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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4 21:38:55瀏覽486|回應0|推薦0 | |
時間之流 一張時間靜止的照片,當中一個老人背對坐著,在他的前方是一片雲海,那雲海的下面,有他的數十個子孫所在的村落,而他經常就這麼獨自一人留在山上,留在這個人口凋零的部落。這是我第一次認識這個地方─大同大禮部落。 零晨四點,我關上開了一夜的燈,在思緒煥散頭腦昏沈下,躺在床上休息了二個小時,我不確定是不是睡著了,早上六點,我起身,開燈,開電腦,繼續趕我的報告。如果連著三天的同禮部落之行要能成行,那麼我必須要在八點在校門口集合之前,送出我的研究報告。 七點三十,我按下了送出鍵,匆匆的把土司塞進我的嘴裏,背起昨夜打包好的背包,衝向我的機車,不要遲到,不要遲到,我心裏緊張的想著。注意時間、留意時間、把握時間,與時間賽跑,我的生活,即便在出遊的的前刻還是如此。 入口處在太魯閣國家公園遊客中心旁,我們比行程預計的要晚了三十分鐘出發,我留意著時間的轉動,登山的時間有時是生死交關的。響導是一名老者,說話的言語大多是我聽不懂的原住民語,背上背的不是流行的登山背包,而是鄉下人家耐用的藍紅緣三色手提袋,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使用它,我猜想那裏面就是我們的餐點,他偶爾對我們說二句有些吃力的國語,我猜想他應讓就是同禮部落的住民。
一開始就是一段很陡的階梯,最前頭是陳老師,我走在最後面押隊,十二名成員中有三個是原民院的老師教授,其他是各系所的學生。這個團隊畢竟不是全數常在爬山或運動,走不到十分鐘就開始休息了,就這麼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幾次我抬起手腕看看錶,比對行程,行程表上需要三小時到達大禮部落,而我們不但晚出發,而且還又很慢的速度在行進,這種龜速我能理解,但卻不由得感到不耐。 做為響導的老者所在的位置對我來說頗為特別,一般登山隊的領隊或嚮導走在最前面,而這名老者自始至終大都走在隊伍的中間,隊伍累了停下來,他也停,有時休息的頗久的,大家聊得很開心,也不見他和一般的登山嚮導般的出聲催促,總是隊伍中有人提醒大家行程時間,才又起身行動。他今年大約八十歲了,他說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他可以二個小時內就到,沒有背東西的話更快,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行程延遲,就這麼緩緩的配合著我們的行進節奏,他的態度也和緩了我焦躁的情緒,隨著大伙走走停停。我後來在他們與老者的對話中,知道他的名字──達道。 接近中午時,我們到達了索道頭,龐大的機器及索具佔據了一面平台,這個索道是部落居民運進大型物資,如農用卡車,及送出農產品的孔道,索道的鋼索往山下延伸,但沒有多長就消失在濃厚的雲霧中,好似索道的二端,是斷裂而不可測的世界,時間之流在二個地方以不同的方式流動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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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