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提或不提上帝?那是個問題
2018/10/23 12:01:38瀏覽819|回應0|推薦0

          不知你們會不會覺得寫福音預工老在信仰的外圍繞,有點「隔靴搔癢」不能盡興?寫福音預工,是否完全不能碰觸任何和基督教有關的內容:教會、十字架、基督徒、聖經……還有,就是你們很多人都有的困惑:上帝?可以提?還是不能提?

有次和創文同工在探討這方面時,作家馬睿欣說可以在文字中有個指向,生命或愛的源頭,不提「上帝」也沒關系。那時我搗蛋地問了一句:「如果不提上帝,會不會我們做福音預工把土地都准備好了,反而被佛教或其他宗教給收割走了?」如果我們只是著重人生的光明、溫暖和愛,和佛教的預工又有什麼差別呢?

 

其實我搗蛋的這一句,是過去曾聽前宇宙光編輯邵正宏說的。挺可以挑戰我們再深思一點什麼是福音預工?怎樣寫?怎樣傳遞我們文字背後一片默默的心意?

  

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何為「福音預工」?簡單來說,就是「鬆土」的工作,預備人心來接受福音,是「拆牆」,是施洗約瀚的「施洗約瀚」。這方面在《美的漂泊,門外的困惑》一書裡也提過,但現在整理出幾個重點,供大家繼續探討。

 

1,傳福音需要全方位

 

沒有人可以用一篇文章打全部,從甄雅各模式( James Engles Scale)的負七一下打到零讓人決志,那是太大的企圖心,很少人能做到。每一篇文章的目的,就是能讓人從對基督教的負面態度、不認識或完全無神觀念,到靠近十字架一步,就算達到使命了。

 

所以馬睿欣老師說,對自己手邊這一篇盡心和忠心,就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一步。這是十分正確、也寶貴的寫作態度。

 

但是「全方位」的意思,就表示在福音預工後,還需要有個跟進,否則無以為繼。過去我在上廣播的時候,完全是福音預工。跟進的方式,就是當聽眾朋友打電話進來,為個人問題咨詢,那時,我就開始轉介教會或者基督教家庭機構。

 

換句話說,在談一個話題的時候,可以有相關書籍和機構或者講座推薦(自然,還有網站),這就會提供一些配套設施的跟進。自然,我們推薦的立場是開放的態度,而非獨斷說只有基督教最好。我會民主、友善地說,有信仰的孩子根據統計調查,比較少行為問題。但因為我是基督徒,比較熟悉教會,因此只能推薦上教會……  

 

在這後現代時候,一切都以對話為主。因此開放地引薦,會比積極促銷要有效。

 

2,即使不提上帝,也不怕被其他教拉走

如果一篇文章未提「上帝」,就容易被佛教或者新紀元等來收割,就表示這篇文章裡面的眼光、人生觀、道德觀等等有其信仰眼光不清,或者屬靈生命不深的問題。

          因為老實說,雖然「溫暖、光明和愛」,各家宗教都會講一些,但這些並非是基督教信仰的全部。我們信仰的豐富還包括救贖、饒恕和公義等等等等。即使談愛或光明,也有層次、深度和走向的不同。

 

在我「創作的思想架構和題材」中,曾提到一名基督徒創作者若是能把上帝的創造,人的背叛,神的干預和救贖等《聖經》故事,深深地嵌印在腦海中,又讓上帝成為自己生命的中心,就無須時時在文字或藝術中提到神或十字架了。正如一個人無須總是提到自己有父有母一樣。存在本身就說明了本源。

 

在我「以基督的眼光看世界」這篇文章裡也提到,作家在本質上就是一名觀察者,寫作的目的,便在呈現所看到的世界。我們的信仰會讓所看出去的世界,有次序、有原因、也有結果。

 

這也是為何,一個相信上帝掌管世界的基督徒,和一個認為世界中一切都出於偶然的非信徒,對文字絕對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一個相信人是按照神形像造的基督徒,與一個相信神是人所創造的偶像的非信徒,文字中也會有截然不同的世界觀。一個相信人有自由意志的作者,和一個認為人必須宿命的作者,故事發展更會呈現不同的結局。

 

也因此,會有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罪與罰》,談到罪惡感與懺悔。有美國安妮·狄勒德的《溪畔天問》,對大自然有種敬畏尊重的態度來書寫。或者美國厄普代克著名的《兔子五部曲》,描寫一個人在生活中出走又回歸……等等內含信仰價值觀的作品。

 

另一方面來說,也會有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寫後現代英雄過的是完全沒有責任感,虛空輕盈到讓人不可承受的地步。或像張愛玲寫出世紀末華麗或傾城傾國的愛。還有大陸作家余華的《活著》,呈現大時代處於浩劫時,只要活著本身就是一切的答案。

 

光就書寫大自然,安妮、迪勒和寫《湖濱散記》的梭羅,就大有所不同了。在我們基督徒筆下,對愛情永遠不相信緣份和宿命,而是靠著信仰來學習饒恕和付出的功課,這已劃分了基督徒的筆和佛教徒的筆走向不同。

 

所有生命的本質和經歷,出發點不同,動機不同、看一生不同(佛教都是空)、盼望不同(不是轉世或靠下輩子),結尾不同,即使不寫「基督徒”在臉上,也不會被誤認為佛教徒。

 

除非讀者自己對各類信仰太不清楚,分不出是道是佛或是基,那就需要靠媒體性質和作者身分來幫補了。在什麼樣的背景(context)呈現出這樣的文字,作者是什麼身分,都是隱性但有效的線索。但這和我們努力下筆的文字又無關了。

 

在我們基督徒的筆下,要學習的一個重要文字技巧,其實也和文學很像,就是隱藏埋伏作者的真正意圖。這也是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enson)所說的”tell it slant, 要委婉曲折地說,這是文學手法,這也是表達信仰手法。我們要在自己的文字裡留下不露痕跡,又顯而易見的信仰線索,這是個考驗。

 

但更重要的是,對一個基督徒作家來說,寫作不只是力求文字精准或寫作技巧的掌握,更需要先調整屬靈生命的狀態,端正自己的眼光。「工人先於工作」,就是這個道理。吃葷的筆下就不可能寫成吃素。有盼望的,就不可能寫成失落低沉。

 

3,即使提上帝,也無妨

 

在我《精彩信仰故事如何說》篇章裡,也有一篇文學中的道成肉身要從何說起,提出一個重要觀點,就是為了體貼讀者對基督教信仰的不熟悉,要「異質化」我們的信仰來描述。而這要借鏡非信徒寫基督教故事的方式。此處無關神學或《聖經》價值觀,純就說故事的技巧而言。

 

非信徒若要寫關於基督教信仰的故事,從不會假設所有讀者都了解基督教信仰,或已具有基督教的一套屬靈術語,或都有神、罪或救贖等的信仰觀念。對信仰或《聖經》故事,他們會耐心地解釋、描述和呈現,務要極盡所能幫助讀者靠近信仰。並在敘述間提供一個過程,讓讀者消化這個文化差距,然後漸漸進入故事的發展。

 

反觀基督徒作者,有時「當局者迷」,常把外人當自家人來自說自話,扯著讀者團團轉,讓對方覺得不知所雲,故事的說服力自然就會大大減低。基督徒說故事最先要作的功課,就是培養一種「外人」的眼光,來重新觀察我們熟悉的屬靈社群和文化。

 

也就是先假設自己是一個非信徒,重新回頭看信仰,是否有什麼讓人新鮮陌生的地方?有何需要慢慢消化才能接受之處?又有何會讓人抗拒排斥?最好一一指出來詳細描述。這是一段「異質化」的過程,就是制造一個文學距離,提供讀者一比較客觀的距離觀察信仰,會比基督徒主觀的信仰述說還重要。

 

這好比牽著讀者的手,進入一個對他們來說很陌生的場景和人事環境,像一個故事導覽者,一一為他們指出和解釋信仰種種。否則,讀者很難在短時間內就投入故事的起承轉合,產生認同或感動。

 

如此說故事是從外而內,「外」是指信仰外,由文化裡對讀者比較熟悉的領域切入,再慢慢走進信仰「內」。而非一開始,便強行呈現一套完全讓人陌生的屬靈層面。你可以想像聖靈特會若被拍攝下來,非基督徒看了會有何感想嗎?《使徒行傳》裡說門徒被聖靈充滿時,好像醉酒的樣子,其實是被人批判不滿的一個現像。

  

類似這樣的場景或情節,基督徒不能跳躍過去,順理成章地放手就開始鋪陳故事線。而是要先站在讀者立場,指出一些被引以為怪的地方,消減任何基督教可能為對方帶來的「文化震撼」,然後才能進入真正故事的核心來呈現。

 

這些,只是我對福音預工的一點思索,也是探討基督教文學如何在文學裡定位的鋪陳。歡迎大家繼續就這方面討論,沒有標准答案,只有各種開放的可能。

創世紀文字培訓書苑

      作者為負責同工

( 知識學習其他 )
回應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Teresina&aid=118113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