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奇奇並不是飛得最高的，但是他卻被邀請進了方舟，還帶回了橄欖枝。這篇童話讓你讀到了什麼？

清冽的空氣中帶著絲絲海水微鹹的滋味。湛藍無雲的天空中伸出一道七彩虹光，像一段飄浮空中的彩錦，又像一座連接天空兩岸的橋，又好像一把炫彩奪目的弓背懸掛在天邊。

這般景色震驚了挪亞一家和剛從方舟下到陸地上的動物們。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彩虹，也是彩虹第一次出現在這世上。美美說，這真是個神蹟。奇奇說，我還活著，真是神蹟。

01

奇奇是出生在黎巴嫩歌斐樹林裡的鴿子，他的祖輩們都生活在這裡。奇奇的父親把家安置在一棵矮矮的歌斐樹的腰部。那裡視野並不開闊，放眼望去只能看見一根根拔地而起的樹幹，抬頭也只能從密密麻麻的葉子間窺見一絲藍天。

奇奇一天天長大，他對樹林裡的一切都越發好奇。他一面迫切渴望自己的羽翼能早日長成，好能像父親一樣在樹林中翺翔；一面又在心底默默埋怨父親，為何不把家建在樹林裡最高的那棵樹的最高處。那樣他就能觀看毫無遮擋的遼闊的天空，也可以看見樹林中一切有趣的事。

從春天等到冬天，從冬天盼到春天，奇奇的羽翼終於在夏日的蟬鳴聲中長成了。雪白的羽毛如月亮般皎潔，在陽光的照耀下，像一把鑲了金邊的臂刃。奇奇雙翼張開時與父親的模樣別無二致，只是身高上矮了半個頭，翼長短了半寸而已。也許再過些日子，他的身高和翼長都會超越父親。奇奇滿意地在縷縷陽光下擺弄一身新衣，想像自己飛越高山時全然沐浴在陽光下，周身閃閃發亮。

他迫不及待地從樹上的家一躍而下，笨拙地拍打著翅膀。不過一會兒，就著陸了。沒有預兆地結束了他鳥生中的第一次飛行——短暫的，毫無波瀾的，笨拙的，既令人沮喪又令人安心的飛行。

奇奇抬頭看向父親，臉上滿是疑惑。

「我和你爺爺的第一次飛行都像你一樣，所以你爺爺和爺爺的爺爺都把家安在比較矮的樹上。視野雖然不好，但安全。」父親說。

助跑，展翼，起跳，振翅。父親一遍遍地演示，奇奇一遍遍地嘗試。經過整天的練習，奇奇終於能飛上與自己齊高的石頭，也能飛到自己四五個身位開外的距離。

「兒子真棒，爸爸學飛的第一天也沒你飛得遠，飛得高。」奇奇帶著半信半疑的心，伏在父親背上，被馱回家。

02

一年過去。奇奇已經可以自己從地上飛回在樹上的家，也可以飛到樹林的其他地方探秘玩耍，結識了許多新同伴。同伴帶來了歡樂時光，也帶來了許多苦惱。

起先是奇奇發現，同伴們不像自己需要助跑才能起飛。在平地上或是樹枝上，他們都只要一躍就能起飛，而自己卻在哪都要先助跑一段。然後，他還發現，雖然自己身高和翼長都超過了父親，但仍是同伴中個頭最矮、翼長最短的一個。同伴們輕輕揮動一次翅膀所產生的氣流，自己要吃力揮動三四下才夠得上。與同伴追逐嬉鬧讓他快樂，但常常落後隊伍也讓他苦惱。

一次，奇奇與同伴去樹林的北邊探險。那兒有一座小山，說是山，其實不過是個高出地面矮矮的小石頭丘。一面長著矮矮的樹，另一面長著瘦弱的野草和凌亂突兀的黑色石頭。對於他們來說，這山既不有趣又不驚險，而真正要挑戰的則是樹林盡頭與小山之間的懸崖峽谷。

領隊的小亞說，懸崖中間能橫置一棵歌斐樹。說罷，他將一塊石頭扔下峽谷，過了很久也還沒聽到迴響。從懸崖邊望下去，只能看見漆黑一片，感覺有寒氣怪風從裡吹出來又吸進去，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吞噬掉。

「衝啊！勇士們。」小亞大喊一聲，就向懸崖一躍，騰空而起。其他同伴也紛紛緊追其後，躍起，展翅。

奇奇退後十步，助跑起飛。卻在起跳的瞬間，被峽谷中的一陣怪風吹得失了平衡。他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鬥，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陣眩暈，眼冒金星。

等回過神來，奇奇看見同伴們已經佇列整齊地在峽谷中翺翔。時而側身盤旋，時而俯身下墜，時而又直衝雲霄。正午的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他們像披了一件黃金斗篷。奇奇有些恍惚，那是他無數次想像中的自己，英姿颯爽地、無拘無束地翱翔。

同伴們降落在小山頂上，跳舞歌唱。許久後，他們才發現坐在對岸樹蔭下的奇奇。他們向他揮手，或是無心或是有意地喊著：「快過來吧。」奇奇只是無奈地搖搖翅膀，露出尷尬的微笑。小亞打趣他說：「這就是鴿子與鴿子之間的差距吧。」引得滿堂大笑。

奇奇忍住了一半的眼淚，轉身飛進樹林。美美飛趕到奇奇身旁說：「不要在意我哥說的，你也是很厲害的。」

「你真不會安慰人。」奇奇垂頭喪氣地說。

「這是真心話。他們練習飛行都不及你刻苦，我想你以後一定比我哥飛得更高更遠。開心點！我帶你去一個更有趣的地方。」

美美是小亞的妹妹。上帝似乎特別寵愛她，給了她紅寶石般的雙眸，修長的雙翼上長著比其他鴿子更精緻的羽毛，錚亮的爪子在陽光照耀下像是鑽石一般。

面對美美的邀請，奇奇沒有拒絕的理由，就跟隨美美去了。

03

奇奇在美美的帶領下，飛到樹林東邊。那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平原。平原上橫置著一個龐然大物，頭是尖尖的。看起來比樹林裡的歌斐樹都要高，比北面的峽谷還要寬。長度更是無法形容，奇奇似乎看不到巨物的盡頭。有幾個人類在上面忙乎著。「這是？」奇奇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是方舟。」美美飛向方舟，示意奇奇跟上，「老人叫挪亞，那是他妻子、兒子、兒媳。」她如數家珍般給奇奇介紹，「他說上帝吩咐他用樹林裡的歌斐樹建造方舟，要在洪水來的時候保護他們一家。」

「這麼大的方舟只保護他們一家？」

「不止挪亞一家，還有我們和他們。」美美轉頭看向平原的另一邊。

平原的南邊有一條溪流。在下游的湖泊裡，大象正用鼻子灑水幫河馬洗掉身上的泥巴，中游有羊群和馬群正在飲水。溪流旁有一棵香柏樹，老鷹和斑鳩正在樹枝上休憩，樹蔭下一對獅子夫婦正與兩隻幼崽打滾玩耍，狼正圍著香柏樹追逐幾匹麋鹿。

「挪亞開始建方舟時，我們爺爺的爺爺還沒出生。」美美繼續說，「已經49年了，現在差不多建好了。」

「爺爺的爺爺......洪水......」奇奇有點難以置信，「但這方舟也不夠讓所有人類和動物都進去吧？」

不是所有。上帝跟挪亞說，潔淨的動物，例如我們鴿子一族，帶七公七母；不潔的就帶一公一母，像蛇族。美美和奇奇停站在正睡午覺的犀牛的背上。「至於人類，據說無人相信挪亞，甚至覺得他已經瘋掉，就都搬走了。這裡只剩下他們一家八口。」

「七公七母？」奇奇想到了父母，「誰有資格進去？」

「挪亞說上帝沒有規定，所以他每年春天都會舉行動物運動會，挑選每個種族中最強壯的成員。獲勝的動物，就能獲得進入方舟的資格。今年我哥那組獲得了第一名。」

「這運動會舉行49年了，沒有動物相信洪水會來。就是個遊戲罷了。」犀牛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我也不信。」奇奇說。

04

又一年冬去春來。雪已融化，新草和樹芽將整個樹林染成了翠綠色。火焰般的鳳仙花，金黃的芥菜花，紫色的羅藤花，使這片翠綠不顯單調。斑鳩鳴唱著獨屬春日的歌謠。在青草的清香和百花的香甜中，陸陸續續傳來了新生兒的啼叫聲。奇奇迎來了他的弟弟和妹妹，同時他也將要參加今年的動物運動會。

起初，挪亞為了挑選各種族最強壯的成員進入方舟，給每個種族都設計了一個比賽專案，有短跑比賽、爬山比賽、飛行比賽等。比賽規則各不相同，唯一共通的是需要一公一母組隊比賽。他規定所有動物都必須在自己成年的那一年參加一次，之後便可自願參與。慢慢地，挪亞的運動會成為了動物們的成年禮。

今年，奇奇將與美美組隊參賽。他們從去年夏天便開始，每天練習飛行和比賽技巧。並不是奇奇開始相信洪水的預言，而是他相信美美的話——他能超越小亞。經過日復一日的訓練，現在奇奇起飛只需兩步助跑，也更懂得揮動翅膀和控制氣流。他期待比賽時能與小亞齊肩，甚至超越他。

比賽日到了，小亞仍舊與小悅搭檔。不同的是，今年的小亞變得更強壯了，翅膀及連接胸部和背部的肌肉變得更加厚實。除了小亞，去年的第二至五名也悉數參賽。而與奇奇同是新手的組合也不少，挪亞說參賽組合共有二十多對。

飛行比賽是女生從方舟的船頭飛向船尾右側的棕櫚樹，再由男生接力從樹根飛到樹頂，折下一枝嫩芽返回船頭。

挪亞揮動了橄欖枝，比賽開始。

美美和小悅起飛最快，齊頭並進。她們起飛時，翅膀就像利刃般將空氣切割開來，隱約能看見空氣中的裂痕。她們拋離第三第四名好幾個身位。「飛吧！」她們幾乎同時到達棕櫚樹下，對著奇奇和小亞大喊。

小亞毫不費力地騰空而起，強壯的雙翼每一次揮動都產生強勁的氣流。一眨眼，就上升到樹頂，準備折枝返回。這時奇奇才飛到一半高度，前面是遙遙領先的小亞，後面是不斷追趕的後來者。奇奇不斷加大雙翼揮動的力度，可越是著急，動作越是笨拙，最後節奏全然混亂。一個、兩個、三個......他數不清自己被反超了多少次。

最後奇奇筋疲力竭地回到船頭，唯有美美在等待他。挪亞一家已在船鼻上為小亞和小悅帶上冠軍的花環，所有動物都去圍觀祝賀。小亞嘴上叼着棕櫚樹的新枝，頭上戴著第一名的花環，在陽光的照映下，渾身散發著強者的光輝。

奇奇腦海裡迴響起那句話——「這就是鴿子與鴿子之間的差距」。他沒有飛向美美，而是轉身落寞地離開。美美默默跟在他背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不想任由他獨自離開。

05

「這就是鴿子與鴿子之間的差距吧？」奇奇在樹林北邊的峽谷前停下來，「我帶不了你進去方舟，明年你找其他人組隊吧。」

「我們今年繼續練習，明年一定能進前七名的。」

奇奇望著峽谷對面的小石頭山，沉默了很久。

「奇奇、美美，」兩隻白蝴蝶飛到他們身邊，「挪亞正在找你們。」

「找我們？」美美問到。

「今天比賽結束後，按慣例所有前七名的組合都要進方舟的。但是，」白蝴蝶有點猶豫，「總之，現在你們可以進方舟，快跟我們走吧。」

「我輸了比賽，沒資格進去。 你們找錯人了。」奇奇揮了揮翅膀，讓他們離開。「或者你們帶美美去，她是女生中飛得最快的。」

「這可不行，進方舟要一公一母的組合。」另一隻白蝴蝶飛到奇奇面前，「事情是這樣的，往年前七名都能進方舟躲避洪水，但是今年的前七名去年都進去過了。他們去年在裡面待了一天一夜，發現洪水沒來，才出去。今年他們都不願意進去了。」

「我哥也不去嗎？」

「別提你哥了，」白蝴蝶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是他先提出不進方舟的。他說不信洪水會來，就算來了他也能飛得足夠高；暴雨也不怕，他能帶領其他鴿子衝出暴雨的包圍。還說只有懦夫才會進去。被他這一說，現在沒有鴿子願意進去方舟。挪亞都快被他氣死了。」

「所以你們是找我來湊數的？」奇奇眉頭一緊，爪子一用力，就在地上劃出了三道抓痕。

「因為他們不願意上方舟，挪亞又憂愁又沒辦法，就去求問上帝。」兩隻白蝴蝶攔在奇奇兩邊，阻止了他想飛走的意圖。「上帝對挪亞說：『我已經預備了洪水，只是所招來的不配。所以你要往樹林去，凡遇見的，一公一母在一起的鴿子都招來進方舟。』挪亞就差派我們來找願意進方舟的鴿子，你倆是我們遇見的第一組。跟我們回去吧。」

奇奇還是不願意。他既不相信洪水，也不願意接受嗟來之食。

「奇奇，我們去吧。我也想進方舟看看。」美美加入勸說，「你不去我就去不了。你就當作幫幫我吧。」

奇奇心想，如果現在跟他們一起進入方舟，以後勢必會被小亞和其他同伴嗤笑。但又想到是自己的緣故，讓美美輸掉比賽，丟失進入方舟的資格。現在有機會了，如果還因為自己的面子，而讓她得而複失這機會，自己也會因此自責一生。

「洪水來的時候，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在方舟裡面。」

「走吧！ 我們會在一起的。」

06

奇奇和美美跟隨著白蝴蝶回到了平原。大象、獅子、平原狼、山羊、麋鹿......動物們兩兩一對地排著隊，從方舟右側中部的門進入。挪亞在甲板上指揮著，一看見奇奇和美美在白蝴蝶的帶領下回來，便不停地向他們揮手。奇奇和美美飛到挪亞身邊，降落在甲板上。

「白蝴蝶找回了你們，我就放心了。」挪亞說，「小亞他們全都走了。」

奇奇頓時語塞，美美說：「能進入方舟實在太好了。 謝謝挪亞爺爺。」

「這事不謝我，這是上帝特別的恩典。」挪亞用手中的木杖指向方舟入口，「你們也快進去吧。」

「我哥他們還能進去嗎？」美美問挪亞。

「上帝說他們拒絕了，很可惜，但這是他的選擇，就像其他人類的選擇一樣。」挪亞揮手讓他們趕快進入方舟。

浩浩蕩蕩的動物隊伍陸陸續續進入方舟，然後在裡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奇奇看見爸爸媽媽和弟弟妹妹坐在橫樑上休息，立馬飛過去。原來他們和奇奇一樣，都是由白蝴蝶帶領進入方舟的。

在最後一對綿羊夫妻進來後，全員到齊。挪亞的兒子們把門關上，妻子和兒媳們將數個火把點著，照亮了整個船艙。方舟雖不算擁擠，但內部十分簡陋，就像一個大木盒子，沒有任何裝飾。

「歡迎大家進入方舟，這是上帝吩咐我為大家建造的。」挪亞走到動物群中間，「為要躲避滅世的洪水。」

話音剛落，一聲驚雷把所有昏昏欲睡的動物都轟醒。接著是雷聲交織著雨水敲打甲板的聲音。雨聲越來越密，從滴答聲變成了如瀑布撞擊岩石的轟鳴。突然襲來的劇烈晃動，將獅子和綿羊狠狠地甩到船的一邊，抱成一團，又把犀牛和大象甩到船尾，四腳朝天。一時間，方舟內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洪水真來了。」

「沒想到是真的。」

「還好進來了。」

「外面的人和動物怎麼辦？」

一陣晃動接著一陣騷動。雷鳴、雨聲、驚呼聲、交談聲混作一團。奇奇美美好不容易在靠近牆壁的橫樑上站穩，就聽見有物體撞擊方舟的聲音。他們原以為是被衝垮的樹木，但慢慢發現有喊救命的聲音。是沒能進入方舟的飛鳥，在拚命敲門，希望挪亞能讓他們進來。隱約間，奇奇似乎聽到了小亞的聲音。

奇奇找到挪亞，希望他能開門放其他還活著的動物進來。但挪亞說，之前是他們自己放棄機會，而且上帝也不允許他重開方舟大門，那樣會給艙裡的動物帶來滅頂之災。

在無法違背上帝旨意的情況下，那時，他們只能聽著呼求聲與雨聲慢慢變得激烈，又慢慢變得稀疏，慢慢消失，平靜，寂靜。

07

一年過去，上帝告訴挪亞，祂已使洪水退去。挪亞就打開了方舟船頭的窗，他吩咐烏鴉小黑去搜尋還生還的動物，如果有就帶回來。可是挪亞等了一整天都沒見到小黑的身影，第二天早上就派鴿子出去偵查。

「美美，現在你是方舟上飛行最厲害的鴿子，你幫我到外面去勘察情況吧。」挪亞把美美放出了窗。

美美在方舟上盤旋，不斷擴大勘察範圍。到了晚上，美美回來告訴挪亞說：「現在外面都是水，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於是挪亞又等了七天，他看見水面慢慢下降，就決定再讓美美去偵查。

「他是我的拍檔，這次讓他去吧。」美美把奇奇推向挪亞。還沒等奇奇拒絕，她繼續說：「如果你見到有樹長出新枝，就折斷帶回來，像我們比賽時一樣。」

挪亞看著奇奇說：「你可以嗎？」

奇奇點了點頭，挪亞就打開窗戶，把他送了出去。

這次奇奇在挪亞的手掌上一躍便騰空而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他正在一片連綿山脈的間空飛行。那是雄鷹的高度，也是自己夢想中的山峰險峻。方舟正停靠在山頂的平原處，平原上的青草已經發芽，生機盎然。平原上有一棵橄欖樹剛冒出了翠綠的新芽。奇奇飛到橄欖樹上，把嫩枝折斷，用嘴叼着返回方舟。

挪亞見到奇奇和橄欖樹的嫩枝，便知道洪水已經全然退去，大地重新恢復生機。他立刻起身，吩咐他兒子們打開方舟大門。他舉起木杖走在前頭，帶領所有動物走出方舟。

在挪亞身後，奇奇叼着橄欖枝和美美一起帶領鴿子全族飛出方舟。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那光彷彿是上帝灑下的恩光。

-END-

作者簡介

江立權

90後，心理學系畢業，咖啡重度愛好者，與妻子育有一女，現居羊城。曾在母會服事九年，後蒙召在文化和歷史工廠耕耘。現為建道神學院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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