席之地的!」 隨著視線的擴展,眼睛獲得的訊息也越來越清晰。他已經能夠辨識出洋子身後那一小方螢幕中,正照出凱文、亞里莎、馬克……等人的身影,似乎一個接著一個地進入了像是電梯的地方,他看不出來他們是否有受傷,不過,還能走動,狀況應該不錯。 「可惜卓絲不在這裡,」還沒發現洋子意圖的男人,自顧自地陶醉在編織中的美夢,「不然就十全十美了!」 卓絲? 他記得這個名字,不過,擁有這個名字的女人太多了,他不確定自己想的和眼前這個傢伙腦袋裡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必須設法轉移男人的注意力,否則,凱文他們勢必和那種叫做「獵人」的東西對戰。 「哼──」 他用力地冷笑了一聲,壓抑著胸口和腦細胞不斷發出的痛楚,開口: 「卓絲?女警?」 「你──」 男人驚恐地轉身,舉起槍,注視著自己,卻在發現他仍被銬在牆上之後,放鬆了心情,笑了起來。 「呵,你醒了?不虧是鈴木博士親手製造的生化怪物,再生能力的確很強!」男人輕撫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槍,像是威嚇一般地打開了安全拴,對著他,「不過,你有的能力也只有這樣而已,比起獵人和暴君來講,你的力量和行動能力不過像是嬰兒一樣!」 生化……怪物…… 從一連串的惡夢中,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沒有料到從別人口中聽見時,仍是這麼地刺耳。 「我真搞不懂鈴木博士為什麼要製造像你這樣的武器?痛覺和自我意識在戰場上根本就沒有用!不過,你的再生能力倒是很值得開發的領域,只要獵人和暴君有你這樣的復原能力,哇──那就所向無敵了!」男人逐漸移向自己,自以為是的面孔突然有點改變,「嗯,對了,你剛剛講到,卓絲?」 他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適時的沈默效果往往比開口好。 「喂,你說話啊?你認識卓絲?」男人揮舞著槍,向自己逼近,「她可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是拉昆市警局的優秀女警,怎麼會跟你這種怪物扯在一起?」 那應該沒錯了…… 他歪過頭,看著男人身後的洋子,想要暗示她趁機溜走,但當眼睛一對上那雙烏溜溜的雙瞳時,彷彿見到鈴木博士幽魂的懷念感,卻讓他心頭一震。 「身高170?體重54?咖啡色短髮?長得蠻清秀的……」 沒想到,脫衣服時所獲得的資訊,現在派上了用場…… 他努力地描述著那有「兩面之緣」的女人。一次為了要找怪物的「餌食」,所以割了她的手,另一次則是要給辛蒂衣服,因而卸下了她的衣裝,現在,則是為了要吸引眼前傢伙的關注,而間接地侮辱了女人的人格。他曾經想過,如果這女孩還有意識,一定會很生氣吧?就像辛蒂後來發嗔的樣子……不過,「物盡其用」的價值觀深植在他腦海裡,雖然他不曉得這樣是對還是錯,但他知道,這或許是必要之惡…… 「胸圍大概是34D吧……蠻豐滿的……」 他一面回憶著,一面觀察著視線內的動靜。男人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他吸引過來了,越來越靠近的身影充滿了囂張的怒氣,而原本站在監視器前的洋子則跑向了另一台機器,然後,找尋什麼般地瞧著儀表板。 「腋下有一顆可愛的痣,你應該看過吧?」 「你──」男人眼鏡後的怒火延燒起來,舉著的槍因龐大的怒氣顫抖著,「怎麼會這麼清楚卓絲的身體特徵?」 他看見洋子似乎已經找到了她一直搜尋的目標,手放在某個按鍵上,眼睛朝向自己。 「男人,女人,」他讓自己的臉,掛上淫笑,「你說呢?」 「混漲東西!」 在男人嘶吼的同時,煙硝味伴隨著槍聲震撼著自己的左耳,他知道對方沒有打中自己,雖然那劇烈的聲響確實撼動了搖搖欲墜的意志,但,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手腳上的束縛,鬆了。 「好爛的槍法……」 他笑了。 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自由了,而是因為自己居然必須靠著這傢伙的「人性」來解脫。 「什麼!」 男人還沒有發現他已經可以動了,滿臉怒容地再度拿槍對準他,而他,則趁這瞄準的空檔伸手,將男人握槍的手,抓住。 「你──」男人抽搐般地往後畏縮,慌亂地說著:「怎麼可以動了?」 他沒有再回應,只是順著方向將那手往男人身後反轉,一扣,在男人哀嚎「痛啊」的同時,卸下了他的武裝。 「洋子,」他將槍踢向洋子的方向,「槍。」 他不曉得洋子內心的想法,但他很清楚,一般人在面對他這種「怪物」時,手中握有武器,心裡會比較踏實,比較有安全感。 「洋子小姐!妳怎麼可以這樣?妳忘了他殺了鈴木博士嗎?」在他將男人壓在曾經束縛自己的牆上手銬時,男人掙扎般地對洋子叫囂著:「他是殺人兇手啊!他殺了妳的父親啊!」 他覺得心中的洞口,再度被戳破…… 「不,阿倫,」洋子按下了鎖上的按鍵,輕輕地回應著:「他殺的不是『父親』,而是『感染者』。」 她……為什麼……? 洋子的回應,出乎他的意料,使他幾乎忘了身邊不斷叫鬧著的阿倫,回頭,靜靜地看著洋子。那張溫柔的面容,沒有亞里莎的豔麗,也沒有辛蒂的甜美,卻,散發著聖女般的光彩。 「洋子小姐!」被銬在牆上的阿倫,仍然沒有放棄,繼續叫著:「妳不要看他長得人模人樣就被騙了,只要撕掉那張看起來似乎很帥的面孔,剩下的跟獵人、暴君那種醜陋的生化怪物沒啥兩樣!妳怎麼能相信這樣的怪物?」 對啊……我是……怪物…… 他瞄到了手銬上發光白鐵映照出來的自己,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不像K那樣變成醜陋的怪物,但他知道,自己骨子裡仍是「非人」。 「不,比起來,」洋子看著阿倫,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大衛,比你們還像人。」 我……像人? 洋子的話語,像是暖流一般,注入了他不曾澆灌過的心田。 「洋子小姐,你在亂講什麼?你不要被騙了,怪物就是怪物啊!」 洋子似乎不想再搭理阿倫,嘆氣般地搖了搖頭,然後,朝著自己,擠出一絲笑容,指向右邊的門。 「不,別這樣!」阿倫懇求般地哭喊著:「離開的直昇機在四十分鐘後就來了,妳不要丟下我,我不想死啊!」 似乎發現了自己往左邊的門看,洋子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搖著頭說: 「不要過去,不要報仇。」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能理解鈴木博士所說的:軟軟的、甜甜的……女人…… 「我們去找亞里莎姊姊他們!」 半強迫似地,洋子拉著自己,走向了門。他很清楚自己可以輕易地甩開這雙引領的手,但,心裡卻莫名地珍惜著這份短暫的美好,只是,默默地,跟著走。 可是,他很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在門開啟的瞬間,他開口道: 「妳要怎麼解釋我的手?」 洋子張大了眼睛,水汪汪的雙瞳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他已經苦笑著,放開了手,將她推出了門。 謝謝。 他在心中默唸著,隨即轉身朝向另一扇緊閉的門扉,耳邊卻依稀聽到洋子敲著牆,大聲地呼喊著: 「大衛──」 |
|
(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