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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06 16:15:59瀏覽329|回應0|推薦0 | |
她走了! 一個年輕的生命! 二個月前,一起值完班,我們在捷運路程上談起未來的規劃,她由五專的國貿轉到大學的心理,現在大學快畢業了,未來打算又轉回商場。我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生命,正在掙扎於現實與自己的理想,正在愁苦著自己的未來。在當班的新人中,她比別人更堅持的持續這項服務工作,總是用心投入每一個訓練和活動,明亮的眼晴,透發著生命的熱力和光采,那目光與熱力投向那未知的遠方。 生命理當還有空間與時間讓我們愁苦,讓我們煩惱,讓我們去掙扎,我們只是偶爾在生命的棋局中暫時失了自己的步調,而我們總會有找到一個方式走出這團迷霧,完成自己此生的使命。當我們自小到大被鼓勵著要不斷進步時,便暗示了這終極目標與歷程的理所當然。 我告訴她我們的生命經歷還頗為相似,也許我可以提供一些我的經驗和心情和她分享,我們熱烈的談著,把一旁同行的伙伴給冷落了,呵,不過捷運卻比平時走得還快,話還沒說完,她的站到了,望著她準備離去的身影,我說我可以留msn給她,把沒談完的說完,她用那一慣羞怯、溫和的笑容說:不用了,我們可以下次見面再聊... 她走了,在短短幾天之內,在我愁苦於自己生活的這個時刻她走了。那股心中龐大的遺憾與心疼是什麼?死者也會遺憾嗎?心會心痛嗎?還是,逝者已經安然的置於死亡的處境之中,而遺憾的總是生者?心痛的總是生者?驚呀的發現逝者生命的處境,同時聯想到自己生命的處境,我們大部分的人都將在無所準備之下面臨死亡,然後,一切的悲傷、希望、愁苦與笑容,都會在電影結局出現之前被無預警硬生生的切斷,我們所看千百部美好結局的電影並不屬於真實的生命場景。 生命是不是必然的絶望?余德慧讓我們讀的其中一本有關德雷沙修女的書《德蘭修女:來做我的光》,這些私人信件中揭露她在年輕時得到神喻後,數十年間乃至到了死亡都沒有再聽到上帝的聲音,她孤獨痛若的在神枯的黑暗中前進,以至生命的終點,而她在最深的絶望中持續著她的路徑。 余老師認為,在朦朧中的保護措施,讓人脫離生命現象底蘊的本質,反而是人在認清了無法被保護,人反而能因放棄他的保護而獲得保護,而正是透過跌落深淵而使人更能掌握生命的底蘊。接下來他說的也許是最重要的:「療癒不是建立起保護網,而是透過啟示產生的,且是透過接觸受難的處境而得到啟示。」 希望的光是在接受幻滅之後。 端午連假期間的聚會,一個大學同學告訴我,她感謝是在25歲時失去男友,失去家人。她的妹妹在那年自殺,在5年過後才由她口中侃侃道出,她的樂觀仍然和以前沒有差別,差別是由夏威夷海灘上的嘻笑,轉變成冰雪大衣下的笑容。另一個同學述說著去廟裏求櫼時如何靈驗,由於遵照指示改變自己的態度而由禍轉福,她回應著說,就算沒在這一件事實現,也會在其他事情上有幫助。 在接觸一次比一次靠近的失落,我能有的啟示是什麼?她的逝去有價值嗎?如果可以,我想對妳說:想到努力的妳,妳一定做了不少讓自己生命豐富的事情,想到讓人如沐春風的妳,必然經歷了很多美好的事情,必然接受了很多關愛,而現在也給出了很多關愛,如果生命沒有美好的結局這回事,那麼遇到妳的那些時刻,我都享受著我們互動與存在的美好,妳的存在是如此美好。 讓我心疼的是那投向未來目光的幻滅與永遠的失落,如果這是一種意義的可能,你讓活著的我可以體會和覺察到這種絶望和失落的靠近,那麼對妳自己而言呢?對於逝者而言呢?對於也逐漸走向死亡的我們呢?也許我會不斷問是否存在著意義?我可能不會有答案,就如沒有美好的人生結局一樣,任何精確的語言都無法描述生命的價值,那麼就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和雙腳去走這一回,去遭遇,去追問。 謝謝妳給的這個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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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