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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1 08:31:48瀏覽351|回應0|推薦1 | |
羅生門 The thin blue line 當事件已經過去,所有的人都無法再回到事發的現場,那麼,什麼是可信的過去呢?我想,這二部片都對於回復過去真實的可能性做出了挑戰。「羅生門」有三個人出現於事發現場,強盜、女子及男子,然而每個人都說是自己殺了男子,我們發現,每個人似乎都有他陳述及說謊的動機,以強調能滿足自身的那些論點,強盜在自己的陳述中強調其強悍勇猛與征服,女子則強調她自己的羞愧與自責。最後靈媒所代言的男子鬼魂,又否定了前面二人的說法,表示自己是羞憤自殺而死的。那麼男子的鬼魂是否也是具實去陳述呢?或是我們要質疑,靈媒能為男子代言嗎? 樵夫的角色揭示了做為一個旁觀者的特性,做為一個旁觀者也有自己在脈絡中的考量,為了不捲入這件事中,他首先是宣稱沒有看到事件的發生,但在脫離了訴訟的環境脈絡後,他在羅生門中開始陳述他所見的事件。而樵夫的陳述立即打擊了靈媒對男子鬼魂的代表性,在樵夫發言這個時刻,宣稱能代表當事人的靈媒在這裏也成了一種對主體的替代,一種假扮為主體的發聲,但更重要的不只是讓我們對靈媒的角色重新理解,每個事件當事人在不同的動機與目的下扭曲了我們對真實的理解,或是,在本質上,這些事件的參與者他們對事件的看法就有不同的解讀,真正發生了什麼不重要,因這件事發生而對他們的意義與影響才是他們所在乎的,他們在其中的慾望與痛苦才是真實的表述,他們的意慾與關心的面向,與我們這些旁觀者關心誰殺了人,是相當不同的。 身為觀眾的位置在影片中都是被放在和那個躲雨者與和尚同一個位置,既不是事件當事人,也不是事件旁觀者,而是一個聽由旁觀者講述事件經過的第三者,一個你我所正處在的位置,因此,也許「羅生門」最令我們震撼的是,即便樵夫做為一個第一手的旁觀者,當他對於故事仍然有所保留時(藏了那把名貴的凶刀),讓我們清楚的意識到,一個旁觀者終究無法脫離生活脈絡的制約,成為一個全然客觀獨立的觀察者。最終,在迷惘之中,我們就如那個手中抱著小小嬰兒的和尚,要問自己的問題是,我們究竟要把自己對真實的信念,交託在誰的手上? 「The thin blue line」這部紀錄片,以整部影片的述敍方式為這個問題提供他的解答。敍事手法上,這部片會給人一種類似於「羅生門」的感覺,除了標明每個人口中所說出的內容不一外,重要的是,影片也更多的著墨在,是什麼讓這些陳述者說出他們現在口中的言論,是什麼讓他們扭曲了擺在他們面前的證據,而要讓無辜者接受死刑,反而16歲殺警者成為證人。在影片角色對彼此的批判與辯駁中,影片揭示了:警察要給殺警者一個象徵性的宣告、目擊證人要錢、目擊女警記憶的重構、法官對警察的情感,精神病學家的偽科學,以及警察和陪審團對16歲殺警可能性的拒絶接受…… 影片藉由標示出這些影響人們思考與判斷之物,藉由揭露發言者的後設認知,讓我們理解是什麼力量與因素在左右著司法系統,以及身處在社會中的我們。可行嗎?樵夫在懺悔中接過了嬰兒,亞當斯逃過死刑但仍然終身監禁,對真實的信念要交託給誰?我們還是帶著戰戰兢兢的希望與不安,在當事者與旁觀者外疏離的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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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媒體出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