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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23 14:46:59瀏覽1446|回應3|推薦0 | |
被兒子搶白幾句,老太太傷心已極,收拾行囊住到大女兒家。 羅素鈴正懷著第二胎,八個多月的身孕,行動不太方便,她慶幸來得正是時候,名正言順地便接管所有家務事,女兒沒什麼感覺,憨厚的女婿倒是不好意思。 梁國棟說:[您是來享福的,不應該做老媽子。] 老太太笑嘻嘻地說:[這些事本來就做慣了,沒什麼啦!] 就像還在小鎮一樣,她早早起床,準備好早餐,讓身為導師的女婿吃飽,趕在七點鐘出門,這時女兒走出房門,邊吃飯邊和媽媽聊天,八點左右,先送兩歲的兒子去保母家,再去上班。 此時,偌大的房子,全由她主宰,先收拾好廚具,再把昨天換下衣物放進洗衣機,按下按鈕,水聲嘩啦嘩啦作響,接著聽到衣物在水中扭動聲音,她拿起掃具、抹布,裡裡外外一番清掃,這時也差不多可以聽到洗衣機大聲的[咚]一聲,表示衣物可以晾曬了。 逛市場向來是她的樂趣,小鎮也好,女兒家也好,她稍稍打扮一下,提起購物袋,便快快樂樂出門,只是女兒家離市場較遠,途中有一座寬卻短的水泥橋,回程時,肩上掛著裝滿菜蔬、肉類的購物袋有些沉重,她大多會坐上橋邊矮欄杆稍微休息。 橋下潺潺流水夾雜寶特瓶等垃圾漂浮,漂不遠的便堆積兩旁,斜坡上黃泥裸露,幾杆營養不良青黃交雜的竹子歪斜,也有破布、爛紙點綴其中。別看平時流水有氣無力,喘息緩慢,一旦颱風來襲,卻可暴漲到橋面,直接威脅兩邊住家。 她擔心哪天河水淹過橋面,流進住家,將往何處逃?梁國棟哈哈一笑說:[不會啦!我們這邊地勢較高,不會有這種事的,對岸地勢較低,倒是經常淹水,一聽颱風要來,忙不迭地收拾行李逃命去。] 中午一個人用餐,或是早上的剩菜,或煎一個蛋,草草便可打發,有時羅素鈺會特意準備熟食、小菜開車過來陪她吃飯,母女相聚,難免會提到兒子、媳婦的種種可惡行徑,說到傷心處,眼淚不自覺地流下。 羅素鈺說:[既然住到大姐這,就不要再想他們。哪天這裡也住膩了,就到我家來,我家院子一堆花花草草,夠你忙的。] 提到花草,她不禁擔心起老家頂樓幾盆盆栽,不知兒子知不知道該定時澆水,小女兒噗哧笑出聲,說:[你這人還真奇怪,什麼不好擔心,倒擔心起頂樓的盆栽。如果擔心,打電話給大哥,叮嚀一下,不就結了嗎?] 她哼一聲說:[他還是兒子嗎?我離開家這麼久,一通問候電話也沒有,我怎麼可能先打電話給他。] 羅素鈺說:[你們母子真叫人受不了,賭什麼氣嘛!其實大哥怕你氣未消,不敢打電話來問訊,他哪會不關心你?他有打電話給我,問你在大姊家愉不愉快,什麼時候回家?] 就這麼幾句話,老太太的胸中賭悶之氣煞時消散,她看一眼牆上日曆說:[沒等你大姐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我哪可能回去?] 羅素鈺說:[還真剛好也,我們食品部辦自強活動,要去日本北海道賞雪,至中叫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那時候大姐已經坐完月子了。] 她急忙說:[哎呀!我還真得回一趟家,羽絨大衣在家裡,我沒帶上來。] 羅素鈺又笑了,她說:[還早呢!你叫姊夫帶你去照相,護照得先辦倒是真的。] 當晚,她忍不住還是撥電話給兒子,宣布即將去日本,要兒子抽空送來羽絨大衣。兒子的急躁個性立即發揮作用,也為了藉機贖罪,週休日,夥同一家大小飛奔上來。除了她指定的羽絨大衣,還包了幾件厚薄不等的冬衣、幾雙毛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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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