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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線上小說 醫路坦途 節錄3 作者 臧福生 ---敬呈謝忱
2024/07/17 09:52:46瀏覽51|回應0|推薦2
第二天,手術室內,張凡主刀,趙全平一助,趙軍二助,迪大肝膽腫瘤教授李京津在手術室站台。他對這種腫瘤的根除術也沒多少信心,雖然是請來的會診專家,他也不太看好張凡能做下來,不過他沒說出口,先做著看吧!老常也來了,雖然都是一個系統的專家教授,不過他和李京津關系並不好,都是一個等級的專家,而且還是一個地區的,走穴的醫院就那麽點,你多一點他就少一點,所以同行是冤家說的一點都沒錯。

  兩人也不覺得尷尬,分別站在手術台的兩側,雖然沒什麽交流,可他們兩人都不看好張凡能把手術下來,這麽年輕的醫生,還做這麽大的手術這麽高端的手術,真的有點開玩笑。
  他們都是來會診的,只要沒上手術也沒責任,反正是看熱鬧都不怕事大,市醫院要堅持做,老李也不堅持!

  手術開始,張凡選擇常規切口,這種手術寧願開口大一點也不能小。小切口,感覺好像損傷小,其實視野不清,對髒器內部的損傷更大。尖刀劃過皮膚,脂肪層就崩裂了皮膚。電刀止血,輕煙渺渺!
  進入腹部,張凡開始探查腫瘤大小及范圍,了解腫瘤組織是否真正的侵犯了肝門及大血管。腫瘤真的不小,在肝髒中葉佔位很大,李京津和老常站在兩側也看到了腫瘤的大小,同時搖了搖頭,太大了。說的不定已經侵犯了大血管!一個不慎,肝衰竭跑不了了!
  張凡輕輕的探手輕摸,腫瘤組織成長迅速而且霸道,張牙舞爪對機體和組織損傷特別大,表面就一層薄膜,一不小心就會破潰。這個病人的腫瘤已經侵犯了大血管,移動幅度稍過一點,說不定就會破潰大出血。

  張凡慢慢分離肝腎韌帶,切斷三角韌帶。這個手術比起一般的肝髒手術難度高很多,動作過大直接破潰大出血,所以每個動作都是小心再小心!“紗布包裹。”張凡簡單的說道。趙軍立刻就用紗布包裹了肝髒並且雙手托住了肝髒,最後一個韌帶,冠狀韌帶分離離斷。固定肝髒的韌帶都遊離了,助手就要彎腰托住保證肝髒不能活動。

  趙軍彎腰,他都是主任醫師了,給一個住院做助手,乾著住院的工作。可他一點怨言都沒有,這就是團隊,這就是醫生,這就是技術崗位的特征,唯有技術論英雄。

  手術圓刀輕輕滑過肝包膜,在肝前緣用大彎止血鉗慢慢進入肝組織分離、鉗夾一點點的進入。這時候很關鍵,一定要準確,對解剖要特別熟悉,不然漏掉一個血管,這種情況想止血都困難。

  腔靜脈、肝短靜脈一個一個的結扎止血,肝髒有雙套供血系統,特別複雜。但是通往其他肝葉的靜脈、動脈不能也結扎了,不然手術做完,其它肝葉就會缺血壞死。確定結扎血管成功後,張凡輕輕的放開了止血鉗,已經有點灰白色的左右肝髒,恢復了血色,這表明左右肝葉血管組織是通暢的。

  中肝葉所處的位置太險要了,肝門緊貼著下腔靜脈、肝髒的三條靜脈通過中肝葉,這個位置的創面出血太多了,血供豐富、組織複雜,成倍的增加了手術的難度。

  哪個動脈、靜脈需要結扎,那個動脈、靜脈是通往其他肝葉的,一定要分清。當切開肝髒後,沒有幾十年的肝髒外科的功底想辨別它們,真的是沒有可能。外科手術就是這樣的難,沒有老師帶,真的太難太難了。這也是為什麽肝中葉腫瘤手術難做的特點。沒有大量的病源支持,想要成熟是沒可能的。好的老師大量的病源缺一不可。

  張凡結扎、止血,放開止血鉗,左右肝葉恢復顏色,李京津和老常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小小年紀竟然已經熟練到這個地步了,兩人都是行家,一看張凡的手法就知道很這個小夥子很厲害。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去除腫瘤的前準備工作就剩最後一步了,用熱鹽水袋壓覆肝髒創面後,開始切除肝癌組織。肝癌生長太快,外面的癌細胞都還未成熟,內部的肝癌組織就因為缺乏營養已經壞死,人體正常的營養根本無法滿足癌細胞的生長,侵蝕、滲入、種植,癌細胞的擴散方式太多了,真的可怕至極。

  五厘米的癌組織完全完全的給剝除了下來。壓迫創面組織出血,然後把化療藥物從網膜靜脈注入,殺滅進入血液的癌細胞。最後遊離大網膜將其覆蓋在肝髒邊緣結扎、固定。

  手術算是成功了,因為肝癌周邊的組織處理的很乾淨,當肝癌切除的下來放入組織盤中的時候,老李驚歎的說道:“精準肝切除!厲害!受教了!”

  老常當看到張凡完整的切除癌症組織後,未見大出血,病人生命體征特別平穩的時候,就悄悄的離開了手術室,什麽會診費、什麽飛機票,他已經沒臉了!他打定主意,以後堅決不來茶素市了!太扯了,隨便跳出一個小醫生就能做這種手術,真的太扯了!
  老常的離開,沒人關心,手術外的專家組還在待命,看著灰溜溜的老常離開,如同無視一般,報應來的太快!
  手術繼續,張凡留置引流管後,器械護士清點紗布、器械完成後,開始關腹。六個多小時,手術結束,張凡開始下口頭醫囑,“術後禁食三天,補充血漿及白蛋白,低流量吸氧。”

  普外的主治聽完張凡的醫囑後,說道:“收到!”病人在麻醉師和巡回護士送往了ICU,一幫子手術室的護士急忙上前幫著三個術者脫手術衣。

  累不累?不累是假的,六個多小時,固定站姿,不累的是機器人。剛脫了手術衣和手套的張凡就被迪大的李教授握住了手,“張主任,厲害!精準肝切除,手法太精準,太厲害了!”  能讓一個省的外科大拿叫一聲主任,真的不容易。

  “您客氣了!還請多指教!”張凡很客氣,人敬三尺他敬人一丈。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手術室的休息室內。支援專家團和張凡老李開始討論術後的護理,特殊疾病的特殊護理,必須制定一套嚴格科學的護理方案,不然手術成功了,結果病人感染死亡了!

  歐陽親自坐鎮主持,各科室主任共同商討,很快方案通過,下發給了護理部,由總護士長負責。
  剩下歐陽和幾個外科主任、張凡和迪大李教授的時候,李教授感慨的說道:“歐陽院長,真的厲害,你們肝膽腫瘤已經走到我們的前面了,可喜可賀啊。”

  “地區醫院發展不易,以後還要李教授多多支持啊!”歐陽滿面紅光!雖然老常走了,可現在手術成功了!歐陽想起老常灰溜溜的身影,心裡特別高興,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的想大笑三聲!
  “歐陽院長,我有個提議,不知當說不當說!”老李看著高興的歐陽,說了一句。

  歐陽是什麽人,老李一張嘴她就知道,老李想說什麽,立馬說道:“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你是上級醫院的教授專家,有什麽對我們下級醫院的建議,請一定不吝賜教。我們培養一個成熟的醫生真的是太難了,地區偏遠留不住人才,真的舉步維艱啊~!我好幾次在市委會議上提出了抗議,上級醫院的虹吸現象對我們壓力太大了。”

  老李要說的話,說不出來了!人家歐陽的意思很清楚,建議意見都可以提,要是想出聲挖人就對不住了。歐陽連市委都搬出來了!
  “呵呵,對對對,邊疆醫院真的發展太不容易了,其實我們也一樣,大城市的虹吸現象對我們的壓力更大,好些博士畢業的醫生直接就去了南方,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請張主任去我們醫院做幾次手術,給我們上上課。他的精準肝切除太厲害,我可以這樣說,精準肝切除這一塊,張主任邊疆第一!”

  “您太客氣了,哪有啊,他還年輕不能捧殺啊!張醫生還是個住院醫生,去省級醫院講課會讓人笑話的,我們也不是敝帚自珍,這樣吧李教授,有這種特殊的病員您可以帶到我們醫院來,我們共同進步,地區醫院太難了,缺醫生,更缺典型的病人,省級醫院病人多,醫生素質高,我們可以形成一個幫扶醫院,就算幫扶醫院不行,也可以形成一個科室幫扶,怎麽樣,只要有合適的病人,我們醫院絕對全力配合,需要什麽設備,您說,市醫院沒有的,我現在就去申請!”歐陽連打帶消的把李教授的提議給否決了。

  “開什麽玩笑!想在我手裡挖人!”歐陽得意的看著老李,李教授苦笑著搖了搖頭,轉頭望向了張凡。  “可惜啊!”他心中冒出了一個聲音。  “張醫生還是住院醫生?”他不甘心。

  “嗯,是的李教授。我考取執業證沒多久。”

  “歐陽院長這樣建議,我覺得很好。不過我有個意見,醫院級別的幫扶我做不了主,不過科室之間的互動我還是可以做主的,手術可以在茶素市做,不過助手必須全是我們科室的人員。我們共同發展,您說呢歐陽院長。”老李圖謀不成,立馬就轉頭準備培養自己的醫生。

  放自己科室的醫生去內地進修他也擔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可來茶素市他放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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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內,張凡坐在角落裡假寐,不是他想睡覺,而是在腦海中構建王勇勇的膝關節立體圖像。手術前的一些準備就算他想做,李亮也會搶著完成。

  陳舊傷,最大的難點就是瘢痕組織和血管再構,導致組織關系不清,膝關節內部如此狹小的地方形成瘢痕,出現膨大壓迫導致膝關節疼痛,而且因為膝關節內部血供並不是十分充沛,故此疼痛會愈來愈重。

  消毒、刷手,無菌操作,外科醫生的立身之本。麻醉開始,張凡調整好設備後,開始手術。這個手術的難度要比古麗的手術難度高很多。

  首先是陳舊性的損傷,而且王勇勇年紀也已經不小了。不像是古麗還在成長期,一些損傷經過時間的成長就會被機體自動調節完善,關節鏡的手術損傷相對常規手術來說小很多,而且後期恢復也快。

  張凡開始手術,首先要選取一節肌腱,用手術刀切割成韌帶的形狀和長度,這個就是個細致活,要耐著性子一點點的修補,一著急不是小了就室短了,未婚的人一般都做不了,太著急了!

  張凡掌握著鏡子慢慢的一點點的切割。膝關節若想擁有靈活的活動度,它必須適應旋轉力以及吸收衝擊力,然後立即能夠做出緩衝準備。

  膝關節屬於樞紐關節,人體進化的特別科學,當膝關節伸展的時候,受到膝關節的扣鎖機制,膝關節旋轉受限,這個功能就確定了人體的穩定度,要是沒有個扣鎖機制,站立的人體稍微受到一點衝擊就會左轉右轉!
  王勇勇當年是專業籃球運動員,運動量巨大而且膝關節經常遭受一些強烈的旋轉或者伸展,所以他不僅是韌帶受傷,就連半月板都有損傷。

  目前的損傷就是髕股關節複合體失調引起的相關疼痛。張凡手術的目的就是去修整這個已經變形受損的組織。

  損傷的程度不小,想要調整,就必須對膝關節力學和人體整個一個運動學非常熟悉,這就是為什麽運動醫學的醫生可以看骨科疾病,而骨科醫生未必能治療好運動損傷。

  特殊人群的特殊治療,不光指恢復其一般的生活功能,還必須達到一定的競技水平,這個要求就非常的高。

  正真厲害的運動醫學專家幾乎都在美國,運動醫學的手術要求首先是盡可能少的損傷,畢竟手術再精準也未必能達到原來的狀態。

  第二要考慮運動員特殊的職業生涯,一個和球隊簽訂幾千萬合同的運動員,受傷後沒有一定技術高度的醫生是不敢做的。因為手術不僅要解決運動員的傷痛,還要保證人家的職業生命,真的太難。

  修補開始,調節,張凡結合王勇勇的體重加厚了他的韌帶,現在的他不需要去做極限運動,但他的體重卻加重了,而且還因為多年的病痛,讓他的患肢膝關節有一定的變形。

  這個手術要考驗醫生大量循證醫學的功底,華國的醫學追趕西方的速度特別快,可就是循證醫學發展不起來。

  全國搞循證醫學的幾乎都是兼職,為什麽呢?太耗費時間和金錢,而且短期內見不到成效,循證醫學需要大量的時間大量的病號去建立一個科學的檔案,常年去追蹤一個病種的病號,或許要追蹤這個病號患病後直到去世。

  這種工作,在目前這個以經濟為中心的社會,很少有人能俯下身子不顧一切的去幹。循證醫學在短期內看不出什麽優勢,可對於一個疾病的長遠治療有非常大的意義。

  比如王勇勇的這個手術,到底是需要加厚或者減少韌帶的厚度呢?怎樣才能讓他的膝關節達到更好的效用。這個體系的建立,就需要一個國家去支持發展,靠某一個醫院或者醫生,滄海一粟而已。

  解決王勇勇的疼痛,找個三甲的骨科副高就能解決,可要恢復保持他一定強度的運動,就不是一般醫院的醫生能做的到了。

  這個時候,擁有系統的張凡就有了巨大的優勢,未來的醫療已經對循證醫學非常的重視。張凡等於擁有了好多好多已經成功總結的最優秀的成果去做手術。

  手術做的很慢,知道怎麽做和去做好還有一個階段就是努力的階段,沒有大量的練習,就是知道結果,你也達不到。

  張凡肝了兩年的系統,還有許多手術還未肝到熟練程度,可想而知醫學的繁雜。李亮看著顯示器中的電刀慢慢的切割著,膝關節太複雜了,目前還不是他能領會的,如果助手是老高,她就會和張凡探討,為何要這樣做?

  修補好韌帶,目前醫療界對於後交叉韌帶是否縫合仍有爭論,可在未來已經證明,必須縫合。這就是優勢,這就是天才!

  手術雖然慢,可很順利。止血、加壓包扎打石膏,後續的工作都有李亮來完成。“哥,這個手術太難了,我全程都沒看懂今天做了什麽。就見你切啊切,縫啊縫的,真的沒看明白。”

  “嗯!這個手術首先得把膝關節的結構要刻在腦子裡面,然後還要去了解患者膝關節的受力習慣,是有點難度,慢慢來吧!別著急。”這個過程真的沒有好辦法,沒有系統,你只能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時間去填補。

  要是李亮加油努力,還能進入大型三甲醫院,可能在三十五歲左右的時候就可以做這種手術,雖然達不到張凡的水平,可也能做到一般的恢復,可想要在這個時代達到張凡的水平,就要去最先進的醫院,而且還要放手讓你乾的情況下,最起碼得要五十歲左右才能達到這個水準。

  殘酷,醫學就是這麽殘酷,技術大成的時候,醫生也老了,很多學科年輕學者可以在三十歲左右就有一定的建樹,可醫學不行,三十歲才起步呢。

  那些各大醫院累到極點,睡在手術室地面上的醫生們,並不是作秀,其實還有更可憐可歎的事情,並不能讓外行知道。

  傳出來的一些照片只不過是一些鳳毛麟角。是,現在華國的醫療,是讓人不滿,各種弊端,各種潛規則,可這些是醫生能決定的事情嗎?不能因為這些醫生無法去改變原因,而去否定那些拚過命,熬過肝的醫生。他們真的很辛苦。

  當年的非典,可怕嗎?外行也僅僅是知道會傳染會致命,可那些有家有口的醫生,明知道進去可能就會死的時候,一個又一個,寫好遺囑,義無反顧走進疫區的時候,他們怕不怕?不怕的是傻子。

  非典結束,進過疫區的醫生獎賞就是孩子高考加十分,這十分彌足珍貴!這是孩子的父母用命換來的。

  當年沒有一個醫生說是脫了大褂說不幹了!沒有!這種疫病,醫生不去死,誰去死!國家特種行業的從業人員真的都不容易,裡面的好多東西都不是行業內部的人員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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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殘酷嗎?很殘酷,其實每一個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極其幸運的。因為你抓住了最重要的一次機會,然後歷經千辛萬苦,十月懷胎,長大成人!~這裡的危險、困難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難,可是這些困難你都勇敢的度過了!所以面對其他困難,都不算是困難了!因為你是幾十億中唯一的王者!
  在胎兒期,其實奉行的原則就是物競天擇。科學發展到今天,有了很多很多的外界的力量來乾預這個過程,好與壞!說不清楚。

  如果一個胚胎發生了問題,夫妻雙方年齡還年輕,還有機會懷孕而且和醫生特別熟悉的話,醫生一般都會建議不要保胎,順應天意。話雖難聽,也很難接受,其實這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李輝比張凡大三歲,小的時候調皮學習不好,高考失敗後分期奮起直追,而他老婆又比他大三歲。這次沒有任何原因的出現了見紅,家人特別緊張,因為女方年紀大了,機會不多了。老話說的好,結婚趁早,生子趁早。仔細想想,真的太有道理了!
  張凡趕到醫院的時候,婦科產檢室外站了一群人,李輝的大舅子哥很多,茶素市的冬天太冷,幾乎都是一人一套皮衣,穿的臃腫而且人多,直接佔滿了樓道。雖然都不怎麽說話,可一眼看過去,氣氛不是很好。

  李輝低頭喪氣的蹲在角落裡。這種事情最焦心的還是夫妻兩口子,這是天性!
  “怎麽了?”張凡走近後,拍了拍李輝的肩膀。

  “老王給我說胎兒發育不好,現在主任也來了,剛進去。”李輝沮喪的表情,和以往那種青春跳脫直接就是兩個人。老王是婦科的主治醫生,因為李輝是本院醫生,看完後,覺得應該重視而且也很給李輝面子,就給主任說了一聲,主任專門從家裡趕來再詳細檢查一下。

  “哦,那就等消息吧,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張凡也不好問具體的原因,而且這種事情,也只能給李輝一點心裡安慰,什麽事情都幫不了。

  “我太混蛋,這次見紅,可能和我抽煙、喝酒有關系,不然為什麽好端端的會出現這種問題呢!”李輝在自責,有些事情發生了,想後悔就看老天給不給機會了。

  “說著些有什麽用呢,還是振作精神吧,你難受你老婆更難受,你這個樣子等會讓人家怎想,一個男人就是想哭,也要把淚水往肚子裡流,這個時候最需要安慰的其實是你老婆!”張凡看著李輝的樣子有點生氣,雖然也很同情他,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喋喋不休的找原因,就算找到原因了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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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斷手術的清創,兩個醫生要同時進行,這樣才能節省時間,爭取到更多的時間,清創必須按解剖層次進行,一邊清創一邊尋找相關層次內相關的神經、血管,為下一步的手術做好準備。

  就這一個簡單的清創,主刀醫生都必須思考好步驟,先做哪個後做哪個,如同打仗一般,戰爭開始之前的排兵布陣,腦海中一定要清晰。

  手掌的肌肉最重要的是大魚際,這個肌肉是人類特有的肌肉,大猩猩在基因上算是最接近人類的,可這些帶毛的動物它就沒有大魚際,這是人類祖先經過多少時光勞動而得來的。大魚際在哪?就是連著大指姆的那疙瘩肌肉。

  清創肌肉後接下來就是骨頭了,手掌骨裡面,最重要的就是掌指關節,這個關節一定要盡量保存完整。

  張凡低著頭和老陳做手術,佟麗麗的工作就是保證手術視野的清晰,通俗點說就是拉鉤擦血的。每個手術醫生都是這麽過來的,先看手術,就是所謂的第三第四助手,拉鉤擦血、用吸引器吸血,一台手術,先看幾十遍然後在從二助、一助手慢慢往上熬。

  這個時間段就慢慢的讓一些醫生之間拉開距離了,手術是個集天賦和努力的工作。有些醫生下了手術刻意的去訓練手術技巧,比如要用一些腔鏡技術,他回家就拿著兩個相似的杆子不停的去訓練。一年就能拉開很大的距離,這就是努力和不努力的差別。
  如果你留心去看,好多外科醫生經常手裡面拿這一些東西,不停的把玩,這不是無聊去把玩的,說不定就是在訓練某個手術技巧。

  清創後,先要修複固定斷離的骨頭,這是個原則問題,固定了骨頭後才有其他器官的修複可能性,骨折固定的不好,輕輕一個移動,剛修複好的血管啪,又斷了!
  骨折處理後,就是肌肉的修複了,如果是斷離傷,外科醫生最希望的就是利器切割傷,因為好修複,如果是輾軋傷,估計就非常非常的麻煩,說不定沒機會修複,直接截肢了。
  肌肉修複結束就是血管,張凡和陳啟發開始在顯微鏡下操作了。粗大的靜脈盡量要吻合,這是保證血液回流的通道,而動脈修複就要根據看情況而決定了。橈尺動脈比較容易做端端吻合。

  一般掌中斷端發生率是最高的,再植後的成活率也是最低的,這就是因為和重建血運的困難有關。

  當指總動脈在其遠端分出兩指固有動脈處斷裂,這個就麻煩了,手術主刀一定要設計好,因為一根總動脈只能與一根指頭固有動脈吻合,設計不好說不定就有一個指頭就缺少直接的血液供應。然後導致末端循環不好,特別容易引起一些後遺症。
  為了能讓手部的功能恢復到最佳的狀態,神經原則上都必須是要一期修複的,感覺神經的斷離,不管在腕管還是掌心,都應該一期修複,這個太重要了。

  手術慢慢的進行,時間一點點的流失,因為是在顯微鏡下操作,佟麗麗越看越枯燥,張凡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她也不知道,幹什麽呢她也看不清楚。  而且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本來一個無眠的夜班下來,就很疲乏了,現在又站了兩個多小時,小腿發酸,腳發麻。她快支撐不住了,站到現在都是咬牙堅持的。

  張凡做手術還算是快的,就這樣,也花費了三個小時,才算縫合完神經。後面的手術步驟就簡單了,張凡和老陳開始有交流了,“今天你就多操點心,多關注一下手部的血運。”
  “嗯,好的師傅。”老陳點了點頭。
  “常規給點抗生素。”
  “嗯好的。”

  “佟醫生,這種再植術最大的並發症是哪一個?”張凡要看看佟麗麗是不是有心人,所以猛的問了一句。
  “嗯!感染、壞死?”佟麗麗有點不確定的說道。三個多小時的站立,後期手術的枯燥,她已經有點大腦神遊了,因為不分散一點注意力,她真的站不住了,結果張凡猛的一問,她說不上來了。

  “是血管危象,所以這種手術的患者一定不能有吸煙和在吸煙環境中,一旦發生血管危象手術就要先用解痙藥物。如果無效就要二次手術了!”張凡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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