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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7 01:34:32瀏覽1183|回應7|推薦25 | |
三月初開始上一個短期密集課程. 每週一到五,上午九點到十二點,時數並不長,但是每兩週要考試拿證書. 生活突然變得緊張忙碌起來. 大概是遠離朝九晚五的日子太久,僅僅是一天三小時的課,就讓我整天累得什麼事也不想做,只想回家躲起來當宅女瑪麗亞(黃臉婆的代稱). 想是這麼想,真正做到的時候也不多,總有些事要忙,有些人要見,最後連做功課和寫部落格的精力都所剩無幾. 人不忙事情不來,這兩週特別讓我有世界在身邊快速流轉的感覺. 英國媒體炒真人實境秀Big Brother女星Jade Goody得癌症病危的新聞炒了好一陣子,我對Big Brother和Jade Goody都沒好感,卻又不能希望這歹戲趕快收棚 -- 她再怎麼無知淺薄,也是為人女為人妻為人母的寶貴生命一條 -- 電視報紙都是她,也只好忍受. 沒有想到的是,上週打開晚報,竟然看到一直很欣賞的英國女演員Natasha Richardson滑雪意外受傷的新聞. 我暗自希望她會平安無事,隔天起床晨間新聞竟然是她過世的消息. 我不敢相信一個聰慧美麗的女人就這樣驟然辭世,留下令人稱羨的家庭,和將與母親合演的舞台劇. 我難過的思索人生的無常,沒隔幾天Jade Goody也走了. 新聞報導的規模和她在世時一樣誇張,有人說她是"來自另一端的黛安娜",意指她是低下階層的王妃/偶像. 我看著Natasha的新聞淹沒在其中,然後消失,不免有些感嘆. 然後,是Sylvia Plath的兒子自殺的悲劇重演. 我讀著報上的文字,想起多年前讀"瓶中美人"(The Bell Jar)的震撼和隨之深陷的憂鬱,其實不難理解身為Sylvia Plath和Ted Hughes的兒子是多麼沉重的枷鎖. 我不禁想,倘若四十六年前的那個晚上,Sylvia在吻別床上熟睡的兒女時,知道將來兒子也會走上和她一樣的路,她或許便不會那樣毅然決然的把頭伸進煤氣爐. 還在想著這些離自己十分遙遠的人們,回了波蘭一陣子的Ula有了好消息: 她與Matt已經決定在家鄉奧許維茲(二戰時期納粹集中營所在地)公證結婚. 因為種種因素,她又不得不為愛情提早辭去倫敦的工作,回波蘭嫁給加拿大籍的男友,然後回加拿大定居. 在吵雜的Pub裡,依慣例分享一瓶Rose,我們談著她即將舉行的婚禮,和各自對未來的憧憬. 一切都來得太快:我們一起工作變成好友,她離職隨前男友去南非,慘淡收場後到加拿大投奔母親妹妹,遇見Matt再次陷入愛河,為簽證再次來到倫敦,Matt休了長假來陪她,最後向她求婚. 不過兩年的時間,這段友誼見證了彼此人生中重要的階段,卻總是聚少離多. 我們挑了一天去買她的"wedding dress" -- 因為在法院公證,Ula不想穿婚紗,只想用一件白色洋裝代替 -- 走遍倫敦的知名服裝店,找不著一件喜歡又合身的白洋裝. 我們最後還是去了Pub,一醉解千愁. 倒也不是我們兩個有多少愁,只是我們終於明白到了這個年紀,結婚已經不是兒時幻想的happy ending,而是一個實際性大過於夢想性的過程. "I thought getting married would make my life easier, but it's not! It's only making things even more complicated!" 她指的,是準備結婚的各式大小瑣碎事情,還有相關的加拿大簽證申請. "And now I can't even find my wedding dress!" 我笑了,開玩笑提議去附近的Soho逛紅燈區當做她的單身party. (英國叫Hen's Night,通常是新娘和一群女性朋友打扮得非常阿花出去趴踢,有的還會請脫衣舞男來家裡表演.) 我們兩個沒打扮的阿花,就在Soho的街道巷弄間共度了快樂的夜晚. 不久之後,婚姻家庭和生活會把我們帶往不同的方向,當下相聚的時光格外難能可貴. 我為她找到歸宿而高興,卻也有些淡淡的離愁. 隔天下午,手機響起,我看了一眼來電者的名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起電話,Pascal的聲音有著熟悉的愉悅,彷彿人就在眼前. 我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急急問有什麼好消息. "Louve is going to have a little brother or sister." 他開心的說. 這一次,我由衷感到新生命即將來臨的喜悅. 一年多前,Pascal要做爸爸的消息在我心中激起一陣漣漪. 那時的我感情還沒有定下來,不免遺憾與他相遇的時機和未能成為這樣一個好男人孩子的母親. (寫在不屬於我的Gaston裡) 經過這些日子,看著Louve出生長大,我由衷把她當作自己女兒疼愛,小包沒有介意過我對Louve的愛,甚至比我更寵她. 如今我明白,小包是更適合我的男人,更適合我未來孩子的父親,遺憾早已消失在知足的幸福裡. "I've got a feeling it's going to be Gaston this time!" 我笑著說. 希望Pascal真能如他所願有個取名Gaston的兒子. 轉眼之間,生老病死,聚散離合. 在生命裡流轉,每個人都像石頭被沖刷,順流經過不同的階段,見過不同的風景,即使有些身不由己,也終會來到適合的地方. 那些走了和即將來臨的生命,那些懦弱放棄和勇敢堅持的人們,訴說著尋常生命流轉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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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