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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晚年悔改信主」~基督教造的無恥假見証
2013/03/26 01:54:03瀏覽2655|回應0|推薦0

「達爾文晚年悔改信主」~基督教造的無恥的假見証

有關「達爾文晚年悔改信主」的假見証在基督教圈中流傳甚廣,當然只要能騙人信教,基督徒不會引以為恥.

腓1:18 這有何妨呢?或是假的,或是真的,無論怎樣,基督究竟被傳開了。為此,我就歡喜,並且還要歡喜;

達爾文是位聖公會牧師,後來自稱是不可知論者


  一般基督徒貼的「達爾文死前信主」的見証,主要有兩條:一是達爾文看見教會的福音竟能使野蠻人改變成文明人,他深受感動之餘,就拿出一大筆錢,買了許多聖經送給各處的土人。如福音證主協會「達氏最後信神」說得煞有介事:

  「達爾文氏因為要找一種動物是在人猴之間,用以證其學說,故在一八三一至一八三六年,乘獵犬號輪船,環遊世界,探尋此種動物。事後報告經過地方,以紐西蘭為最黑暗;該地人民無衣無鞋,樹上築巢居住,殺嬰獻祭,拜偶像,不顧婦女之血戰、欺詐、縱飲、淫亂等等惡習不勝枚舉。達氏申言這類民族,尚須進化二千年,才能如現在人的樣子。但他二次再經該處,因基督教已傳入,竟然迥乎不同了。人們已經建屋居住,並且裝窗,也能種田植樹,惡習大除。達氏到此不能不讚基督之大能!自慚所創學說幼稚錯誤。遂出一大批金錢,買了許多聖經分送各處土人,到此他說:『我承認原始的生命始於造物的神,若沒有一個至極的原因,宇宙就不能存在。』

二是死前悔改信教

如廣州傳教士林獻羔撰寫的《聖經與科學》一書,繪聲繪色地說:

      「他是英國人,是進化論的鼻祖。但當他臨終前,他對一位牧師說:『我願意收回我一生的學說。』牧師說:『這是沒有可能的了,因為現在從小學生到大學生都知道你的那套理論了。』後來他對牧師說:『那就請你為我禱告神,求神赦免我的罪。』於是牧師為他禱告。他接受基督才去世的。達爾文有名的《物種起源》英文本結尾有這樣的話:『生命是奇妙偉大的,這是造物主最初給了一個或幾個動物的生命。』達爾文的學生們,你們的老師已經接受了基督,可是你們還要唱他所要收回的呢!在他的自傳裡,有這樣的話:『我認為原始生命,始於創造的神。』『若沒有一個至性的原因,宇宙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一生未作過無神論,反對神的存在。』最後他承認進化論只是他年輕時期的一種幻想。」


另一位叫霍普夫人的傳教士1915年出的回憶書Lady Hope Story,談霍浦夫人與達爾文先生一次晤談記要,她說:達氏晚年經常臥病在床,見他穿著紫色睡衣,床頭放些枕頭,支持身體;手中拿著聖經,手指不停的痙攣,憂戚滿面的說:『我過去是個思想無組織結構的孩子,想不到我的思想,竟是如野火蔓延,獲得多人信仰,感到驚奇。』他歇了口氣,又談一些『神的聖潔』,『聖經的偉大』。又說:『在我別墅附近,將近住了三十個人,極需你去為著他們講解聖經。明天下午我會聚集家僕、房客、鄰居在那兒。』手指窗外一座屋子,『你願否與他們交談?』我問他說:『談些甚麼問題?』他說:『基督耶穌,還有他的救贖,這不是最好的話題嗎?』當他講述這些話時,臉上充滿光彩。我更不能忘記,他那附帶一句話:『假若你明天下午三點舉行的話,我會打開這扇窗子,同時你可知道,我在與你一同唱讚美詩呢!』」

這位霍浦夫人是何許人呢?

  此人原名伊麗莎白‧科騰(Elizabeth Reid Cotton),於1842年出生於大洋州的塔斯馬尼亞島,嫁給英國海軍元帥詹姆斯‧霍浦爵士,因此獲得「夫人」頭銜。她在1913年移民美國,1922年死於英國。霍浦夫人是一位狂熱的傳教士,熱衷於社會活動(特別是反對酗酒運動)。在美國馬薩諸塞州的一次布道中,她講了達爾文向她懺悔的故事。基督教教會對此如獲至寶,請她撰文發表。這篇她與達爾文的「晤談紀要」,於1915年發表於美國的一份基督教刊物上,此時距達爾文逝世(1882年)已有33年之久。不過在此之前,霍浦夫人就已經在向人敘說達爾文臨終向她懺悔。這個謠言,在達爾文逝世後不久就已出現。在1887年2月8日達爾文的兒子弗蘭西斯在給托馬斯‧赫胥黎的信中就指出,所謂達爾文臨終時放棄進化論的說法是「假的,沒有任何根據。」在霍浦夫人的書發表後,弗蘭西斯在1918年5月28日的信中進一步指出:「霍浦夫人對我父親的宗教觀的說法是非常不真實的。我已經公開指責她捏造事實,但沒有看到任何答覆。」在1922年,達爾文的女兒亨里雅塔為此給倫敦一份基督教周刊去信聲明:

      「在我的父親臨終前,我守在他的身旁。在他重病不治時,或在他得其他病時,霍浦夫人都不在。我相信我的父親從未見過她,她對我的父親的思想、信仰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對他的任何科學觀點,不論是當時的還是早些時候的,從未反悔過。我們認為有關他懺悔的故事是在美國編造出來的。整個故事純屬無稽之談。」

  達爾文的子女都否認霍浦夫人見過達爾文。在所有有關達爾文的史料中,都沒有達爾文見過或認識霍浦夫人的紀錄。例如,在達爾文以及達爾文親屬的信函中,從來沒有提及霍浦夫人。霍浦夫人在文章中對達爾文及其住宅的描述,有的相當準確(比如達爾文睡衣的樣式),表明她似乎曾在達爾文家中見過達爾文,但有的又非常不準確,比如她說達爾文對她說:「我在花園中有一座夏季別墅,能容納大約30人。」而實際上,達爾文的那座別墅很小,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多人。她說達爾文說他發表進化論時是個「沒有成熟念頭的年輕人」,而事實上達爾文為創建進化論花了二十多年時間收集證據,在《物種起源》發表時他已50歲。她說在她見達爾文時,達爾文已臥床不起幾個月,而實際上達爾文從來沒有臥床不起這麼長時間。達爾文逝世於1882年4月19日,是春天,霍浦夫人聲稱她是在「一個明媚的秋天的下午」見的達爾文,最遲只能是前一年的秋天,而在那之前達爾文一直有每天下午去沙徑散步的習慣,從未臥床不起。他的散步習慣一直堅持到3月7日。在逝世前的最後一個月,達爾文也沒有停止工作。在逝世前一天,他還在替弗蘭西斯做實驗紀錄。

  達爾文臨終前只有夫人愛瑪和子女在場,他的臨終遺言是對愛瑪說:「告訴我所有的孩子們記住他們對我總是那麼的好。」「我一點也不怕死。」他對進化論和不信神的立場,至死沒有改變過。在臨死前兩個月,他寫過三封信,在三封信中都重申了其進化論觀點。在達爾文的生命的最後一個秋天,1881年9月28日,他在家中接待了兩位著名的無神論者。在談話中,達爾文認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持基督教。但他不同意他們向大眾宣傳無神論的做法,認為不信神的立場只適合於有教養的人,而讓普通大眾接受的時機還不成熟。他並提到,即使是他,也是經過了長期的思考,一直到40歲時(主要因為女兒安妮的夭折,他禱告也沒神會聽)才徹底拋棄了基督教。對這次會面和談話的內容有非常可靠的歷史紀錄。誰能相信就在同一時間,達爾文突然向一位傳教士懺悔?

  達爾文不信神、反對基督教的立場還有他晚年親筆寫下的文章為證。他的自傳主要寫於1876年,但是在其生命的最後一年,還在做修改。這個自傳是給其子女看的,並沒有打算發表,其中不僅介紹了他的進化論觀點,為自己在這方面所做的貢獻感到自豪,而且非常坦率地、猛烈地抨擊基督教,以致在其死後(1887年)發表時,在夫人愛瑪(一位虔誠的基督徒)的要求下做了大量的刪節,直到20世紀50年代才得以完整地出版。達爾文在自傳中,用專門一章闡述自己的信仰,批駁了各種有關上帝存在的證據,認為沒有任何理由認為上帝存在,並介紹了自己唾棄基督教的經過:

事實上,達爾文從未放棄過進化論的思想。從歐文·斯通所著的《達爾文傳》裡我們可以看到:當媒體問到有關宗教信仰的問題時,達爾文總是有禮貌地回答:「關於宗教問題,我不願公開表示我自己的意見。」可對朋友,達爾文則直言不諱。當他的老朋友、海軍少將羅伯特·菲茨羅伊(當年達爾文就是坐他的英國皇家軍艦「貝格爾」號進行了那次著名的航海旅行)問他:「你在逐字否定《創世記》裡面的事實,是吧?」達爾文回答:「是大自然否定了它。我不過是把我的觀察材料記錄下來而已。大自然是不會說謊的。」菲茨羅伊也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他又問:「那麼,就是《聖經》在說謊啦?你的(進化論)理論真是駭人聽聞。」他逐章逐節引經據典來證明《創世記》的無誤,滔滔不絕地講了整整一個小時,可達爾文顯然不願意傷害老朋友,他轉而稱讚《聖經》的文學藝術價值,以平息對方心裡的不滿,他說:「朋友,我可不希望詆毀《舊約全書》中這些極妙的詩句,我同任何人一樣珍視它在詩歌藝術上的價值……」http://www.jonahome.net/files/bncfy/chapter75.html

《達爾文回憶錄》第四節——宗教觀點

  (摘錄《達爾文回憶錄》第51—58頁,商務印書館1982年4月出版)


****~~『《舊約全書》中有明顯的偽造世界歷史事實』

  在這兩年內(1836年10月—1839年1月),我必須對宗教問題作很多的思考。我在貝格爾艦航行期內,完全是信奉正教的,而且我還記得,當時我在幾個軍官(雖然他們也信奉正教)面前談論到某一個道德問題時,就引用了《聖經》中的詞句,把它看作是天經地義的權威言論;他們聽了卻一齊哈哈大笑起來。我以為他們是因為我這個論據新奇,所以覺得好笑;可是,在這段期間內,就是在1836年到1839年間,我卻逐漸地意識到,由於《舊約全書》中有明顯的偽造世界歷史事實,有巴別塔和作為約言徵兆的神聖光環(註:即耶和華與人立約的「虹」)等等,還有硬認為上帝具有暴君般的報仇心,因此就認為它的內容並不比印度教徒們的聖書或其他任何一個未開化民族的信仰更加高明些,更加值得使我相信。當時這個問題,總是在我腦海中折騰著,難以消除;要是上帝現在賜給印度教一個啟示,那麼我們是否可以相信,上帝已經准許把這個啟示同毗濕紐和濕婆等的信仰聯結在一起,也好像把基督教和《舊約全書》聯結在一起呢?我以為,這是完全不可相信的。


****~~『福音書的奇蹟不可信..既毫不新奇,也毫無價值...我逐漸變得不再相信基督教是神的啟示』

  我又作了進一步的思考,就是:必須要有最冒險的證據,才能使任何一個頭腦健全的人去相信那些作為基督教支柱的奇蹟;我們越是對自然界的固有法則知道得更多,就越是對奇蹟變得更加不可信賴;古代的人們,是多麼愚昧無知,多麼易於妄信,簡直使我們無法理解;我們也無法證實,《福音書》是在其中事件發生的同時記寫下來的;我以為,這些事件的許多重要細節,都記述得不符真相,過於嚴重,因而可以認為,這是當場目擊者常有的錯失;——我根據上述這一類思考,認為它們既毫不新奇,也毫無價值,但是對我卻有影響;因此,我逐漸變得不再相信基督教是神的啟示了。我還認為,有一個事實頗為重要,就是:在世界上大多數地區,還在傳佈著很多虛假的宗教,好像是一種制服不住的野火。《新約全書》中所講的道德,無論有多麼的高尚,卻未必可以否定說,他的完善一部分是依賴於我們對其中隱喻和寓言所增添的註釋。



****~~~『最後終於完全不信神了....不信神的人們,其中應當包括我的父親、哥哥和幾乎所有我的親密好友,都將會受到永世的懲罰了。這真是該死的教義!』


  可是,我卻很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信仰;我確實有這種想法,因為我能夠清楚地記得,我時常再三地墮入幻想的夢境,好像是在龐貝或者在其它地點發現了某些著名的古代羅馬人士的書簡或手稿,它們可以使人非常驚奇地證實了《福音書》中所講到的一切事件。可是,甚至是在我的想像力所年達到的自由境界中,我仍舊越來越難以想出那種使自己信服的證據來。因此,不信神就以很緩慢的速度侵入了我的頭腦中,而且最後終於完全不信神了。可是,這個過程的速度卻很緩慢,使我毫無痛苦的感受,甚至從那時起連一秒鐘也沒有使我去懷疑自己的結論是否正確。而且實際上,我恐怕還不能夠理解到,無論什麼人怎樣會希望基督教的教義成為真情實事;因為如果它是這樣的話,那麼《福音書》中簡明的經文大概就表明:不信神的人們,其中應當包括我的父親、哥哥和幾乎所有我的親密好友,都將會受到永世的懲罰了。

  這真是該死的教義!

  雖然在我一生很晚的時期,我還沒有對上帝本身的存在作過很多思考,但是在這裡我可以提出一些不可避免會發生的模糊的結論。從前柏利根據自然界中存在著預定的設計而得出的論據,使我覺得是千真萬確的;但是現在。由於已經發現了自然選擇法則,他的論據也就無效了。例如,瓣鰓綱軟體動物的美妙的鉸合部,一定是某一個有理智的神所創造的,也好像門窗鉸鏈是人類所創造的。大概在生物的變異性和自然選擇方面,並不需要比括風的方向方面有更多的設計。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都是依從堅固不破的法則而產生的。可是,我已經在《動物和植物的變異》一書的末段中,討論了這個問題;據我所知,在部書中提出的論據,從未遭到過任何的反駁。

  可是,如果把我們到處可見的無數美妙的適應情形擱下不談,那麼仍舊可以提出一個問題:怎樣去解釋世界上一般都是效果良好的安排呢?確實有一些作家,由於見到世界上存在著大量痛苦的事實而異常激動,因而發生懷疑,在考慮到一切有感覺的生物時,究竟其中悲慘的多呢,還是幸福的多?整個說來,現在的世界究竟是良好的呢,還是惡劣的?依照我的看法,顯然無疑,幸福佔有優勢,不過要證明這一點,卻也很難。如果認為這個結論是正確的,那麼就必須承認,它會完全符合於我們可以預料到的那些由自然選擇所產生的結果。如果某一物種的所有個體都經常受到極大的痛苦,那麼它們就不會再去傳種接代了。可是,我們毫無理由去相信,這種情形永遠不斷地在發生,或者至少是時常在發生。此外還有另外一些想法,會使人認為,按照一般規律,一切有感覺的生物,都是為了享受幸福而形成起來的。

  如果也像我的想法一樣,每個人都相信,所有生物的一切肉體器官和思維器官(除了那些對其所有者既無利也無害的器官以外),是借助自然選擇(即最適者生存)的途徑以及使用(即習慣)的作用而發育起來的,那麼,他就應該承認,這些器官,是由於其所有者在同其它生物進行競爭時可以取勝而形成的,因而其數量也增加起來了。因此,一種動物,在受到痛苦(例如傷痛,飢餓,口渴和恐懼)或者快樂(例如吃食和喝飲,還有繁育後代的過程)時,或者是在苦樂兼受(例如尋覓食物)時,就不得不去選擇一種對自己種族最有利的行動方式。可是,傷痛或者其它一種痛苦,如果長期繼續發生下去,就會引起機能降低和活動能力減小,但是這也很適於使生物防護自身,而避免任何一種突發的奇災大禍。另一方面,愉快的感覺,可以長久繼續下去,毫無降低機能的作用;這種感覺反而能使整個機體系統的活動增強。因此也就發生了這樣的結果;大多數或全部有感覺的生物,都這樣借助於自然選擇方法而發育成長,因而愉快的感覺也就成為它們慣常的指南。這一點,可以從下面一個事例中看出:我們的體力和智力勞動增強(有時甚至是極其顯著的增強)時,就會使自己發生愉快的感覺;每天在吃東西時,會使自己發生愉快的感覺;尤其是在同他人交際時,在愛戀自己家中的親屬時,就會發生這種愉快情形。我簡直確信無疑,這一類成為習慣的或經常重複的愉快的總和,就會使大多數有感覺的生物獲得幸福更加多於悲痛,不過有很多生物偶然也會遭受到很多痛苦。這種痛苦,符合於自然選擇的信念:自然選擇的作用,並不完善;它只不過有利於每個物種,在異常複雜而且變化多端的環境條件下同其它物種進行生存鬥爭時,儘可能取得勝利罷了。

  有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就是:現在的世界上存在著很多痛苦。有幾位研究家曾經企圖從人類方面來解釋這個事實,他們設想:痛苦似乎會改善人類的道德。可是,世界上的人口數字,在同其它有感覺的生物對比時,還是微乎其微,而他們時常不得不遭受十分嚴重的痛苦,這卻是與改善道德毫無關係。象上帝創造宇宙萬物那樣的一種威力強大和智識豐富的生物,使頭腦遲鈍的我們看來,好像是全能的和全知的,並且在我們意識中產生出一種推測,以為上帝並不是恩德無量的,因為有億兆的低等動物,他們在幾乎無限長久的歲月中所受到的痛苦,佔有了多麼主要的地位,對嗎?我認為,由於世界上存在大量痛苦的情形,是很符合於這樣一個觀點,就是:一切生物都在借助變異和自然選擇方法而發育成長。

  現在,支持有理性的上帝存在的一種最常用的論據,是來自多數人所體驗到的那種存在於內心深處的信念和感情。可是,不必去懷疑,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等,也可能用同樣方式和同樣力量,去承認獨一的神或很多的神的存在,或者也像佛教徒之類認為,任何一個神都不存在。還有很多未開化的民族,可以令人信服地肯定說,他們也信奉著我們所謂神的形象:實際上,他們相信靈魂或鬼;正如泰勒和赫伯特·斯賓塞指出,可以去解釋這類信仰大概是怎樣發生的。

  從前,正像上面剛才所說的這些感情,曾經使我堅信上帝存在和靈魂不滅(不過我以為,我的宗教感情從來沒有強烈發展過)。我曾經在《考察日記》中寫:當我身處在一座巴西森林的華麗景色中間時,「很難充分地表達出一種充滿著和激奮著我內心的驚嘆、吃驚和崇敬的高度情感的思想來。」我牢記著自己的一個信念,就是:一個人除了自己肉體的單純生命活動以外,還有著更多的東西。可是在今天,即使有最壯麗的景色,也決不會激起我頭腦中發生這類信念和感情了。確實可以說,我很像是一個已經患有色盲症的人,因此大家關於紅色存在的普遍信念,就使我現在不能感覺到紅色這個事實,無法把它作為證據,而變得毫無價值了。

***~~~『內心的信念和感情也就毫無意義,不能作為說明上帝實際存在的證據』


  要是全世界各族人民都同樣在內心中相信唯一的上帝存在著,那麼這個論點就變成正確的了;可是,我們都知道,事實決不是這樣的。因此,我認為,這種內心的信念和感情也就毫無意義,不能作為說明上帝實際存在的證據。從前壯麗的景色曾經在我內心中激起的精神狀態,是同信仰上帝有密切關係的,在本質上也同那種時常稱做崇高美的感情狀態沒有多大區別。儘管費盡心計去說明這種感情的起源,但是仍舊難以把它提高到超過音樂所激起的那種強烈而模糊的類似的感情,而作為支持上帝存在的論據。

  至於說到永生方面,那麼,正像考察現代大多數物理學家改採取的觀點的情形一樣,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向我表明這種對永生的信仰是多麼強烈而且近於本能的了;這些物理學家認為:太陽及其所有的行星,將來一定會變得太寒冷,因而不適於生物的生存;但是只要是真的有一個巨大的天體,在那時衝進太陽的內部,那麼這就可使太陽獲得新的生命。如果也像我一樣去相信,在遙遠的將來,人類要比現在變得更加完善得多,那麼,一想到人類和一切有感覺的生物在這樣長期緩慢的進步以後,仍舊注定要完全毀滅時,這真是使人難以忍受了。有一些人,完全相信人的靈魂永生不滅,因此對我們的世界毀滅也不覺得有這樣的可怕了。

  相信上帝存在的另一種起源,是同理智有關,而同感情無關;我覺得,它要重要得多。這就是因為我們極其困難或甚至不可能把這個廣大的奇異的宇宙,包括人類及其對遙遠的過去和未來的洞察能力在內,想像成為盲目的偶然或必然的結果。我在作這樣的思考時,就感到不得不訴諸於造物主,他具有高度的理解力,在某種程度上類似於人類的理性;也就是說,我應該被稱為有神論者了。可是,這時候卻發生了一個問題:人的頭腦,能不能嘗試去作出這種廣大的結論呢?正如我確信無疑的,人的頭腦,是從一種類似於最低等動物所具有的低級頭腦中發育而成的。在這裡,我們是不是遇到因果關係的效驗?因果關係的必然性,使我們十分驚奇,但這種關係大概只是依賴於遺傳到的經驗。此外,還必須注意到,可能把信仰上帝的思想經常灌輸到兒童的頭腦中去;這對於還沒有發育健全的兒童頭腦會發生極其厲害的、而且可能有遺傳性的影響,致使他們再也不能排除信仰上帝的思想,正好像猿類難以放棄它對於蛇的恐懼和預防的本能一樣。

**~~[[ 我就應該以充當一個不可知論者來自滿了。]]



  我不能妄想要對這類難解的問題作出絲毫的說明。在我們看來,一切事物基礎的奧秘,都是不可索解的;至於說到我,那麼,我就應該以充當一個不可知論者來自滿了。

  如果一個人,對於個體的神的存在和對於來世生活及其賞罰報應,並沒有堅定的信念,同時也永遠不背棄他的信念,那麼據我所能作出的判斷,他就只能挑選一種辦法來作為生活規則,就是:遵循那些最強有力的、或自認為最良好的動機和本能。狗的行動就是這樣的,但它是盲目進行的;可是,人卻可以預測將來,回顧過去,並且把自己的種種感情、希望和回憶進行對比。因此,如果他遵循明確的動機,也就是社會的本能,而且能符合於一切最賢明的人士的論斷,那麼,就會發覺自己有著最高度的心滿意足了。如果他樂意為其他的人們謀福利,那麼,所有同他親近的人都會讚揚他,那些同他一起生活的人就會愛戴他;而且確實無疑,這種愛,也就是我們在人世間所能獲得的最崇高的快樂。年久月長,他就會逐漸對樂願服從自己感性的激情的行為,感到難以忍受了,因為這種激情超過了自己高尚的動機;這些動機在慣常發生時,也就幾乎可以稱為本能的動機。有時,他的理智會向他提示說,他採取的行動,應當相反於那些當時提出不符實情的讚揚的人的意見,但是他仍舊會感到十分滿意,因為意識到自己具有最深摯的信念或良心。至於說到我自己,那麼我就認為,自己的行為正當,就是始終不渝地研究科學,而且要為科學貢獻自己的一生。我從來沒有犯過任何重大的罪孽,因此也絲毫不感到要悔罪,不過我沒有給自己親愛的同胞們以更加直接的好處,所以越來越經常對此引以為憾。我認為,唯一要略為原諒我的情況,就是:我時常生病,還有我的腦力活動較差,極難使自己改變曾經研究過的題目,或者另再去研究新的題目。我可以想像到,我一生的光陰,而不是其中的一部分,都能夠用在慈善事業方面;這會使我十分心滿意足;不過,這也是一種異常良好的行為方式。

  我在一生的後半世內,傳播懷疑主義或唯理主義;這比任何其他工作更為顯著。在我訂婚以前,父親勸告我,要嚴密隱藏自己的懷疑觀點,因為他說,他已經知道,如果參加訂婚禮的人們聽到了他坦率地提出的這類觀點,那就會方式特殊的不幸。他說:在丈夫或妻子還未生病的時候,生活過得很美滿;但是一旦如果男人生了病,那麼,有些婦女就會感到非常痛苦,因為她們擔憂自己的丈夫是否能夠得到上帝的拯救;如果女人生了病,那麼丈夫也會發生同樣的痛苦情形。父親還補充說,在他一生很長期間內,他只見到三個不信神的女人;而且應當指出,他熟識很多人,並且有特殊的本領能博得他們的信任。當時我就詢問他,這三個不信神的女人是誰;他就鄭重地舉出了其中的一個,就是他的小姨基蒂·韋奇伍德(即卡薩琳),而且承認說,他還沒有絕對的證據,只有不明確的推測,足以相信這位見識高深而聰明的女人不可能稱為信神者。現在,就在我的親友這個小範圍內,我知道(或者從前已經知道)有幾個已婚的婦女,她們信神的程度,並不超過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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