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的自在禪心

（附出處考證）

竹密不妨流水過，

山高豈礙白雲飛。

──唐．永安善靜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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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老師解說】

一、原意：

這副有名的禪語聯句，原是唐朝善靜禪師代答學僧欲離寺他去，卻遭住持禪師詰難的禪語，原意為：有心行腳學道，再多艱難也困阻不了。（見後面出處）

二、禪意：

後來引申出高妙的禪意：

「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悟道而解脫的人，其心清淨，如流水，如白雲，即使密集的竹林、高峻的山嶺，也擋不住它的流動、飄飛，而來去自如。這便是禪者的心境，如此自在無礙。

三、文學造詣：

從文學造詣來說，這副禪語聯句，對仗工整，文字優美雋永，禪意悠然灑脫，呈現禪門宗風，耐人尋味，因而傳誦千古，常作為心性修持的提點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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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考證〕

此禪語聯句，經查網路，出處說法不一。自在老師乃費了一番查證功夫，查到最早出處為《五燈會元》卷第六，唐朝京兆府永安院善靜禪師所言，原句為：「竹密豈妨流水過，山高那阻野雲飛？」

其次，宋朝之《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卷第六，有僧引用之，文字略異，作「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

［出處原文］

《五燈會元》卷第六

http://tripitaka.cbeta.org/X80n1565_006

（唐）京兆府永安院善靜禪師

[0135a04] 郡之王氏子。母夢金像，覺而有娠。師幼習儒學，博通羣言。年二十七，忽厭浮幻，潛詣終南山禮廣度禪師披削。

唐 天復中，南謁洛浦，浦器之，容其入室，乃典園務，力營眾事。

一日，有僧辭浦。浦曰：「四面是山，闍黎向甚麼處去？」僧無對。浦曰：「限汝十日，下語得中，即從汝去。」

其僧經行冥搜，偶入園中。師問曰：「上座既是辭去，今何在此？」僧具陳所以，堅請代語。師曰：「竹密豈妨流水過，山高那阻野雲飛？」其僧喜踊。師囑之曰：「不得道是某甲語。」

僧遂白浦。曰：「誰語？」曰：「某甲語。」浦曰：「非汝語。」僧具言園頭見教。浦至晚，上堂謂眾曰：「莫輕園頭！他日座下有五百人在。」後住永安，眾餘五百，果符洛浦之記。

（宋）《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卷第六

http://tripitaka.cbeta.org/T47n1997_006

陞座。僧問：「遠辭帝闕，已屆南徐，不涉程途，請師垂示。」

師云：「到此已六日。」

進云：「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

師云：「猶涉唇吻在。」

進云：「不涉唇吻，請師道。」

師云：「高高處有餘。」

（案：進云者，應是當時名句引用，故圓悟禪師說：「猶涉唇吻在。」即賣弄文字、口頭禪之意。）

（以上原文分段與標點符號，為自在老師整理。）

自在老師 解說、考證

（2021.2.23.完稿於自在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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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心無罣礙 / 自在老師的書法及篆刻作品（書於2016/10/02）

◎圖二：竹密不妨流水過 / 自在老師書法（201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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