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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4 13:19:41瀏覽962|回應0|推薦2 | |
對不起……
迴避開亞里莎等人的注視,洋子低下頭,懷著滿心的愧疚,緩緩地走向隱藏在桌子後面的秘密通道。 這應該是大衛切下來的…… 洋子望了一眼手中那截拇指,然後,再一步一步地攀著梯子下去。剖面的切痕相當俐落、平整,是將兩節拇指的一併切割下來的,與那醫生屍體的手掌殘餘狀況不同,他被切走的只有拇指第一小節的部分,而且刀口痕跡凌亂,看起來像是生手所為。 大衛他們……可能也…… 當兩腳都站立到地面後,洋子忍不住擔憂地向上望了一眼。 她知道大衛、凱文與馬克都不是會乖乖地交出「鑰匙」的人,拇指會被這個陌生的男人取走,相信是經過一場惡戰,而這紛爭的結果很可能造成……。洋子不敢再想下去,她很擔心那個男人叫阿倫背負的傷者,就是大衛他們三人中的一個,無論是哪一個人受重傷,以現在的情勢來看,他有九成九的機率,會被感染而變成喪屍。 萊安伯伯為什麼要……? 一絲疑惑突然閃進了洋子的敏銳的腦袋中。她雖然沒有和萊安博士一起工作過,但在安布雷拉工作的兩年中,她多少也知悉第二研究所的工作是以開發新的生物生化兵器為主,為什麼負責開發新兵器的萊安博士,會要一個受了重傷的感染者? 對了,那個男人也不是安布雷拉的直屬傭兵…… 洋子憶起持槍者的形貌。那男人的衣服上並沒有U.B.C.S.的符號,拿的來福槍經過改造,加上了夜視紅外線瞄準系統與消音器,看起來比較像是業餘玩家的手法,而不是職業傭兵的作風。 還有,鐘斯醫生的手指是被誰帶走了?應該不是這個男人…… 一開始分析,洋子就陷入了沈靜的思索狀態,然而,她的推理還沒有結論出現,後上方便傳來了阿倫的聲音: 「這種東西……用丟的沒關係吧?」 這種東西? 沒多久,「碰」地一聲,隨即在洋子身後響起。 太過份了…… 一種替身後人感到不平的思緒湧上,幾乎將洋子濛著淚液的雙瞳逼出水來,但她沒有流淚,也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知道那個被如此對待的人是誰,很可能就無法保持平常心,繼續和這些豺狼虎豹周旋。因此,她只是咬著下嘴唇,拿起「鑰匙」,按下。 現在最好的策略就是依照這個男人的要求,先和萊安博士見面,再伺機而動…… 凝視著指紋辨識器出現一道螢綠色的光芒,來回掃瞄院長大拇指的同時,洋子默默地在心裡面告誡自己要謀定而後動,這是她在這兩年內學到的寶貴經驗。 在進入安布雷拉工作之前,萊安博士就已經告訴她要隨時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能隨便洩露公司的資料,哪怕是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她還記得同期與自己共同進入的「工讀生」,就因為在餐廳和其他同學開玩笑說:「我們公司所生產的醫療廢棄物噸數,相當於全美五十州所有醫院的廢棄物總和」而被開除,失去了全額獎學金,現在還不知淪落到何處。 會不會變成了實驗品? 洋子對自己腦中恐怖的幻想感到緊張,但當她的分析結論越來越精準、越來越有價值時,她便越來越明瞭自己所待的公司,並不是一般的生化製藥公司,而是以製造生化武器為主的產業機器。 她不知道這些研究實驗的合法性如何,她也沒有興趣去戳破這個「正派公司」的假象,她只知道,如果自己想查出父親當年的「意外」究竟是什麼,就必須隱忍在這充滿戒慎恐懼氣氛的空間中工作,雖然,她偶而也會想到,為什麼父親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這麼久? 為了錢嗎? 洋子知道,要應付媽媽的醫療費用,需要相當龐大的錢財支應,可是,她不認為父親是那種只為錢而工作的人。 「喂,鈴木博士,」阿倫已經站到洋子身後,用一種不太耐煩的語氣唸著:「你可以走了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啊……」 洋子這才發現前方的門,已經開啟,顯露在自己面前的,又是一條長長的走道。 「對不起……」 在洋子道歉的當口,她突然意識到阿倫錯將自己稱為「博士」,不過,她沒有心思去更正這一個謬誤,只是緩緩地提起腳步,往前走。 「唉喲,不用道歉啦,妳趕快走就好了,」阿倫叨叨地唸著:「離軍方轟炸整個拉昆市只剩下不到1個半小時的時間了,一直僵在這裡會讓我這個天才死得不明不白的,啊,我相信鈴木博士也會有相同的感受的!」 什麼!軍方要轟炸拉昆市? 恐怖的消息讓洋子的腳步變得益發沈重,她開始擔心起自己是否還有時間回頭去搭救亞里莎等人,也開始煩惱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見到大衛。 不可以! 強烈的情感迫使洋子停下腳步。她沒有忘記,自己會來到美國、會到拉昆市念大學、會進入安布雷拉工作,這一切的一切,除了要查父親的死因外,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想找到「那個人」,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大衛…… 「鈴木博士?」 阿倫對洋子的止步發出了疑問,同時,持槍的男人用槍口碰了碰洋子的後背。 「請不要讓我為難。」 洋子的理智腦敦促著自己往前走,因為她聽得出來,男人的話語隱藏著不惜動用武力也要帶走她的企圖,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重要,可是,情感腦卻不斷地呼喚著她要往回…… 「嘖,怎麼又是一個門?」 沒走幾步,拐了個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銀灰色的門,門邊一樣安置著指紋辨識器,不顧阿倫的嘀咕,硬生生地阻擋了去路。 「請。」 男人用槍「請」洋子開門,這使得頭腦快被滿滿情緒佔據的洋子,默默地拿出「鑰匙」,放到指紋辨識器上。 我該怎麼辦? 在傷感的疑惑浮現時,「嗶嗶嗶」三聲響起,門迅速地開啟,卻也同時觸動了阿倫的驚叫。 「怎……怎麼回事!」 前方地上倒著四個人,穿著白袍趴在地面上,他們身上都有至少三道以上的割痕,有的從後頸延伸到臀部,有的則在腰際交錯,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以一招斃命為目的的。那力道之深,足以讓洋子等人看見斷裂的脊椎裸露在空氣中,而流到地面的鮮血,還是紅的。 又是屍體…… 對洋子而言,人死後,就會變成屍體,而今天,她已經見過太多的死者了。 她還記得今天清晨終於獲得了外出許可,滿心雀躍的她一離開研究室,就看到三兩個零散的喪屍在街上遊蕩,那種噁心的外表,以前只有在實驗室的解剖台上才看得到。 驚嚇的洋子並沒有立即逃開,相反的,她還站在安全距離做了個簡單的觀察,她發現,這些「行動者」細胞不斷腐爛、行動緩慢,但卻沒有自尊、判斷能力,也沒有自我意識,即使被人怒罵「噁爛」,也只是緩步過去張口咬人而已。因此,洋子可以確定,這些人已經「死」了,因為他們所有的行動都只是為了滿足天生的食慾,她不認為這樣的人還算是「活著」。 洋子並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一起死亡,但,從她既有的學養來判斷,這種大規模的死傷,應該是病毒或細菌造成的,就像酒保那樣,一點小傷就受到感染,而且,她也知道,安布雷拉有開發類似的生化武器,因為,她曾經不小心聽到研究室主任和萊安博士說過:「這些抗病毒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萊安伯伯……還對我隱瞞了什麼吧? 「走吧!」 持槍的男人並沒有因為眼前血腥駭人的景象而退縮,一如往常那般地催促著洋子和阿倫。 「等等,」阿倫遲疑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前面是不是有怪物出沒?我扛著這個累贅的傢伙,這樣太危險了!」 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洋子雖然不知道阿倫背的人是誰,但剛才和凱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夥兒彼此扶持的溫情,到現在還深深地感動著自己,所以,阿倫自私自利的話語,聽得她相當不舒服。 洋子想起她在酒吧換裝、剪頭髮以後,因為看見有「屍體」從牆外欲破窗而入,嚇得跑回酒吧大廳。看到危險存亡的關頭,辛蒂卻仍然扶著那個受傷的酒保離開,她一方面覺得很溫馨,但另一方面卻又很擔心,因為她知道,那個受傷的人很容易變成恐怖的「食人者」,她一直想訴凱文,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直到爬出酒吧頂樓的小洞後,遇到大衛,她只支支吾吾地說著:「危險、警察」兩個字,大衛就毫不懷疑地相信了自己,回頭去找凱文他們。 大衛……還有其他人……要活下去啊…… 「電梯就在前面。」 男人的聲音喚醒了洋子,使她抬起頭,往前望去,發現前方不到一百公尺處,便有一個電梯。 「可是──」 「我會負責你們的安全的,」男人對阿倫遲疑的叨唸顯得相當地不耐煩,「鈴木小姐,請先走。」 洋子繞過屍體,拖著極度不甘願的腳步,前行著。 「哪,」阿倫一邊跟在洋子身後,一邊說:「你說到要做到喔!」 為什麼他們會對這麼多人的死亡毫不在意呢? 洋子並不害怕看見屍體,但她厭惡有人死去。半年前她正式升格為安布雷拉的助理研究員之後,她就發現自己不斷地與屍體為伍,這些屍體並不是正常的自然界產物,而是某種人造合成的生物,而她的工作,便是分析、比對這些屍體的DNA資料。洋子從來沒有過問過這些「屍體」的來源,她只是默默地工作著,偶而幻想著這些可悲者的「前身」究竟是什麼,然而,現在的洋子,在見識安布雷拉罔顧人命的作風後,開始懷疑自己這個幫兇究竟幫忙害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軍方要轟炸這裡,這些人的屍體也會被回收,當作實驗品吧? 分析屍體的工作進行沒多久,洋子便逐漸瞭解到這些死體的「貨源」,是拉昆市中死亡的人們。由於安布雷拉控制了整個拉昆市的醫藥體系,所以,許多應該火化的軀體,最後都成為研究素材,經過基因重組以後,再製成人工合成生物。因為洋子的工作只有分析「實戰測試」後的資料,並沒有參與之前的「再製」過程,所以,她並不清楚這些「物盡其用」的死體究竟是真的屍體,還是「應該成為屍體」的人,她只知道這一切的「生產過程」和安布雷拉開發的生化武器有關。 這裡的安全管制,還真嚴…… 短短幾分鐘,洋子等人便走到了電梯面前,才發現,電梯一樣需要拇指指紋才會開門。 這些人……為什麼會死在這樣的地方? 洋子知道這些辨識設備並不便宜,因此,她們即將前往的地方應該是個「重鎮」才對,問題是,在這樣控管嚴密的地方,外人如何入侵?研究人員為什麼會遭受襲擊而死?滿腹疑問的她,並沒有特別膽怯,仍舊保持緘默,將「鑰匙」放上去辨識。 突然間,一陣腥風從洋子身後襲來! 什麼? 洋子直覺自己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來不及回頭,便被一股強烈的推力,逼進了電梯內。 「怪──怪物!」 在阿倫驚恐地尖叫的同時,失去平衡的洋子,跌坐在地上。 碰! 緊跟著,電梯一陣震動,彷彿有什麼重物同時間被拋了進來。 幾乎是趴在地上的洋子,轉身,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阿倫便關上了電梯的門,讓電梯急速下降。 「呼──」阿倫似乎為自己的判斷感到欣喜,在長長的喘息後,居然開始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居然不等別人…… 一種相當不愉快的感覺陡然升起,洋子發現難得討厭人的自己,居然開始厭惡起阿倫這個人,她撐起身體,抬起頭,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卻在打算起身的時刻,看見了那個一直背負在阿倫身上的「東西」,正被丟在自己眼前的地上。 天……天哪! 一直處於宛如琴弦緊繃狀態的情緒,在辨認出傷者的形貌時,斷裂了。洋子眼眶中的淚液再也找不到保留的理由,伴隨著軟弱無力的四肢,一同墜落在平滑的地面上,她顫抖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張蒼白得不像話的俊臉,微微的溫熱感讓洋子懸在半空中的心稍微平和一點,但卻絲毫減緩不了那越來越強烈的心痛。 為什麼? 洋子好想質問為什麼眼前的人會變得如此地不堪,但哽咽的喉嚨卻只能吐出悲泣的抽噎。他的長髮已經四散,臂膀也少掉一隻,染滿褐紅色污漬的上衣在腹部現出一圈焦黑的破洞,隱隱可以看出腹肌上的彈痕。 大衛…… 「鈴木博士,」阿倫停止了那令人憎惡的笑聲,「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哀痛已經佔滿了洋子的身軀,使她幾乎聽不見阿倫的話語,因為她知道,受了重傷的大衛,沒多久就會變成「食人者」,不管她願不願意,等一會兒,她不是得殺了變成活死人的大衛,就是被大衛所啃食而死。 「妳知道嗎?攻擊我們的居然是『獵人』耶!沒錯,瞧它那雄偉的肌肉群、前肢的利爪、還有那種跳躍能力……,對,沒錯,一定是『獵人』,而且應該是『β型』才對!」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問你…… 洋子已經坐起身,一手仍舊逗留在大衛的臉龐上,另一手則緊緊地握住了自己胸前的護身符。多年以來,她一直想和護身符中的人見面,她一直想問問那張照片的主人,自己的父親究竟是怎樣的人?他為什麼捨得遠離身染重病的媽媽?又為什麼不肯接她們一起到美國居留……因為,護身符中安放的照片,除了洋子的奶奶、父母親外,還有「那個人」,也就是洋子父親的「養子」。 「『獵人』雖然有許多改良型,但只有『β型』的頭顱特別小,還有那種暗紅色的肉瘤,沒錯,鐘斯醫生曾經給我看過一次『圖鑑』,雖然就只有那麼一次,但根據我超強的記憶力,絕對不會錯的!」 洋子的父親在她出生前,便已經遠度重洋到美國工作,一年最多兩、三次會面,使得還是小孩子的她對這個陌生的熟人一直不太親近,每次拘謹的父親歸國,常常會和害羞的洋子分坐在客廳的兩端,彼此不搭一句話地度過了一個下午。 這種尷尬的氣氛,直到父親送了她兩顆碧綠色的珠子後,才開始改變。她的記憶裡還留著父親當時一臉靦靦的樣子,說這是他在美國領養的小孩做的,要送給她當「聖誕禮物」,父親一邊搔著頭,還一邊笑說:「這孩子的個性和妳好像!我常常看見他,就想到妳。」 這是她首次感到父親慈愛的一面,接下來的那個下午,他們聊了好多那個孩子的事情,詳細的內容已經隨著時間而消逝,但,談天時的溫馨氣氛,一直是洋子心中最甜蜜的回憶。 「問題是,為什麼公司出產的獵人會攻擊我們?真是太奇怪了!這些『獵人』應該都有晶片控制他們的行動才對,難道第二研究所也被T病毒感染了,所以造成這些『獵人』紛紛暴走?」 之後,回安布雷拉工作的父親,便寄了這張和「養子」合照的照片,送給了洋子,而她也花了好多時間做了一條金屬項鍊回寄,當成綠色小珠子的回禮。洋子本來期待和那個孩子成為「筆友」的,因為她以為那個孩子和父親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應該比自己瞭解父親,然而,事與願違,不到兩個月,父親便發生了意外,而那孩子也失去聯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在這裡也很不安全,真是太糟糕了!我本來以為第二研究所有萊安博士的鎮守,防衛措施一定做得滴水不漏的說──」 怎麼了? 沈浸在回憶中的洋子,突然感到自己摸著大衛的手,傳遞來了莫名的震動,而那微溫的肌膚,似乎滲出了冷汗,使她纖細的手沾染了黏黏的液體。 「鈴木博士!」 此時,阿倫突然用充滿驚懼的聲音叫道: 「妳……趕快離開那個怪物!」 到底…… 洋子再度將視線的焦點移回大衛的臉龐,只見那原本沈睡般上仰著的頭顱,彷彿在掙扎什麼一般,扭著脖子歪向左側,幾絲瀏海隨著他擺盪的動作,掩蓋住部分的面容,卻遮掩不了青筋凸浮的額間,與緊緊皺起的雙眉。 他看起來……好痛苦…… 一種心疼的感覺,迅速地溢滿了洋子的思緒。 「妳還在那裡幹嘛!」 阿倫的尖叫喚醒了洋子的警覺,她立刻掃視了正被某種痛楚折磨的男人,卻發現他那撕裂的衣袖中,居然有骨骼、微血管、肌肉細胞,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增生,就像是科幻電影中的不死怪物,企圖將失去的殘肢遞補過來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洋子很清楚自己看見的景象,與常理不合,也不是受感染即將變成喪屍的徵兆,那麼…… 「天哪!他一定沾到了我的『再生培養液』,」整個人已經害怕地貼在電梯牆上的阿倫,嘴裡仍然不斷地說著話:「不然,那斷掉的手怎麼可能又長出來?」 再生培養液? 洋子並非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早在她進入安布雷拉工作前,萊安博士就曾經有意無意地問她對這樣的東西有沒有什麼概念,她記得自己當時只有搖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之後,便淡忘了這件事。再次聽到這個東西,是剛才醫院院長挾持自己時的碎碎念,以及持槍男人和阿倫的對話。 「完了!沾到『再生培養液』的動物都會變得狂暴、飢渴,我曾經好玩灌了一隻白老鼠1c.c.而已,牠居然猛得可以咬死一隻貓……該死!我可不想像那隻貓一樣──」 狂暴? 全身吸附滿滿螞蝗的院長,對鮮血渴求的模樣,再度竄回洋子的腦海中。 大衛……會變成那個樣子? 「鈴木博士,妳有沒有帶什麼腐蝕性的東西或是可以燒的玩意兒?」 洋子搖搖頭。她感到有點悲哀,因為持續下降的電梯,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而自己在這樣封閉的空間中,與任何飢渴的怪物共處,並沒有勝算。 然而,洋子也一點怪異的慶幸,至少,大衛生出來的手,還人模人樣的,不像吃人的活動屍體,表皮脫落、露出腐爛的底層,看起來很噁心,也不像滿身螞蝗的院長,全身都是觸角般的蠕動物,一看就讓人討厭。 「不!」阿倫像是瘋了一般,突然抓住洋子背後的背包,「妳的包包這麼大,一定有什麼可以殺死這怪物的東西!」 「不要──」 因為被阿倫硬扯,洋子整個人被拉高、後仰,這種非常不舒服的姿態讓她情不自禁地反抗起來。 「妳不要亂動!」阿倫一邊扯開洋子背包的拉鍊,一邊嘶吼著:「我是在想辦法殺怪物耶!妳想死,我還不想死!」 洋子向後掙扎的雙手,被阿倫撥開,背包內的東西,也在瞬間掉落的滿地。乒乒砰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吵醒了正在「重生」的大衛,他居然張開了眼睛,凝視著揪成一團的洋子和阿倫。 「完……」 阿倫也看見了大衛那雙深碧綠色的雙眸,顫抖著放開了洋子,整個人靠到電梯門上,低吟著: 「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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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