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修了一門”影像民族誌”,簡單的說,出發點就是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在忙碌日子裏看電影啦^^!
「後窗」http://app.atmovies.com.tw/movie/movie.cfm?action=filmdata&film_id=fren20047396 「紅路」http://app.atmovies.com.tw/movie/movie.cfm?action=filmdata&film_id=fren00471030
這二部影片的一個共同點是”凝視“,透過影片主角的凝視,因此用了很多eyeline match的鏡頭,在一般的情況下的觀看,是由遠距離的鏡頭組成,然後,在主角的凝視之下,也許是用望遠鏡,也許是用監視器的放大功能,原本的距離被拉近到似乎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對方卻不會像一般情況下覺察自己,觀看者隱身在幕後,在單面鏡之後,只有凝視者能監看他者,而他者只有被監看與被曝露,被掌控。
有趣的是,電影本身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凝視,透過鏡頭由掌鏡者帶著觀眾凝視角色所發生的故事,而影片中的角色卻不會發現自己,即便知道在影片製作之時是被拍攝的,也不會知道影片在事後是由誰,或多少人所”凝視“。
這二部影片也正揭露出電影的這種特質,然後隨著揭露了這種凝視的特質,也就是他者化,掌控他者,使被凝者成為不會傷害自己的他者,但也同時隨著劇情的發展,這個被凝視的他者,漸漸侵蝕著凝視者的安全位置。「後窗」由女主角進入了凶手的世界去探險,讓我們感受到了離開安全的凝視位置的緊張與窒息感,然後更進一步的是凶手進入了凝視者的世界,這個被凝視的他者把凝視者從安坐的窗外丟了出去。而「紅路」則是凝視者進入了他者的世界,成為一個侵入他者世界的加害者,侵入他者的情境中,一種支配、攻擊與危險的多重高亢情緒在侵入之中激發,也同時刺激著性與情慾的高漲。不論是侵入或被侵入這條安全界線,凝視之中所累積的能量在界線打破的那一刻併發。
eyeline match的鏡頭處理方式,讓觀眾在這一情緒的位置上是和凝視者的位置在一起的,也就是說,觀眾體會了凝視,以及安全界線被打破之間的情緒激盪,這就如同導演在和觀眾來了一場惡作劇般,讓觀眾先是和主角一樣安坐在電影院的椅子上享受安全的偷窺,然後觀眾透過螢幕的安全式凝視被打破了,與主角一同被凶手從椅子上扔下樓。
另外,從影片本身看待“凝視”的價值取向上,「後窗」是以一種男性的支配、掌控、乃至正義的形象在看待,並隱含了男性對女性在暴力與性(女主角被凶手發現時)的滿足(主角就是在這個時候愛上女主角了吧)。而「紅路」則挑戰了這樣的正義形象,做為一個凝視的入侵者正是警察,不過危險與性則是一致的,即便凝視者是女性,然而,我們也可以說這是一種顛覆,男性在這裏,反而成為刺激危險與性慾的他者,女性則是這一感受的主體,女性用同樣的凝視與他者化來反擊男性。
不過,我想「紅路」最令人欣賞的地方是結局的處理,女主角看到了她要陷害的男性也有一個女兒,一種視對方為有情感與有意義的主體在這裏展現,女主角因此放棄了復仇的動作,這一放棄的動作,正如影片對男性的凝視的批判,不是以反轉情慾對象為男性,把男性他者化來羞辱男性,而是放下了女性的凝視與拒絶他者化男性來達成。這部影片在這裏超越了男性的凝視與他者化,視彼此為情感的主體而達到了另一個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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