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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13 13:45:34瀏覽1311|回應7|推薦34 | |
民主改革是民主觀念的涓滴匯聚,一個國家、一個社會;是否能成為民主的國家、社會,在於大多數人是否具備了民主觀念。 台灣真已是民主國家了嗎? 還沒有! 最指標性的,就是因為我們仍被執政者的一個「鳥籠公投」所綁架,無法行使直接民意,這代表人民的觀念尚未覺醒。 再覆S: 雖然我已經在悄悄話裡,回覆了你的留言,但為了讓你明白我四十年來,由正藍轉為願意以有限的生命,為台獨辯護的心路歷程;同時也公開出來給聽得進、具有理性思考的格友們去思考;台灣的未來在哪裡? 我是國中的第一屆實驗白老鼠,當讀到林覺民烈士的「與妻訣別書」時,深為其至情至性、博愛精神所感動,也是後來我之所以加入國民黨的主要因素。 1975年,我高工畢業隔年,那時天真地無可藥救,以一個工職生的條件,正準備考大專的美術科系。4月5日清晨得知老總統去逝的消息,雖然大考在即,卻也和多數年輕人一樣,去排了好長好久的隊伍,瞻仰老總統的遺容,即便後來才知道他在位時專制獨裁的一面;有時和朋友聊天時聊到這一段被取笑,但是我並不後悔當年的作為。 當兵時,因為繪畫的專長,常為輔導長做文宣,雖然做得很快樂,卻被多數弟兄認為:我是連上長官的〝撂北阿〞,而被孤立,但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甚麼,所以不去在意。 1978年,我當兵進入破百的數饅頭階段,我被派為直屬營黨部的士官兵代表,參加師部黨員大會。會議裡要選出五大分工委員,營輔導長示意要投給某特定人選,我雖然口頭上答應,但心裡卻想:既是秘密投票,你哪管得著我要投給誰? 等到開完會,回到單位裡,營輔導長叫我到他房間裡:「…你不要以為快退伍就可以不聽話,我可以隨時讓你有當不完的兵…。」這是我人生中遭遇第一次的「白色恐懼」。即便如此,當時還天真的以為是營輔導長個人的問題,直到退伍後,在社會上見識到KMT各種囂張的選舉舞弊,才知道這是一個共犯結構的問題。 1979年年底,發生了「美麗島事件」,當時我已經退伍,但是在那當下,我也認為這些參予者都是暴徒,但是接連而來的事件,卻讓我對執政者開始產生懷疑: 在政府懸賞重金250萬(當時幣值強過今日十倍)利誘下,台灣基督教長老教會高俊明牧師卻甘冒「與匪同罪」之險,藏匿施明德。猶如歷史劇裡忠義之士,不顧自身受牽連,也要掩護朝廷欽犯;讓我從原本對基督教的排斥,轉而開始會想要了解基督教的教義,同時也啟動我對「信、望、愛」,也是人類普世價值的追求思考。 1980年2月28日,發生了震驚民主世界的「林宅血案」。「美麗島事件」受刑人,省議員林義雄的母親、雙胞胎女兒,均慘死刀下;大女兒也是從鬼門關前救回。當時媒體與官方再再地將案情導向游錫堃、常出入林家的外籍人士家博,讓我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更何況以當時情治單位對政治犯、黨外人士的住家和電話,都在情治單位的嚴密監控下,兇手能夠在此情況下進入林宅做案、逃逸,這很難令社會大眾信服。 1989年4月7日,主張「百分之百言論自由」、「台灣獨立」的鄭南榕,被官方「涉嫌叛亂」罪名,以優勢憲警兵力進行圍捕。鄭南榕在憲警捕前曾宣布:「國民黨不能逮捕到我,只能夠抓到我的屍體。」 同年6月4日,「天安門事件」爆發,中國執政當局當天夜晚將天安門燈火全部熄滅,在黯黑中出動軍隊與坦克,將全部抗議人群血腥鎮壓、處決清空。 在鄭南榕殉道前,我對「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台灣獨立建國」概念其實是很模糊的,我台獨的概念仍停留在「中共的同路人」、「台獨只不過又造就一批政治新權貴」諸如此類的想法。而他當下的做法,也是讓我覺得:「人,有必要這麼激越捍衛自己所要的價值觀嗎?」 但在那當下,我曾給自己寫下短短的感言: 「這是一個亟須統一而不能統一的時代,也是一個亟須獨立而不能獨立的時代,台灣海峽兩岸的中國人,正承受著1949年以來,那不曾間斷的歷史矛盾和悲情…。」(我還認為自己也是中國人…。) 鄭南榕先生給我最大的震撼是:竟然有人願意為自己生命的理念,付出正值黃金壯盛之年的寶貴性命去追求!! 這兩件事件,兩個政府的作為,引發我的思考: 台灣人的前途,屬於中國嗎? 為什麼安土重遷的漢人先民千百年來,遠從河洛中原,一直往著偏僻瘴癘的南方遷移? 為什麼包括中國大陸的華人知識菁英,一直往海外出走?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兩個政府都不讓這些人有為自己理念、主張辯護的機會? 為什麼政府害怕這些人的主張? 如果有一天,我的想法與執政者不同,甚至相反,政府可以因為我想法不同而抓人或殺人? 若說中國是專制極權政府,我們與中國只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差別而已。 ……? ……? ……? 二十多年來,許許多多的為什麼,我終於漸漸理解鄭先生何以是一個「外省囝仔」,而主張臺灣獨立。 台灣獨立所追求的核心價值,不正是妳(你)、我當下與未來的前景麼? 也正是人類對「無虞人為威脅恐懼的生活」普世價值的追求,這種核心價值也正是專制獨裁統治者,和民族主義者所害怕,而唯恐不及想盡辦法除之而後快! 我終於慢慢地,從黨國教育所灌輸的觀念中走出來,追求這種核心價值,是人類普世共同追求的目標,只不過我們必須讓還沒走出黨國教育觀念的人們也慢慢理解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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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