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識粉依舊隨著娜渣的手臂揮舞而變動型態，成為一個薩兹很熟悉的星空：那是屬於賽佩的春季及秋季夜晚。

薩兹聽到柯穆特在說話。

「我不會成為她路上的障礙。」

薩兹很快轉過頭，科穆特因歲月而出現線條的雙眼再次出現，頹廢的灰色在燈火下依舊黯淡。

薩兹眨眼，疑惑著：剛才科穆特是在向誰說話。

這附近也就只有他，而且那聲音也並不大。

薩兹沒有想這個問題太久，畢竟娜渣的獻技還繼續著。

要跳瓦勒斯堤這支舞蹈，並不只需要純粹的舞技，每一個舞步還都要由舞者本身的學問堆積而來。

這也使得娜渣 金星 席列刺 坦尼歐成為一個特殊存在。

娜渣高舉雙手像捧起珍寶，然後，雨水就從天空灑下滋潤大地。

這是對大地的歌讚，收穫的喜悅，萬物滋長萌生，舞曲旋律，都彷彿清晨破曉。

她拉起裙襬轉動，光從此看顧大地，山巒逐漸高聳，雲霧繚繞，流水從隙縫高處而下，滋養萬物。

這段是在描述瓦勒斯堤歷史，而每一年最後一段舞都是儀式的重點；進行儀式的人身著水生織料，髮上飾品則是打磨如同魚鱗的貝殼，以瓦勒斯堤敬仰的海洋意志舞蹈。

以往，曾經所有的陸塊在合併起來前各自漂流。

瓦勒斯堤所在的陸塊遭到冰凍，只留下極小，卻足以和其他陸塊並齊的部分供人們在上生活。

歲月流逝，其餘陸塊逐漸靠攏，只有瓦勒斯堤被凍止留在原處。

最初，有肥沃的土壤，足以自給自足，但技藝和商業環境卻是變換無常。

古文獻裡曾記載當時氣候夏長冬短，也因地理位置發生驟變。

娜渣的舞步有很多部份，是利用學者家族裡習得的知識創造舞步和手勢。

她降在低位的右手轉過一個弧度，帶出地下長出的黃金藤蔓。

黃金紐帶從島嶼中央升起，如同銜尾蛇的姿態，將整座島與包圍其中。

這是解讀瓦勒斯堤的經營模式，當自給自足的土地消失，瓦勒斯堤人改以貿易商業為主，將僅剩的土地栽種高經濟價值作物，例如香料及藥草。

其中，克利考姆更是以地下交易而穩固地位。

娜渣一舞，是當祭獻中最為大膽傑出。

這也是保爾德追求娜渣的真正原因。

保爾德家族正是藉牲驗祭擇選出智者輔佐總督，身為女性，沒有比作為配偶更好的選擇。

在當時，娜渣就已經察覺克利考姆的可能性，而非把這樣的走私行為視為罪惡。

以十三件貿易更動合為舞蹈的娜渣，連續勝出三年後，答應保爾德的追求，成為相當副總督的總督夫人。

薩兹看了一眼科穆特，他的雙眼都隨著娜渣移動，似乎深刻遺漏任何瞬間。

娜渣隨著旋繞緩慢停滯，姿態越來越低，歸於沉寂，蹲至最低點時時再次盤旋而上，如地面水流回歸上空，凝結，娜渣停住，雙手平舉右腳向後，背部筆直。

「僅向牲驗祭致敬。」她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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