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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線上小說 醫路坦途 節錄 2 作者 臧福生 ---敬呈謝忱
2024/07/15 16:42:47瀏覽53|回應0|推薦2
 剛進科,都還沒分配老師,醫院就讓消化內科的醫生帶隊下鄉。草原上一到春天,各種寄生蟲也開始大量繁殖。政府讓市醫院排出醫療組進入草原,負責給牧民們打蟲,防止疫情。
  這種小活,沒必要讓醫院的主任們去。一幫轉科醫生在主治醫生們的帶領下,分散去了各個牧區。張凡一組四人去了蘇牧太鄉。
  這個地方張凡熟悉的很。雖然到了春天,這裡還很冷,牧民還沒轉場。草原上一股子的羊騷味,牧民們都聚集在冬窩子裡。

  雖然是來負責打蟲、預防疫情的,可牧民一聽是市裡的醫生下鄉來了。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打蟲的,呼啦啦的一群人來看病。
  孟克還是鄉衛生院的院長,他熱情的招待著市裡的醫生。他和張凡算是老熟人了,見面熱情的把張凡摟在了懷裡,山一樣的蒙古漢子把張凡像小雞一樣摟著。
  好些個牧民也認識張凡,當年那個小孩子的家長,專門的給張凡宰殺了一頭幾個月的小羊羔。把張凡他們請到自己的帳篷,熱情的招待了一番。

  市醫院的老胡很是好奇,往年也會去牧區打蟲,從來沒碰到過這種好事。一般都是當地衛生院招待一下,哪像今天直接被牧民請到家裡來。  更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當地的活佛也帶領著一幫人呼啦啦的來了。對於信仰,這邊的牧民很是虔誠。好多牧民都跪地接受活佛的撫頂。
  在市醫院醫生的驚訝中,這位僧人擁抱了張凡,他不會說漢語,可從神情中也能看的出,他很高興見到張凡。
  本來是個小宴會,結果活佛的到來變成了一個聚會。越來越多的牧民也趕到了帳篷中。帶著羊肉、帶著臘肉、酥油、馬奶酒。  一會的功夫,就開始了載歌載舞。市裡的醫生是被重點照顧的對象。草原民族很是好客,性子豪爽。活佛坐在張凡的身邊,其他牧民也不來干擾他們的談話。

  另外幾個醫生就不行了,被灌酒、拉著跳舞。雖然馬奶酒度數不高,可架不住人多。一會的功夫,就被灌醉在帳篷中。

  第二天,內科的老主治胡增祥就特別好奇,問張凡:“你好像在這裡很得人心啊。”
  張凡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包括胡增祥在內的幾人都特別的驚訝,他們沒想到張凡還有如此的經歷。雖然都是茶素市,可草原太遠,平時也很少來玩。所以也不是很了解牧區。

  在衛生院裡,站滿了人群,老年人佔多數。平時這裡就靠著孟克等幾個人,好些疾病都看不了,糊弄糊弄就讓回家了。而且這裡離縣城又特別遠。生病了,只要不是大病,睡幾天也就沒事了。
  有人看病,就得看。大多數是內科疾病,胡增祥是主力。幾個轉科的測血壓、做體檢沒有任何問題。基礎疾病也沒有大的問題。這時候歐陽的政策,就體現出優勢來了,拿出來就能用,雖然是轉科的,可內科基礎病都沒啥問題。  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老慢支都是些老年慢性病,檢查設備鄉衛生院也有。走了一群又來了一群,草原上消息傳遞的慢。

  第三天,來的人才陸陸續續的減少了。大家也送了一口氣。雖然累的要死,可都是一臉的笑意。淳樸的牧民,簡單的生活,讓一幫在市裡的醫生,在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放鬆。
  如果沒有所謂的成功、沒有來自社會的攀比,在這裡行醫也是一種享受。說什麽就是什麽,病人很相信他們,沒有質疑沒有衝突。真的是一種精神的享受,成就感爆滿。
  孟克準備的手抓羊肉,牧區的羊肉不值錢,可一般牧民也舍不得吃,要不是市裡的醫生下來,這個季節是不會宰殺牲畜的。其實牧民也不是天天吃肉,也是偶爾吃一次,還沒城市的人吃的頻繁。天天吃肉的那是電視劇。

  就在張凡他們準備開吃的時候,蘇牧太的活佛帶著一群人,抬著一個人進來了。
  “怎麽了?”孟克問道。
  “木圖昨天喝酒了,今天又喝酒了,結果下午肚子疼的厲害,活佛說這裡的醫生可以看。”他們都是用的蒙語。張凡他們聽的一頭霧水。
  不過語言不通,可疾病會說話。臉色蒼白、被動體位,呈昏迷狀,口角處還有血跡。張凡一看就知道,消化道的問題,還是上消化道的問題。

  孟克轉頭看向張凡,其他醫生他不了解,但張凡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帶隊的是內科醫生,不過好在是消化科的,稍微一查體,也看出了毛病。
  “趕緊送醫院吧,我們這裡都是內科醫生。”胡增祥說道。
  “張可以做的。技術好!”孟克指著張凡說道。
  胡增祥看了看張凡,說道:“太危險了,這人已經呈休克狀態了。而且這裡還沒血源。這人就是消化道大出血。現在趕緊送往醫院還希望,再耽擱就不好說了。”  他一個內科醫生,而且對張凡又不了解,他說的方法是目前最穩妥的。

  孟克可憐的望向張凡,春天到了,冰化了,路上就開始翻漿,這個樣子一路顛簸,到了縣裡也都不成了。而且這人還是孟克的親戚。
  張凡稍微一思索把胡增祥拉倒了一邊,“胡醫生,你看,這人必須馬上手術,著一路顛過去,就沒一點希望了。這裡儀器設備還可以,他們院長能麻醉,做吧!我能做下來。只要給我配個助手。”
  胡增祥對著張凡凝視了半天,“你可想好了,我們是打蟲隊的,可你只要伸手了,就要負責了,醫生必須實事求是。不能逞英雄。”
  “我確定,出事情我負責。”張凡嚴肅的說道。
  “好,我去幫你問問他們幾個轉科的,看誰願意幫你,先說好了,要是沒人幫你,你不能強迫。我知道你在這裡人頭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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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的皮膚科,一個中年女性在呻吟。疼的滿頭是汗,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在強忍著疼痛。一個男性默默的抓著她的手,應該是夫妻。從穿著上看,經濟條件不是很好。男性褲子腿邊都發毛了,他們感情應該很好,女的疼在身上,男的疼在心上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來。

  張凡到了科室後,古力娜扎正在電話聯系手術室,其米格把情況給張凡介紹了一下。患者兩口子外地人,在茶素市開了一個小餐館,早上凌晨四點起床,晚上十一點睡覺,結果太勞累,女的不小心把開水打翻在腳面上。
  當時一著急,直接把鞋和襪子脫了下來,皮膚也剝脫了,這還不算,他們又抹了醬油,傷口損傷厲害。最可悲的事情是,醫保這邊不能用,他們是外地的,以後去當地能不能報銷還是未知。現在的情況是必須植皮,手術費用不小。患者本人要求保守治療,家屬堅決要求手術,一個心疼錢,一個心疼人。

  張凡過去檢查了一下傷情,右腳燙傷1/3,深度倒是還可以,就是當時脫襪子太快,有幾處點狀傷口,比較深,是被撕脫下來的。

  說起燙傷了,我就囉嗦幾句,一般的燙傷後,請千萬不要立即脫燙傷部位的衣物,皮膚已經粘連到衣物上了,一脫就造成了二次傷害,這第二次的傷害比第一次傷害更嚴重。
  一般的處理方法是,大量的冷水衝,自來水衝,讓自來水把燙傷部位的熱量帶走,阻止繼續造成傷害,而且不要抹醬油、牙膏,這是沒用的,還容易造成感染!感染!感染!

  “得植皮,盡快湊夠費用,半個小時候後進手術室,其醫生、張醫生先準備一下談話、簽字。”主任古力娜扎打完電話後,對家屬和張凡他們說道。  “好的!”張凡回答道。

  “我現在就去找錢,還缺多少?”患者丈夫問道。
  “準備一萬五吧,你交了五千。”

  “醫生,能不能不做手術,太費錢了。”患者忍著痛,斷斷續續的說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只要你能恢復,我們還可以去賺的。醫生麻煩你們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湊錢。”

  “錢不湊手,先湊八九千也行,先把手術做了。後期再慢慢湊。”古力娜扎高高胖胖的,可是她擁有一顆極其的柔軟的心臟,雖然多次強調科室的醫生遵守規章制度,可她經常帶頭違規,真的很可貴,多麽希望這樣的醫生多一點,雖然有點強人所難。

  半個小時後,患者丈夫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拿著交費單子,“醫生,湊了一萬,能做手術了,能做手術了!”焦急中帶著激動。
  一萬多嗎?不多,有些人吃頓飯都不夠,可對於掙扎在貧困線上的家庭來說,不是個小數目,很多人都體會不到這種窘迫,眼睜睜的沒辦法,只能看著自己的親人或者本人在痛苦中掙扎。

  “下醫囑吧,抗生素用青霉素,給點葡萄糖、鹽水和維6,其他藥物不要用了!”古力娜扎對張凡說道。基本上這就是最便宜的藥物了,很多三甲醫院都不會用青霉素了,各種原因吧,六毛錢的抗生素輸進了這個燙傷患者的身體。

  手術室,麻醉後消毒,燙傷後塗抹的醬油,沒有皮膚的保護已經滲入肌肉層,“哎!張醫生一定要仔細一點,一定要消毒徹底,不然後期一旦感染,植皮就會失敗。”
  “好的!”張凡回答道。

  吃過飯後的邵華,一個人走在街上。以前對醫生這個職業了解不多,從張凡介入到她的生活後,她開始有了一點感悟,張凡的嘔吐、能把人說到吐的惡心病歷,半夜去縣上做手術、吃飯到一半,話都沒說完,扔下筷子就跑,真的很不容易。

  手術開始,先選皮。對側正常腿部的大腿內側皮膚,這個地方的血運豐富,皮膚厚度也夠,延展性很好,特別適合做植皮。
  植皮刀,很多人都沒見過,兩頭一卡輕輕地一推,就把皮膚完整的取了下來。這種面積的燙傷最好是用整塊植皮法,點狀植皮成活率不高。何為點狀植皮,就是把皮膚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傷口上。

  張凡手底下利索的很,其米格作為皮膚科的老主治都不是張凡的對手。本來是二助的張凡慢慢的就成了一助,他配合的比其米格更讓主刀舒服。

  “張醫生,什麽時候定科?”手術後半程,古力娜扎問道。這是她和張凡的第一次上手術,對張凡手底下的功夫非常的滿意。熟練而標準的操作,估計這種植皮手術沒少做。
  “不知道啊,哎!要轉的科室還多呢。”
  “要不我和院長說說,你直接留我們科算了,我們科都是老人了,這幾年都沒進過年輕人,你來了以後,過幾年我們退休了你就是主任了。”
  “呵呵。未來張主任,等會得請客啊。”其米格沒心沒肺的說道,他的語氣不是那種嫉妒,而是調侃,這個科室的氣氛真的不錯。

  張凡那天咬著牙去做查體,對病人還保持著一顆仁慈之心,讓古力娜扎對張凡特別滿意。態度、心態是最終要的,技術可以後天培養,可態度、心態真的很難改變。

  “呵呵。”張凡傻笑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麽,皮膚科太小了,不太符合他的要求,主任說話了,不能直接拒絕,騙人就不好了,只能裝傻了。

  手術很成功,可這個手術只不過是治療的第一步,後期的換藥,護理很重要,要是一個不注意,植皮感染,那說不定就失敗了。而且飲食也很重要,燙傷後的蛋白丟失也很嚴重。

  手術室外的病號丈夫,一直釘在手術的門口,坐都沒坐一下,幾個小時的手術,他就在那一直站著,兩口子不遠千裡來這邊,吃苦受累,眼看著條件慢慢的好了起來,生活有了期盼。結果自己的女人又受了這麽大的罪。
  心疼的他恨不得去代替,他越想越懊惱,一天十幾個小時的工作能不累嗎,現在怎麽後悔都沒用了,希望裡面的醫生能用心的給她做好手術。他在祈禱,向著滿天的神佛祈禱,多麽的無助,現在的他也只能去祈禱。

  下了手術,其米格專門給家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當患者丈夫顫抖著雙手拿出一個紅包的時候,張凡淚崩了,多麽的相似啊,自己父親住院的時候,母親也可能是這樣的吧。

  脆弱嗎?不!希望張凡他能永遠保持這種脆弱!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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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來了一個地縣的病號。男孩,半歲,1 周前無明顯誘因出現腹瀉,解黃色稀便,一般 6~7 次/天,最多達 10 餘次/天,經常伴粘液、血絲,無蛋花水樣便,無膿血、無明顯腥臭味,無異常哭鬧,無嘔吐,無發熱,無腹脹。
  在當地醫院就診一周未見好轉,家長帶著孩子去了婦幼醫院,婦幼的醫生一看,縣醫院該用的藥物都用了,他們也沒好辦法,連住院都沒開,直接讓家長把孩子帶到市醫院的兒科了。
  各項檢查基本正常,就是大便隱血試驗陽性。張凡看了看孩子,小孩已經沒力氣哭泣了,嘴唇略發乾,小手舞動著要找媽媽!靈動的雙眼也失去了應有的亮澤。

  縣醫院的藥物也合適,並沒有特殊異常,這是什麽問題呢,張凡腦海中苦苦思索,兒科雖然教科書翻了好多遍,可教科書只是基礎,真真的臨床經驗張凡還很缺乏。

  “先收住院吧,你們不要再母乳喂養了。”然後又對張凡說道:“給孩子開點液體補充一下流失的體液,其他藥物暫時不用,再開一瓶氨基酸奶粉。”

  孩子家長特別著急,都一周了孩子還再拉肚子,縣醫院沒辦法,婦幼醫院也沒辦法。到了市醫院,結果醫生連藥物都不給用,說話語氣就有點火大:“醫生!孩子都拉了一周了,能不能請你們的專家給看看,不能再耽擱了。”  小孩的媽媽紅著眼睛,孩子父親漲紅了臉。著急上火。
已為人母的賀芳特別理解他們的心情,也沒在意他們的語氣,“別著急,孩子問題不大,這是嬰兒過敏性直腸炎,給孩子斷奶改吃氨基酸奶粉就會痊愈,以後估計也不能喝牛奶。”

  “我家寶寶從小都是吃我奶長大的,都半歲了,以前怎麽沒有這種情況,你是不是診斷錯誤了!”孩子媽媽不理解,她認為這個醫生診斷應該不對。

  “請相信我,我比你專業,而且我也是一位母親,快去辦住院吧,觀察兩天,孩子應該就會止瀉了。”說話不緩不急,很讓人感到一種力量,知識或者經驗的力量,幾句話讓家長平息了焦躁感。

  張凡聽得暗暗點頭,賀芳的語氣、神態、動作都給家長一種潛在的安慰和保證,雖然沒做什麽口頭保證,可就是這種語氣、神態,讓焦急不安的孩子家長安定了。
  張凡腦海中不停的反覆著賀芳剛剛的說話節奏和語氣、神態,著也是技術,醫患關系越來越緊張,有時候並不是因為治療因素而起糾紛,大多數的時候就是因為說話。
  一個小孩來看病,一般都是兩個家屬,多一點的三個,誇張的是全家都出動。凌晨一點,張凡寫完了病歷,拿著賀芳的兒科疾病大全在看。

  教科書裡的知識,已經不能滿足張凡。而且一個地區的綜合醫院,有太多太多的危重兒童,張凡一周來,手忙腳亂毫無頭緒。需要掌握的知識太多太多了。
  雖然是普通兒科,可從三個月的嬰幼兒到十三歲的兒童都到兒科來看,孩子最近不好好吃飯,也抱著來看,睡覺磨牙也來看,太繁瑣了。

  夜深人靜,賀芳已經休息了,張凡準備看一個小時的書再休息。護士們還在樓道裡面來來往往,測體溫、換點滴,兒科的一線護士,歲數稍稍大一點就乾不下來了,太熬人,一個夜班下來,花朵一般的姑娘,能蒼老五歲~!

  “哐!”大門被推開了,張凡轉頭一看,五六個大人抱著一個小孩進了科室。“醫生,快,孩子發高燒,都開始抽了。快啊!”

  賀芳也起床出門了,值班也就是假寐一會,想睡個囫圇覺,那是妄想。
  張凡一摸孩子的頭,燙手。而且孩子一抽一抽的。“孩子,抽搐多長時間了。”賀芳問道。

  “有十來分鍾了,下午高燒,吃了退燒藥,結果晚上又開始發燒。快想想辦法啊醫生。”孩子媽媽哭著說。

  “苯巴比妥鈉肌注,抽血快檢。肛塞對乙酰氨基酚,物理降溫,低流量吸氧。”賀芳下著口頭醫囑。又對家長說道:“去辦住院吧,孩子呼吸有點急促,必須住院治療。”說著話,張凡已經開好了住院單。

  半個小時後,血常規回報結果,白細胞、中性粒都升高,“感染了!得用抗生素了。我去給家長交代病情,你把醫囑下好。”

  一個小時後,孩子的體溫得到了控制,躺在病床上的輸液。小孩不裝病,難受就是難受,舒服就是舒服。一會的功夫體溫下降,就來了精神,家長擔心熬夜都有點累了。
  結果一個不注意輸液器的針頭給跑針了,孩子開始哇哇哇的大哭。兒科夜班一般是一個老護士帶著兩個年輕護士,老護士去給其他床的孩子做治療。

  新來的護士小李,被家長給呼叫到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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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進入了手術室,老陳和李亮已經開始做清洗工作了,張凡一看,還好!是切割傷,斷緣整齊,而且斷指保存的還不錯。
  這個斷指保存是有講究的,乾燥、冷藏的小環境是最好的。千萬不能讓斷指與冰塊直接接觸,會凍傷斷指的。也不要把斷指浸泡在任何液體,這不是在做泡菜!

  手術室內,三個斷指已經做了標記,存放在4攝氏度的冰箱裡了。斷指手術必須爭分奪秒,時間越長成活幾率越低,時間過長,肌肉組織變性釋放出大量的鉀離子、肌紅蛋白和肽類等毒性物質入血,就會引起全身的中毒症狀。

  張凡洗手消毒,穿手術衣服上手術台,也不多話,直接開始手術。“清創!”張凡簡單的說道。老陳和李亮非常適應張凡的手術習慣,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而且就是說話也很簡練。

  開始清創、清創過程中張凡已經找到要修複的血管、神經、肌腱。斷肢再植的時候首先要固定斷骨,而且要根據損傷的情況對骨骼進行修整,這個一步很重要,如果修整不合適,會影響到後期其他的組織的修複。而且這個手術要快,因為不是一根手指頭,而是三根!

  一根就是一台手術,而且選擇修複的時候一定要先選擇傷勢最輕的一根,這種手術原則就是能保存的先保存、先修複。骨骼固定,要是在公立醫院一般都會用手指鋼板。而在民營醫院一般都是克氏針或者鋼絲,這一方面民營醫院已經走在了前面!張凡速度很快,對於這種切割傷,兩根交叉的克氏針用電鑽直接就連起來了。手指骨是扁骨,電鑽稍稍力量過大就會穿碎指骨!

  肌腱縫合,肌腱縫合需要挑選用重要功能的肌腱縫合,其余的可以不用縫合,這種手術說白了就是在和腐敗的細胞賽跑,誰跑的快誰就勝利了。

  縫合血管。血管和肌腱又不同了,太嬌貴了!骨骼、肌腱你隨便夾持!可血管不行,只要內部受傷後,這玩意就給你鬧事,你就算縫合了以後也會成為一條死血管,為什麽呢,血管內皮受損,它自己把自己受損的地方就給堵住了!所以縫合血管比較耗時!固定骨科、縫合肌腱都可以在肉眼下操作,可血管就必須在顯微鏡下操作。

  最後是神經縫合,系統太強大了。這種神經沒有五年顯微外科的工作經驗,別想著能縫合成功。而張凡在系統的培訓下,靠著肝的態度,已經做過無數遍!著些手術的數量累積起來估計可以成為一個地區三甲的副高!這個數量大家可想而知張凡的努力程度了。

  一根完成,這才是第一步,還有兩根。老陳協助了一根指頭就有點眼花了,顯微手術太費眼睛了,他老了!殘酷嗎?外科就這麽殘酷,你老了就不行了!

  心如刀絞的老陳把一助的位置讓給了李亮~!張凡這會顧不得老陳,還有兩根呢。繼續!現在也沒時間去給他們講解。先看吧!等看熟了再給他們講解!
  三個多小時後,手術結束了。這個手術是坐在凳子上完成的。一直低著頭,三個小時張凡沒有幾次抬頭,做完手術,搖了搖發酸的脖子。

  “一定注意按時換藥,別感染了。側照燈注意別燙傷了皮膚。一定要太高患肢高過心臟。嚴禁吸煙,也不準有人在病房裡吸煙,修複的都是細小的血管,一旦痙攣就麻煩了!”張凡仔細的給李亮交代了幾句。

  脫了手術衣服,也不著急去找馬文濤。拉著老陳坐在手術室的地面上!老陳很萎靡!張凡想開導開導老陳,可不知道怎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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