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迦頻耶絕對知道剛才誰在這裡。

他側頭探出去，看到里 帝斯奇和安華 度妥約正好走過那個轉角，再來是迦頻耶和她的隨侍，最後面的是里的辯護士。

迦頻耶走過去，突然轉頭過來，正好對上薩兹。

然後，就一眼，她表情不變，跟著也彎過轉角。

那邊是里 帝斯奇的等候室。

就在這時，里的辯護士停下來，也往這裡看。

薩兹沒有躲，和對方對上了。

最後那名辯護士移開視線，跟上其他人走了。

薩兹拔頭縮回來，想了想，又轉向塔夫。

仔細回想，上一次，塔夫確實沒有開口和迦頻耶說過話。

迦頻耶現在代表的，可是大陸上的商業協會。

雖然她的確是待過薩兹的休息室，但薩兹似乎把這件事看得太平常了。

習慣真是可怕，他以前從沒想過，會需要堤防表姊她們。

商業協會當然更注重他們能獲益的部分，尤其是就總督府目前的行徑來看，得到通行證後的影響卻還很難說，能夠接觸兩方來判斷站在哪一邊，那才是商協代表該做的事。

薩兹不太記得怎麼站上質詢台的。

他只看到塔夫走到面前。

「走了。」

然後薩兹站起來，跟在塔夫後面，走進質詢大廳。

抬起頭，他看到了二樓看台。

桑的位置有人在了。

琵卡坐在那堆人裡，對他擠眉弄眼。

薩兹就對那胖子的存在感到麻痺。

但不得不說，他總算不抿緊嘴角了。

這一年，他過得還真是波瀾壯闊。

薩兹再往別處看。

迦頻耶這次坐的位置換了。

還是在包廂，不過在介於一樓再高一點的看台，大多數人都可以看到。

和瓦斯斯堤喜好的纖細五官不同，她的妝容注重高聳而立體的線條，再加強深邃陰影，搭上一身商業協會獨具款樣的綠袍。

這確實是能彰顯她身分，最不言可喻的證明。

「庭上，我想提問。」

里 帝斯奇的辯護士在開始時就率先發言。

薩兹不得不瞄向塔夫，塔夫沒有反應，於是薩兹對著主導官點頭。

「就我們所知，薩兹 寡，你只在帕米拉至今待了五個牲驗祭。僅僅是五個牲驗祭是嗎？」

辯護士的問題看不出意圖。

薩兹一掃周圍，人似乎又更多了。

他深吸口氣。

「對，這是第五個牲驗祭，有什麼問題嗎？」

這句被堵回來得很快。

「現在是質詢的階段，請不要反提問。」

薩兹怒極反笑，但畢竟是沒再說話。

塔夫這時介入。

「這對我方當事人來說是職業性的禮貌，我不認為這是反提問，庭上。」

塔夫對薩兹使了個眼色，薩兹便低下頭。

再重新抬頭，這次薩兹露出一抹屬於帕米拉副總管的微笑。

「我之後會注意，庭上。」

這句話讓主導官點了頭，示意里的辯護士繼續。

「五個牲驗祭時間，讓非瓦勒斯堤人做到副總管職位，確實不太容易。」

話畢，塔夫又開口。

「庭上，我認為，這些問題都是暗示，引導指涉我方當事人對從事職業是另有所圖的，我要求具體事實。」

這次里 帝斯奇主動站出。

「商業協會對於莫拉 拉森 艾姆華森擁有通行證的默認使用許可，我合理認為這是薩兹 寡利用職務的一個方式。」

塔夫抬手，揚聲。

「庭上，暫且撇開當事人，我個人代表帕米拉，鄭重抗議指控方多次影射帕米拉的行為，這種證據沒有正當採用的權利。」

薩兹是沒想到塔夫會把話題扯開，認真說起來，現在辯駁的，反而變成了裴伯耳家族所屬的帕米拉高級旅店。

雖然就整體來看，和薩兹被指控的要點，還是有直接關聯。

但是一般來說，把薩兹和裴伯耳的關係切割開來，比辯駁簡單多了。

有很大的可能是，相對於塔夫的發言，裴伯耳也不得不配合。

而塔夫想利用十二附屬的協議逼迫帝斯奇讓步。

薩兹咬著下唇。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很清楚。

里 帝斯奇是無路可退。

「那麼，請說明那批大量運輸的貨，是怎麼入港的，就我方所知，那批貨被寄放在外港區，其中四成轉由帕米拉持有，並有其他部分的保管權，這樣的應對不會是帕米拉能夠決定的。」

辯護士提出質疑。

薩兹注意到十二附屬的代表席都不在位置上。

然後他又看向迦頻耶，然後，他看到了一幕。

安華 度妥約向迦頻耶點頭示意。

指尖不再抖了。

薩兹深吸一口氣，向塔夫示意一眼，舉手發言。

「庭上，我想提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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