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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化靈之師】楔子+第一章 拜師路難走
2014/07/25 11:34:19瀏覽314|回應0|推薦0

楔子

 

林間琴聲瑟瑟,讓人昏昏欲睡。

眼皮不自覺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如果可以就這樣睡著就好了。

如果可以忘記自己正在做什麼就好了。

稍微移動手臂,手中的武器像是黃金一樣沉重。

 

「快呀。」對方催促,「不快點是不行的吧?」

 

頷首回應,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扳機被扣下。

 

『碰!』

 

槍聲響徹雲霄。

鮮血都還未飛濺過來,奪人性命的武器已經落到地上。

 

終究還是動手了嗎?

 

天旋地轉間,雙眼閉起。

意識隨著琴聲消散。



第一章  拜師路難走

 

「車程已經四個小時了吧!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到!?」

「請冷靜點、客官……大概再半個鐘頭就會到了……」

「你兩個鐘頭以前也是這樣告訴我的,誰還要信你!?」

「不信就別問啊……」車夫嘀咕道,摸摸鼻子繼續駕車。

 

我的名字是倉木音──暫時是這樣,真名被別人藏起來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正在前往號稱「天下第一堂」的「沐牙堂」準備拜堂主為師,那裡的堂主法術跟道行皆高,有著千年不敗的戰績,門下弟子沒有萬也有數千,名聲甚好。

但是……看看遠方的斷崖絕壁和四周密密麻麻的樹林,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容納「數千弟子」的地方呀!

再也沉不住氣,準備抓起車夫痛打一頓發洩的時候,前方的路面出現異動。

「咚!」地一聲巨響,二頭肌、三頭肌、八塊腹肌……各肌俱全的半裸壯漢跳到我們面前,阻擋去路。壯漢長著對劍眉,雙眼炯炯有神,當那雙眼瞪著你的時候,你可以感覺到「正氣凜然」這四個字被甩到你臉上。

如果是女人,可能還會被這傢伙的體魄迷倒,但這些過度發達的肌肉……呸!別說同性的崇拜,我都想把早餐全吐到他身上去了!

「來者何人?竟敢打擾沐牙堂的安寧!」壯漢的聲音震耳欲聾,我原本還在期待他能來個聲細如蚊的反差萌,果然不該抱有任何指望。

輕巧地翻身跳出馬車,車夫一見我安穩落地便馬上調頭竄逃,我都還沒付錢呢……算了,省得我一筆車馬費,而且他也有記得先把我的行李丟出來。清清喉嚨,我朗聲回答對方的問題:「我名倉木音,遠道而來請求堂主收徒。」

「啥?就你這樣的小不點也想拜師?先過我這關再說!」壯漢言行一致,講完話的同時已經劈下手刀。他離我有段距離,手刀壓根劈不到我、就算劈到也頂多害我骨折。真正能使我粉身碎骨的,是從他手部周圍釋放出的劍氣!

這劍氣還真的不弱,正面擊中會很不妙,但它的弱點非常明顯,我只要側個身就能躲過這種直線攻擊,「原來如此,你的『真身』是劍嗎?真容易弄懂。」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接連用雙手不斷發來劍氣,本來就凹凸不平的道路被他弄得像龍捲風過境似的,長在路邊的花草樹木也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躲了好一陣子,我實在有點疲累,邊打著哈欠邊說:「『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這種陳腔濫調不會永遠有效。」

為了映證自己的論調,我抓住幾道劍氣間的空檔,用食指彈去一顆綠色光球。如果是高密度高速度的攻擊,確實可以結成防禦網,不過眼前這傢伙還遠著呢!

「哇啊啊!!」壯漢結實的胸肌在碰到光球後,轉瞬間被彈飛十幾公尺,差點就跌下山崖,好像不小心下手太重了些?

思考著該不該真的把他踹下去,柔和的男性嗓音出聲阻止:「請不要對我的愛徒太過份,他才剛起步。」

轉過頭,來人蓄著及腰的黑色長髮,臉上戴著副小眼鏡,身穿作工精緻的長袍。對方的道行必定很高,因為我完全看不出他的『真身』是什麼,不過他絕對不是武器,這點顯而易見。

我先是拱手作揖,對方也簡單回應我之後,問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沐堂主?」

「不,我不是沐堂主。」他搖搖頭、勾起淺笑說:「你大概是聽我稱呼洛十『愛徒』才會把我當成沐堂主,這代表你並不了解沐牙堂的體制。」

「初來乍到,還請高人指點。」我突然想起我還沒對他作自我介紹:「我名倉木音,請問尊姓大名?」

「我名關書,但這不是真名,請不要在意。」關書說著彎下腰,輕點他昏迷不醒的愛徒,壯漢在眨眼之間化為一把細長的寶劍,我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他說的沒錯,洛十只是剛起步的小鬼,真身跟靈體還分不開。

「自然是不會在意,畢竟『倉木音』也非我真名。」說實在,在我們這樣的「存在」中,還使用著真名的是少之又少,不過像我這般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應該不多。

他將寶劍繫在腰間,對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跟著他走:「好吧,你這樣也算通過第一關測試,允許你進入沐牙堂──歡迎加入,小師弟。」

 

 

看到這裡,應該有人已經一肚子疑惑了吧?在關書帶我穿越重重幻境、抵達沐牙堂大門前,讓我重新解釋一下。

沐牙堂是個讓人拜師學藝的地方,也是特殊機構,至於這個機構的作用以後再說,現在先講解最重要的一點──關於加入此地的最低限制。

這裡,只收物化靈,不收別的。

所謂的物化靈,故名思義就是物品所化成的靈體精魄。正常情況下,這個步驟需要花上相當長的時間,讓沒有生命的物品一點一滴地吸收身邊的精氣,再加上自我修練,最終才得以顯形。

物化靈最開始是離不開真身的,隨著修練的資歷增長,才漸漸可以離開本體。平時靈體即使受到傷害,只要不傷及元神就沒事,但真身只要受到一點損傷,就能使數十乃至數百年的修行化為烏有。

我的真身目前在非常遙遠的地方被人妥善保管著,所以外出沒什麼負擔。

解說完畢,我們也總算抵達入口。怪不得我在外頭怎麼看都看不見這地方,若不是熟門熟路的人(或靈)準會被外頭的幻境給困住,看來我短期間內是離不開沐牙堂了。

深吸一口氣,我踏進這個由兩根大石柱所定義出的「大門」,幻境外與境內的景色大不相同,空間赫然伸展,巨大如宮殿般的沐牙堂出現在我眼前。

主要道路鋪著石磚,周邊的建築全都是燕尾屋頂的古典樓房,幾個物化靈穿梭其間,有些在進行修練,有些在玩耍,有些只是對著天空發呆。

「我能做的就到這裡,接下來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關書舉起手對著樓房比劃:「那區主要是修練、那區是住宿,找到空房就能自主搬進去、那區是有特別用處的房間,建議你現階段不要接近那裡。前期先自己安頓好、自己修練,過不久就會有看上你的『中位師父』收你為徒了。」

「我以為我們全都是沐堂主的徒弟?」我從沒聽過這麼荒謬的事,居然要先自生自滅,等別人像挑菜一樣選擇?

「就算沐堂主再厲害,也沒辦法一次照顧這麼多徒弟,所以堂主下還有分上位、中位師父,基層的徒弟全部算下位。」關書推推眼鏡,補充道:「如果你有幸被上位師父選中,那做為徒弟的身價自然就高別人一點。還是那句話:全看你自身的造化如何。」

「那麼您是哪個位階的師父呢?」我有意無意得問道,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絕對不簡單。

「呵。」他發出輕笑,「你說呢?」

強風颳過,關書消失在樹葉與沙塵間。

真是的,這到底是哪門子師門啊!

 

 

我隨便找了個房間住下,之後沒有照關書說的開始修練,而是成天在沐牙堂裡亂跑。我幾次想要闖進那些有特別用處的區域,但那裡佈滿幻境,對幻境仍不太了解的我根本不可能突破進去。

你問我幹嘛沒事找事、別人叫我別幹的事偏偏要去做?這可不是叛逆期,這是我的「使命」之一。

我不是屬於這個國家──月樁──的物化靈,而是從鄰國來、專程竊取此地物化靈能力的間諜。月樁不算特別強大,但是卻土地肥沃、靈氣旺盛,每個地方都像仙境,所以吸收精氣來成長的物化靈也特別多,不知不覺成為支持國家的重要族群。

他們的領導人,便是沐牙堂的沐堂主。

混進這個師門,就近學習他們的秘密,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更直接?我甚至只是放倒一個弱到不能再弱的雜兵,他們竟然就放我進來,這比我想像中簡單太多了!

但很不幸地,行動陷入膠著狀態,我鬼混好幾天仍沒有得到什麼有用情報。我是不是該認真修練、拜師,按部就班好好來?可是那樣真是超慢,我的耐心又是出了名的不耐磨。

轉眼將近半個月過去,小小的改變發生了。那天下午,我正坐在一棵大樹下,手裡握著一杯茶(住宿區有能自由取用的糧食飲物,物化靈還是要吃東西的),想著該怎麼繼續才好時,有個女子搬著棋盤在我旁邊坐下。

女子留有平劉海和長髮,後腦還綁著跟她外貌年紀稍稍不合的蝴蝶結,她的容顏姣好,搭配淡淡的胭脂,有種清世脫俗的味道。

「跟我下盤棋怎麼樣?我觀察你很多天了,你幾乎什麼都沒做,所以一定有空。」她對我露出笑容:「你會玩『麟棋』吧?」

抱著消磨時間的心態,我矯正坐姿,回應道:「當然,玩得還挺好的呢。」

麟棋是月樁的傳統休閒娛樂,我在來這裡之前有先研究過,也在月樁當地擊敗不少自稱高手的人。它的規則有點複雜,玩家要用棋子精心地「佈陣」來取得勝利,是個不容分心的遊戲。

然而眼前的女子馬上毀了我的註解,她一邊輕快得擺放棋子、像是不需要經過思考,一邊跟我聊得天南地北,從在堂內的生活聊到月樁的落日美景,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到十分鐘,本來還佔上風的我居然落得敗北的下場。

愣愣地望著棋盤,她贏得相當漂亮,我就算沒因為她的話語而分心恐怕仍舊贏不了……主導話題,發言量比我高出幾十倍的她,到底是怎麼贏的?

「跟你下棋很有趣。」她對我伸出手,「我是琴,很高興認識你。」

「倉木音。」隨便握了握手,我還沒從驚訝中脫離,她已經把棋子和棋盤收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傍晚,總算養好傷的洛十來拜訪我,變成同門師兄弟後對我早已沒有攻擊性,還順便帶了自己做的菓子,甜度剛好合我口味,這個壯漢身上其實還是存在反差萌的嘛!

「為什麼突然送我菓子?」不是我不懂知足,但仔細想想,打傷他的人是我,正常來說是我帶點什麼去給他吧?雖然我除了熱茶大概什麼也弄不出來就是了。

「我本來就有做點心的興趣,每次做多都會分送。」洛十講述著和他外貌完全不相襯的嗜好,「對了,師弟,你住得還習慣吧?有沒有師父來找你?」

「半個人影都沒有。」我不是很在意得說,我根本沒在練功,怎麼可能會有師父看上遊手好閒的傢伙?當然,眼力好點的傢伙應該能不出手就看出我的實力,這威名遠播的天下第一堂不可能沒有這等級的師父,前提是他們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才行。

沒想到洛十聽見,居然用他的大手「輕拍」我的背,差點讓我把剛吃下肚的菓子吐出來。他滿臉同情得說:「師弟,不要灰心,連我都能遇見關書師父,你一定也能找到歸屬。」

灰心個屁,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把你打得半個月起不來啊?

「話說回來,沐堂主人在哪?徒弟就這樣跑進門,連個招呼都不用打?」

「堂主大人生性隨意,這堂城又這麼大,平時就是上位師父們也曉得要去哪找人,不過至少在每個月一次的全體集會上,堂主會露面,屆時才好好介紹新加入的成員。你月初來,正好錯過。」洛十回答,仰頭望向窗外:「啊,天色這麼暗了,我該回我的地方去……」

「等等,師兄,別急著走。」我對牆角的燭台射去顆綠色光球,這回力量比攻擊他的時候小多了,只有燭芯燃燒起來,「我們下盤麟棋吧?」

住宿區的儲藏室還真是應有盡有,原本只是隨便找找,還真給我找出整套麟棋來。

結果他陪我下了半個晚上的棋,他的棋藝不怎麼樣,但也足夠我拿來練習。好不容易放這個壯漢回去睡覺,我失望地發現,不管對手能力多差,我就是沒辦法一面「認真得分心」一面快速地下棋。

第二天下午,我走到同一棵大樹下,琴早已擺好棋盤、甚至還沏了兩杯茶等我。

「我就知道你會再來。」她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大有蓄勢待發的意思。

今天她還是那麼聒噪,下棋的速度也還是那麼快,聊天的話題變來變去,講出來的話沒有邏輯,擺出來的棋陣卻無懈可擊。

一連陪她玩了七天,每次她都贏得乾淨俐落,我依然被她的言語耍得團團轉。

第七盤對弈結束的時候,琴總算說了點流水帳之外的話:「欸,你在下棋時,有很認真得想著要贏我嗎?」

這什麼鬼問題,難道她把我的全力以赴當成不認真嗎?也太看不起人!我氣憤地回答說:「當然有!」

她的回應出乎我的意料:「那別再繼續了吧,不然你會輸得更慘。」

什麼意思?我滿腹疑惑,但她沒給我機會發問,像平時那樣把棋盤和茶杯收乾淨後在眨眼間消失。

我低頭邊走回住宿區邊沉思,沒注意到自己竟不知不覺晃到平常不會來的修行場。剛練完功的洛十馬上喊住我:「師弟!木音師弟!」

「啊?」我抬頭,雙目正巧與修行場的匾額對上。

洛十本來想再次拍扁我的五臟六腑,卻及時收手,還往後退過幾步:「木音師弟,你怎麼了?瞧你一臉詭異。」

「啊,沒什麼──倒是師兄,您今天有空陪我下幾盤棋不?」

 

 

「『不論輸贏』。」隔天,我才坐下來,就對琴吐出這四個字。

「終於肯到修練場去了?」琴勾起微笑:「不過只是看一眼,沒什麼效果的,你自己也沒有多相信這箴言,不過是用練習強迫自己『相信』。」

結果那天我還是慘敗,如同她的預言,不過,我感覺到我有點進步,沒那麼在意她的擾亂。

離開大樹下,我立即趕往主修練場,由扁額下的門走進去,來到沐牙堂三個多禮拜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

「頭一回在這裡看見你,倉木音。」

「您好,關書師父。」我馬上對他行禮,他今天將長髮束起來,身上穿著短掛,看上去多幾分武生的樣子,「坦白說,我以前還真的沒來過修練場。」

「難怪不曾聽其他師父談起你。」關書挑高眉頭,但也不是太驚訝的樣子,「隨我來吧,我帶你參觀參觀。」

「那真是感激不盡。」

我們先是經過主道場,地板是木造的,主要用於禪坐,整個空間靜的像是在辦喪禮,同時也能感覺到周圍的靈氣全部背聚集過來。第二廳是練武的道場,無論牆壁還是地板都是用堅硬的仙石製造,任由物化靈在裡頭批鬥。兩廳左側是幻境的練習場,這裡的空間竟然比沐牙堂的入口還要混亂。最後的右側則是繪陣的地方,墨水幾乎染滿每一吋牆壁與地面。

「四大廳每晚都會自動復原,不過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被求學心切的弟子們給弄亂呢。」關書說,他要是沒補充這點,我還真懷疑這間修練場到底能用幾天。

就算一天內崩塌毀滅也不奇怪吧!

在參觀途中,我獲得不少情報,也確定關書絕對是上位師父,幾乎沒有哪個人見到他不行大禮的。

這個修練場看來也不是那麼沒有參考價值,之後該多來這裡晃晃。

「你應該跑進修練場看過了?」第九場對弈前,琴抱著胸問我。

「每個廳裡面都刻著一個大字,加上門口的匾額就是『不論輸贏,以己為敵』。」我自信滿滿地回應。

「知道是知道,不過你什麼時候才會做到呢?」她輕輕撩起長長的留袖。

「切磋切磋便知。」我把棋子按到棋盤上。

「切磋?那還有些時日。」

輸輸輸,幾場下來除了輸之外還是輸。跟洛十練習已經不夠,我開始亂抓左鄰右舍的下位弟子來跟我下棋。

那些人的棋藝也不夠看,只是每個人棋路多少有些不同,可以做個應對,畢竟琴的棋譜千變萬化,能訓練反應能力也是不錯的。

也因為其他人的棋路不太重要,我更認真鑽研自己的下法,想要精益求精,圖個萬全的應對方式。

「不錯不錯,你好像有進步囉。」琴開口對我說,然後使出她的絕技──「天南地北亂亂聊」,但我全都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在棋盤上。

不知道是第幾場的時候,棋局在令人訝異的地方結束。

「……和局?」我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對弈結果。

「恭喜你辦到了──一半,你還是無法不論輸贏,但能以己為敵。」琴像安慰小孩一般撫摸我的頭頂,猶如回到最初那場對弈,我瞠大雙眼,彌留在失神中。

她把棋子撥進盒子裡收納好,「暫時不用找我下棋了,你短時間內突破不了這個障礙的……啊,還有,不知道有沒有人通知過你,明天是例行總集會,要到堂主廳去,記得早點起床。」

我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跟她道別。

 

 

堂主廳在修練場後方,一大清早洛十便扛著沒睡好的我上廳,並把我「輕放」在另外兩個新門徒旁邊,我猜我的脊椎大概產生裂痕了……即使是物化靈,脊椎斷裂也不是什麼能輕鬆解決的小問題!

這個廳堂很空曠,只有最後方中央的主座,以及幾根支撐天花板的木柱。師父們在主座左右排成一列,位階越高的越靠近主座,而那個關書居然就站在主座右側!

(「我沒有說過嗎?師父他是堂主的右手!」洛十事後這麼對我說,讓我差點想再把他彈到沐牙堂的另一端。)

弟子們列隊在自己的師父前方,填滿空曠的廳堂,這讓含我在內的三個新生顯得孤獨。我們站的位子在大廳最左邊,靠牆自成一條短列。

悄悄打量另外兩人,他們一個是男性,看上去是寡言的類型,真身大概是防具;第三人則難以判斷性別,不過有些物化靈是沒有性別或是雙性皆有的,他或她的真身估計是文房用具。

「新血請上前恭候堂主。」關書的聲音雖然輕柔,在完全寂靜的地方聽來特別響亮。

我們走到主座前,低頭跪下。

「堂主駕到!」這聲音八成來自堂主的左手。

腳步聲伴隨布料拖行的聲響自廳堂角落傳來,然後是粉色裙襬映入眼簾。

天下第一堂,沐牙堂堂主暨月樁國物化靈之首,入座。

「門徒伊犁山拜見堂主!」

「門徒柳馨拜見堂主!」

「門徒倉木音拜見堂主!」

我們三人輪流大聲喊道,接著,前方出現悅耳的輕笑──等等,這個嗓音是!

「抬起頭吧,三位小徒。」

昂首,我看著琴把長髮撩到耳後,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

怪不得,這個我看不出真身、氣息內斂、想必道行不低的女子,沒有出現在師父之列!

「我名沐玉琴,是這裡的堂主,也是各位的師父。」飽含靈氣的眼珠環視廳堂:「雖然長幼之序、師徒之禮必須遵守,但我希望各位能像家人一樣和樂地相處。記住,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家人。」

「三位小徒,作為師父,我想教你們第一堂課,盼你們將此放在心裡、念念不忘,這也是敝堂的宗旨。」她與我四目相交:「『不論輸贏,以己為敵』。別讓次要的事矇蔽真正的道路,不要盲目得競爭、盲目得追隨,眼光要更長、更遠。」

『是!』另外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只有我什麼回應都沒做。

盯著那個下棋時聒噪不已的女子,我覺得我的拜師之路似乎又更艱難了……

  

  

  


大家好!這裡是不知道為什麼又挖了坑的某雀!

這次的故事換上比較有個性的男主角,第一次以第一人稱寫這種男角w雖然不指望自己能好好填坑,但是還挺期待寫這傢伙的?

各位真的沒有想錯XD倉木音就是個中二又有點自我中心的孩子!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煩躁的徒弟和他煩不死的師父的故事!((不對#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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