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把刀抽出來，只是接著把另一把較小的刀也卡進去，這把刀的柄材質特殊，平衡也穩，但接下來才是重點，薩兹把細小那把推至柄，維持住那個動作，再騰出一隻手握住門把往下扳。

就在這瞬間，薩兹的左手往上挑，用刀尖穩住的短刀跳起，發出清脆的噔噹響。

他收好還在手上的另一把刀，剛站起來，輕微的腳步就從裡而外延伸。

剛站好，門就打開了。

科穆特頂著一頭帶有銀絲的亂髮出現，大概是洗好後直接放著乾的結果。

他帶有水氣的手在工作外罩上拍了拍。

「我還以為你很穩重，結果今天就來了。」

薩兹對這些諷刺直接左耳穿右耳，完全不著痕跡。

「把安危放在禮儀前面是當然了──我能進去嗎？」

柯穆特從門鎖上拿下那把薩兹的短刀，看了看，遞給薩兹，轉身自顧自往裡面走。

當然，該關上門的就是薩兹了。

關門前，薩兹多看一眼看那道門鎖。

那是學者們自己攜帶著的私人鎖，構造相當特殊，越大精細度也越高。

薩兹來不及再看更細的部份了。

柯穆特聲音從背後傳來。

「那把鎖還沒完全展開，沒什麼可看的。」

薩兹正好看到某一個延伸出來的枝條，伸出一半的滾軸又因為卡住門框而半收回去，就是這個細縫，可以看到軸輪與軸輪之間更細緻的鍊結。

他沒時間估算這些長度展開來的範圍，只能草率把刀收到靴子細縫。

到了內室，科穆特把工作罩袍脫掉，坐到角落的一組軟椅上。

薩兹注意到自己並沒有被允許同坐。

不過這也不重要，他的目的很簡單，他把紙包拿出來，推到茶几上，正好是柯穆特的面前，然後又退回原來的位置。

柯穆特看著那個小紙包，對薩兹揚揚眉。「坐吧。」

薩兹順著指示就座，不過能不能進入正題，就他看起來是還沒有。

自從他成為娜渣的執掌，出現在那場聚會後，薩兹非常確定就是在那之後──柯穆特便一反那些和藹的態度。

要說因為他是威脅席列刺的娜渣來對談的話，這未免也太牽強了。

薩兹掃過室內的擺設，架子上擺著玻璃樣本缸，裡面漂浮的褐色和嫩綠色的藻類，看不出活死。

他轉回視線。

這時也不做沒意義的鋪陳了。

「我想拜託您檢驗。」

薩兹伸出手，按住紙包。

「對於地下臨水古蹟裡的配方，您應該有興趣吧。」

他沒有浪費時間，伸出另隻手直接撥開摺痕。

科穆特彷彿要跳起般，迅速而準確的壓住紙包。

他乾枯且糾結血管的蒼白手背比想像中有力，而非一個頹老的學者。

「年輕人，別激怒我。」

薩兹對視科穆特，突然一笑。

「這只是普通的香粉。」

他挺喜歡柯穆特那種壓抑錯愕的表情。

「帕米拉的香調工坊新配方，類似個禮物。」

他從上衣的口袋掏出小瓶子，那裡面才是他從桑家族地下迷宮帶回來的粉末。

「名義上，這東西不在我的範圍，但如果如想像中那樣有用的話，科穆特先生，我們來談個交易。」

(待續）

《末日誕晨1 殭屍粉 》文案-走私男將發現的世界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