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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4 21:10:03瀏覽2356|回應10|推薦213 | |
自從開設「人文會館」之後,每天除了必須思考策略及未來方向,以及所須加強改進之處外,亦隨時記錄經營心得,同時參考合作廠商與客人的寶貴建議;由於時間上無法再以手稿整理經典,只好向法師請辭於法鼓山主持讀書會一職,當時擔任助念團負責人的果東師父,平日只要外出助念或關懷信眾,也經常來此與大家互動、或送來師父新書及結緣的小冊子等;他說雖然我離開讀書會,但很欣慰能將佛法用於生活及事業上,一直以來對於兒子的成長過程更十分關心…有一回中午,他從信眾那兒離開後即順道前來,我為他準備了一份素食小火鍋,當時於言談中,他憂心的提及聖嚴師父因身體不適已開始洗腎,然而對於願意捐腎給他的善心人士,師父則一律予以婉拒,表示自己年事已高,應該留給有需要的年輕的人才是…聽到此時,在場員工與客人都為之動容。 當天下午,有位與我們長期合作的素食餐廳老闆,正巧帶了一位仁波切前來,我覺得這位仁波切似乎有些面熟,一問之下,才知他平時常到素食餐廳用餐,所以與他曾有幾面之緣;於是我和素食餐廳老闆隨即介紹兩位師父認識,他們於握手寒暄之後,便開始熱絡地交談了起來,店裡其他客人見狀之後,紛紛過來與二位師父打招呼,因此我請員工將所有的座位合併,好讓大家能一同參與聆聽及分享…據這位仁波切表示,他是來自印度南卓林寺(印度一所知名藏傳佛學院),寺裡僧眾超過五千名,每個人從小到大都(免費)接受長達25年的養成教育;果東師父點點頭說,南卓林寺與法鼓山一直都有學術上的交流和交換學僧,儘管兩位來自漢藏(顯密)不同教派,但彼此的互動卻是如此親切和諧,溫馨的氛圍立即感染了在場所有人~ 幾天之後的傍晚時分,那位仁波切獨自前來用餐,那時剛上高中的兒子每天放學都會到「人文會館」,晚餐後我們再一同回家;當兒子見到仁波切時感到十分的好奇,我即介紹他們認識,隨後兒子開始問他許多的問題:「請問您小時候是自願家的嗎?」仁波切微笑回答說:「我出生在西藏,由於當地是政教合一,出家即代表有機會受教育,因此每戶人家都會送家中資質較好的小孩出家。」兒子又問:「您出家以後是否曾經後悔呢?是否從此就不再與家人聯絡了呢?」仁波切看著兒子微笑說道:「直到今天為止,我都不曾後悔過,因為我是心甘情願而非被迫出家,更不是受到挫折而選擇避世啊;而且每年我都回家探視父母及親人,他們至今仍為我保留兒時的房間,無論我身在何處,每周都與父母約定時間通電話,那時全家都放下手邊的工作守在電話旁…」兒子聽了之後點點頭,兩人相視而笑。 後來據素食餐廳老闆說,由於他所就讀的印度南卓林佛學寺院吃全素,所以這位仁波切來台三年多,經常都會到她的素食餐廳用餐,她知道這兒有提供素食火鍋,才會特地介紹與我們相識,後來仁波切告訴她,很喜歡我們的印度風及餐飲,往後將會帶寺裡其他同學前來,又說能與果東師父在此相識,可說是十分有緣;有一回,他剛好在附近參加完法會後便順道前來,當時許多客人都圍繞著他,好奇地問起許多有關生活上的藏語,於是仁波切說他很樂意前來教大家學藏文;果然隔天開始,他午後便搭公車來到「人文會館」,店裡的幾十位客人及員工也都表示很有興趣向他學習。 仁波切建議大家每天只須熟記五個藏文字母(共30個),但只能用心記而不可用筆記,也不可用中英文或羅馬拼音,否則發音就會不準確,這令我想起過去在法鼓山打禪七時, 聖嚴師父也是如此要求的,因此很快就熟記了這幾個字形及發音;到了第二天,當仁波切再度來教學時,有一半的人已經全忘光了,他則繼續教另外五個字,到了第三天,已有大半的人選擇放棄,理由是那些狀似符號的字,看來似乎長得都一樣…如此過了一個星期左右,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能記住全部的字母,這令仁波切及大家都感到很意外;接著,仁波切便開始教我練習書寫字母,並考我前一天所教的內容,結果我也能一一過關;大約過了一個月左右,我已能正確唸誦及默寫全部藏文字母及發音了。 第二個月開始,仁波切繼續教我讀、寫組合的藏文拼音,我順利完成他所教導的進度;到了第三個月,仁波切便直接交給我一本藏文的日修儀軌,要我一字字的練習拼音讀誦,我利用下班時間練習,他則改為每周才來一趟,檢視我學習的情形;當時兒子每晚見我認真念誦藏文,驚訝地說沒想到我居然能夠學會如此難懂的文字,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我勇氣可嘉!過了不久之後,我已經可以自行念誦整本日修課誦本了,於是仁波切希望我能進一步將藏音譯為中文,雖然我尚無法懂得每個字的字義,但經由他解釋經文之後,我即能以中文寫出每字每句的意義,再將日修課誦本的中文譯音與義理彙集成冊,讓看不懂藏文又有興趣學習的人,也能依照著法本念誦出正確藏文發音。 有一回果東師父來電告知,印度南卓林寺的佛學院長(堪祖蔣康仁波切),於近日即將來台並前往法鼓山拜訪聖嚴師父,當我向仁波切問及此事時,他才慎重地對我說,當他來台弘法之前,寺裡的佛學院長蔣康仁波切(當時又稱為法王子,即法王的傳法心子,乃寺院未來接班人)曾託他找尋一位懂得佛法、又能以中文將佛法生活化的有緣人,並告訴他,此人能夠快速學會藏文…聽到這裡,我似乎有所領悟:接著又說,過去台北市政府曾邀請他為SARS主持一場法會,所以只要時間上許可,他希望此行能安排法王子來「人文會館」與大家見面;為此,我除了表達竭誠歡迎之意,並著手印製邀請函,從收到的回函中得知已獲得廣大的迴響~ 由於當時正值歲末,有位合作的生技公司老闆一天來到店裡來,說已從國外可靠訊息獲悉台灣將於年後爆發嚴重禽流感疫情,為此他已花費五千萬元事先買好疫苗,於禽流感來襲時即可派上用場...我聽了之後覺得很不以為然,於是反問他,是否準備發國難財呢?他則笑稱這又有何不可?此時我想到之前仁波切提及法王子曾受邀於台北市政府主持法會之事,雖然自己不曾參加過藏傳的法會,但至少能發願讓台灣少些災難;於是與大家開會決定,等見到法王子時,將當面邀請他為禽流感主持跨年除障法會,地點同樣選在台北市政府,而且也將邀請那位生技公司老闆參加。 不久之後,仁波切來電通知法王子於會見聖嚴師父之後,也將前來「人文會館」演講,於是從當天下午開始,店裡店外就擠滿了人群;傍晚時分,我隨著仁波切前去接法王子,我們車子才剛到,遠遠就見他已走了過來,我隨即下車向他行禮,法王子則露出和藹的微笑合掌回禮;一路上仁波切向法王子敘述我已學會藏文拼音之事,法王子則微笑點頭說:「這一路走來,妳辛苦了;然而若要真正降伏內心的煩惱,首先須以禪的法門讓心平靜,就如同雨水得先沉澱之後才能飲用一般;可是看似平靜的心,只要稍一攪動,就立刻又會混濁不堪了,唯有將沉底的淤泥清除乾淨,才能徹底去除煩惱;為此,不知妳是否願意接受另一階段的修學呢?」我聽他如此說之後,頓時彷若回到加拿大湛山精舍,當性空法師問道:「究竟是誰綁了妳?」時,就如同棒喝般地敲醒沉睡中的我,之後當他得知我將離開加拿大,便慈悲告知未來將會有另一個學佛因緣;果然於返台之後,有幸得遇聖嚴師父的諄諄教導,對於他所說的:「受苦受難就是為了要救苦救難...」於無形中撫平我長久以來內心的困惑與傷痛;而此時,聽到法王子的一席話,除了深深觸動我內心之外,對於為何走向修行學佛之路,更有了一番新的省思與體悟… 當天法王子在「人文會館」提及自己從小到大的學習過程,整場演講內容既親切生動又十分感人;於回程時我向他提出邀約於台北市政府主持法會之事,法王子亦隨之應允;之後我們即著手準備法會各項事宜,於兩天的跨年法會,其中第一天演講的題目是”超越生死”,第二天則是禽流感的除障法會;那位生技公司老闆雖前來參加法會,卻覺得這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因為他正等著發一筆大財;到了年後,台灣並沒有爆發禽流感,雖然法會或許是巧合,但可以確定的是,生技公司老闆的疫苗因過期而全部作廢,不但損失了五千萬元,且不到一個月公司就因受到同行誣陷而使信譽嚴重受創,於三個月後即宣告倒閉了。 回想多年來從顯密師父們的行誼中,學習走向自己的內心世界,亦逐漸明瞭原來過去一切的試煉都有其不凡的意義;因為當走過風風雨雨、經過歲歲年年,才懂得用客觀清醒的角度看待得失與悲歡,用智慧的觀照化解對命運的執著,如今只求盡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任憑歲月四季流轉;有人說,世上再美的風景,都不及找到回家的路,因為真正的平靜並非遠離世俗生活,而是在心中修籬種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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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