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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06 15:54:58瀏覽1421|回應0|推薦0 | |
對媳婦再多的不滿,她不曾當面批評,也不曾找外人訴苦,怕婆媳衝突嗎?或是懶得說?還是有何難言的顧忌?.......答案很簡單,就怕家醜外揚,更怕媳婦翻臉來吵。 當年羅素鈴生下第一胎,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褓母,原有意請她幫忙一段時間,再慢慢尋覓可靠人選,但被她冷冷地拒絕了,理由是太久沒照顧軟綿綿的嬰兒,擔心出差錯。 女兒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她卻無情地選擇袖手旁觀。望著對家付出最多的女兒、女婿懷抱嬰兒失望走出大門,她的心有如刀割,她知道繼多年前女兒被迫離開家門,這算再次落井下石,傷害女兒的心。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兒子都寬縱媳婦,事事順其心意,她這婆婆還能怎樣?只好忍讓,家的安和就是需要一方退讓犧牲,女兒是自己生的,比較好說話,就得是那方的犧牲品,但是他們也不算吃大虧,不是個個覓得良緣了? 她始終盡量做到平等對待女兒和媳婦,至少表面上自認合乎公平正義,既然不曾照顧嬰兒時期的兩個孫子,當然不可能照顧外孫了,唯恐媳婦兩相比較,心有不滿,又到處製造新聞。何況內孫、外孫畢竟有別,女兒書讀得多修養夠,應該明白這道理,沒太多抱怨才是,她最後這麼自我安慰,化去良心上的不安。 她天真的以為媳婦能了解婆婆的這顆心,雖然多年來媳婦對她的態度不見修好,仍懷抱誠意等待頑石開竅。 她哪知道媳婦根本沒打算走進她的那顆心,與朋友相聚,或牌桌上,經常拿婆婆與兩位小姑當話題,加油添醋,胡說八道,引人側目,那群朋友也不都是無知短視之輩,聽多這位為人媳的不妥之言,便道:[你婆婆每日煮三餐,照顧妳先生、兒子,你才可以放心出來打牌,光這點就應該感動了,你這媳婦也當得太輕鬆了吧!] [哼!她呀!你沒看到她的兩個女兒回來,滿桌豐盛菜餚,吃不完便打包帶走。看著好了,她將來別想吃我一餐飯。]安華的嘴角左一扯右一撇,濃濃的不屑與厭惡。 這麼一句切心的話,輾轉流入她的耳朵,她氣得胃疼了好幾天,不敢告訴兒子,只能找女兒訴苦,結果只有羅素鈴有空接電話,羅素鈴嘆口氣,實在愛莫能助,淡然說道:[我就叫你來我家住嘛!你何必待在那裡看她的臉色?你又不是沒地方可去,何必這麼自虐?] 她愣了一愣,沉悶地說:[那怎麼可以?有兒子依靠,住到女兒家,會被人笑話的。] 羅素鈴生氣地說:[你寧願護著一個假象,搏個虛名而氣死,還是要快快樂樂終了一生?那個女人已經把我們的名聲破壞殆盡,你還期待什麼?..媽,拜託你了,早點看清一切吧!..你知道嗎?你不快樂,我們也快樂不起來,天天為你擔心。] 她的選擇,仍然是繼續忍讓,因為她心疼兒子被媳婦掐得死死的,也心疼兩個孫子乏人愛顧,她要繼續為他們打理三餐,盡量維護家的完整,但也繼續和顏悅色對媳婦,期待媳婦早日覺醒,回家當稱職的家庭主婦。 她寄居羅素鈴家的那段時間,據說剛開始幾天,安華還會回家準備晚餐,後來感到厭煩,尤其牌打得正順,捨不得下桌,一通電話定披薩、炸雞,小孩子吃得樂呵呵,做丈夫的卻一臉陰沉,跑出去吃麵。夫妻倆因此大吵一頓,安華勉為其難安守本分,只是耐心難持久,最後父子三人經常光顧附近一家新開幕的自助餐店。 和小女兒、小女婿去一趟日本北海道回來,行李只裝著為安華、孫子準備的禮物,滿以為安華會心存感激笑開懷,哪知安華翻翻印有當地標誌的幾件色樣有別的T恤,便興趣缺缺,只拿條絲質圍巾、一條仿製珍珠項鍊,轉身便要走人。 她一急,失聲叫道:[還有衣服沒拿呀!] 安華扭頭再看一眼T恤,隨意挑選一件說:[阿芳會喜歡這顏色,我拿去送她。]阿芳是安華的牌友之一,為人和氣樂觀,偶而相遇,會主動招呼,老太太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過幾天,她在去市場路上遇到穿那件衣服的阿芳,她看得兩眼發呆,心裡卻是五味雜陳,難過得忘了維護形象,臉上硬是擠不出絲毫笑容,倒是阿芳笑臉盈盈,滿嘴感謝。 日本行,羅素鈴給她一萬元零用錢,她只送梁國棟掛在車上的吊飾,外孫一樣小玩具,後來才又補送一件安華不要的T恤,羅素鈴拿到衣服可是讚不絕口。 對羅素鈴這個始終忍讓卻怨言不多的大女兒,她感到羞愧至極,只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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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