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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0/09 22:45:08瀏覽2600｜回應28｜推薦234 | |
起風了！閉上眼，我迎著風，張開雙手，想像自己乘著風，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那年，小小年紀的她羨慕同伴可以去上學，於是尾隨在忙碌的媽媽身後，嘟噥的說「我要去上學」、「我要去上學」。媽媽不知道是因為被小女孩跟煩了，還是故意開她玩笑，嚴肅的指著旁邊一根拇指粗的棒子半威嚇的對小女孩說：「學校的老師是會拿棍子打人的」。 說完後，媽媽逕自去忙了。留下一臉驚惶的小女孩。 隔年，當小女孩年紀到了，學校派人來通知該上學了，小女孩反而哭喊：「我不要去上學」、「我不要去上學」。不管媽媽怎麼勸，小女孩還是不願意去上學，因為她始終記得：媽媽說老師會打人時，臉上那副兇狠的表情，及牆邊那根粗粗的棍子。 媽媽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話，改變了小女孩的一生。 隔壁家的小哥與小女孩年紀相當，他們兩從小一塊長大，一起跟著一群玩伴玩蝌蚪、抓泥鰍。每當玩累了肚子餓了，田裡的野菜黑色的小果實就是孩子們最好的零嘴。因為是鄰居的關係，小哥認為他跟小女孩是一國的，所以每當有好吃的好玩的，他會特別幫小女孩留一份。就連抓鬼遊戲，只要是輪到小哥當鬼，快抓到小女孩時，他也放水假裝沒看到。 鄉村的日子在務農的繁忙與閒暇時玩伴嬉戲的笑聲中，一天一天的過去。 小女孩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鄰家的小哥看小女孩的眼神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而小女孩也開始期待，每天一開門，就可以跟隔壁的小哥說聲早的那一刻。 雖然大家還是一如往常的閒聊、開開玩笑。但是，小女孩跟小哥都知道：不一樣了！看到對方出現時，身邊的空氣好像凍結了，喉嚨會變得乾乾的，就連呼吸也會好緊好緊。 心裡就像裝了個小鼓，咚咚咚的敲個不停。 「我想嫁給阿哥當新娘」她想。 「我想娶阿妹當牽手」他想。
小女孩到了二十初頭的適婚年齡，開始有人上門來提親。阿爸推敲到底該把女兒嫁給誰，才能給這個未滿十歲就失去媽媽的孩子幸福呢？小女孩不敢跟阿爸說她中意隔壁的他。因為小哥的爸爸已經跟阿爸提過好多次，希望小女孩能嫁到他家當媳婦。但是，阿爸雖然不明說，但是心裡老早就拒絕了。 阿爸說：「英俊不能當飯吃，還是有錢比較實在。」 最後，他幫小女孩挑了村裡較有田產的一家，希望女兒嫁過去後能過好一點的日子。阿爸不是不知道女兒的心事，但是，隔壁的人家跟自己家裡一樣窮，嫁過去只會跟現在一樣過苦日子，餐餐都吃番薯簽。 小女孩即將出嫁了，未來的先生也到準岳父家幫忙農事，看似勤快。她不敢正面的看她未來的丈夫，因為那天她偷偷的在田裡瞄他一眼後，回家就躲在房裡暗自流淚了。 現在她最怕的就是跟隔壁的小哥見面，他好像也躲著她似的…。有時就真的那麼不小心見到了面，也只能遠遠的、靜靜的望著對方…，能說甚麼呢？又該說些甚麼呢？ 小女孩出嫁了。婚後，微薄的嫁妝換來的是婆婆的冷言嘲諷，而先生竟是家中最不得寵的孩子。這樣的苦，淚往肚裡吞。雖是與娘家在同一個村落，卻鮮少能夠回家探望。婆家的農忙讓她一日不得閒，偶爾真的偷空回家看看阿爸，不到半天的時間，婆家就馬上來催她回家幹活了。 她不敢告訴阿爸，當初阿爸期望她嫁過去的好日子，從未來過。更不敢告訴阿爸，他向人借錢為她張羅的嫁妝，被婆婆嫌棄寒傖。因為她知道牛車上那只衣櫥和梳妝台的錢，阿爸必須在田裡再受多少風吹日曬後，才能還清。 她只怨當年她沒有讀書，如果她讀了書，識了字，到工廠去當女工，或許就能改變家裡的環境，及自己的命運了。 後來的某一天，她輾轉得知隔壁的小哥一家，在她出嫁沒多久後，就搬走了。知道的那天，已是金黃稻穗，忙碌收割的季節。她彎著腰，拿起鐮刀獨自一馬當先的採收一把又一把的稻禾。太多太多的回憶湧上心頭，那個笑臉的小哥，那個生氣的小哥，那個淘氣的小哥，那個愛開她玩笑的小哥…。 秋天，起風了！小女孩拿下了斗笠，鬆開的頭髮在風中飄揚。她閉上眼睛，想像自己真能有一對翅膀，帶她飛向天際。就當她要凌空飛起起，娃娃的哭聲打斷了她的幻想。定定神，她轉身抱起田邊竹籃裡的小娃娃，解開衣襟，餵小寶寶喝奶。寶寶靜靜的看著媽媽，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這一刻，小女孩知道，今後她的翅膀只能在夢中帶著她飛翔了。 【後記】 最近從電視看了部老電影，裡頭有首歌引起了我的注意。Denver說歌名是「真想要飛」，原唱者是歌手許景淳。這張專輯是他珍藏在櫃裡多年的CD之一。1991年6月出版，算一算也近20年了。雖然時光已經久遠，但是好歌仍舊一樣耐聽。 聽了這首音樂，突然想起了母親那個年代的故事…。 【真想要飛】 作詞：陳明瑜 作曲：林暐哲
‧李泰祥/林暐哲/陳明章/郭子/陳明瑜齊手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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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