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高興的事,莫過於與多年失聯的朋友搭上線。
昨天傍晚,正迷濛昏沉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本待置之不理,奈何鈴聲響個不止,懶懶地拿起聽筒,懶懶地說聲:[喂!]
聽筒傳來的聲音熟悉而高亢,十年的時間閒距,毫無困難地立刻尋獲腦海中,曾有的熟悉身影與語調。
[你還住在原來地方嗎?大家都唸起你,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我坐直身子,一下子清醒了。我興奮地問:[大家?誰呀?]
十年前,同單位的同事,四散紛飛,剛開始還能定時聚會,後因種種因素,聚會人數逐漸減少,最後變成斷線風箏,完全沒有聯繫。
我帶著兒子成了單親媽媽後,喪失聚會聊天的興致。當時的我,已經麻木不仁到感覺不出傷痕的疼痛,他們好意的勸慰,徒增我的煩悶不樂,就像受傷的野獸,只想尋個洞穴,偷偷地自我療傷。
無意間豎起藩籬,隔閡造成失聯,倏乎就是三千多個日子。
老友一如往昔,批哩啪拉地話不止,幾次想打斷插嘴,都不可能。最後,她意猶未盡地說:[找個時間見見面吧!再把其他人找齊,我們有太多話要說了。]
往日和樂的相處,搶話講話的熱鬧勝景,似乎又重新回來。
小萍仍然高雅嫻靜嗎?阿蘇仍然笑聲不斷嗎?...
前幾年的颱風過境大淹水,曾經在某新聞台看過阿璋對記者抱怨,她仍然那麼正直率性。
掛上電話,我突然懷念曾有的快樂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