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兹按下機關，從所在位置底下發出某種咖咖咖的轉動聲。

袖子裡的短刀被他握得很緊。

濕冷的氣息漸漸貼近他的背部，薩兹把手從機關上收回，摸向鞋側，「喀」掐開開關。

「快開！快開！快開！快開！」

胖子等門一開就大叫。

陰影消失了。

薩兹轉頭。

看守們竟然回來了，穿過雕像的動作無聲卻迅速。

胖子還在叫：「還傻著什麼！不要命啊！」

他說著，又猛力把雕像上的盒子一轉拆下來。

薩兹跳起來，一手拎住胖子，往門裡衝。

鞋間的鋸齒刃在空中劃過，飄過一陣腥冷氣味。

即使他根本沒感覺到有任何東西。

門在他們背後迅速闔上了。

但薩兹在回頭瞬間看到影子，身側的毛絮隨動作飄動。

胖子甩開他，原地翻身滾過，直接躺地喘氣。

薩兹也在喘，但還是先掃過四周一圈。

門雖關上了，但還能看到隙縫邊緣透進的的橘紅火光。

但很快，整個室內就全暗下來，整個房間似乎在移動，空氣裡瀰漫著腥濕氣味。

這個房間居然滿是水氣。

薩兹手指往地上一劃，搓揉手上粉塵，再湊到鼻下。

胖子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欸，那小子怎麼辦？他一個人在外面啊。」

「他知道怎麼作。」薩兹隨口回，又聽到窸窸窣窣一陣，立刻打斷：「別點火。」

「不點火哪看得見？」

胖子還是繼續摸。「不點算啦，你運氣好。」

清脆聲響後綠光綻開，幽黯的色彩趁著胖子肥厚的橫肉下巴。

薩兹瞪著那東西：「火翡翠。」

就採集人說，火翡翠是由蛇和鳥共棲過的巢裡才可能發現的一種結晶。

是稱不上稀有，不到黑市也能拿到。

薩兹用腳尖挑起一塊比較大的往上拋，伸手一接正好在掌心，他抬起頭，胖子正把幾塊碎的比較大的撿起來，就連碎屑也不放過。

薩兹抬高手上的火翡翠。

他的判斷沒錯：這裡不能點火。

這一定曾經用來祭祀的宗教場地。

瓦勒斯堤的說法裡，說過地底是神祉開啟的火的起源。

古儀式裡就常把燃火作為淨化，設防線防止入侵。

也因此十二附屬復原了外面的地宮走道，但維持這些房間。

胖子撿完火翡翠，盯著薩兹看。

薩兹瞥去一眼：「你有事？」

「你要是真不管那小子，我可是真的不管了。」

薩兹忍著笑出來。

尼加一定意外。

「不用管他，他知道怎麼辦。」

他停頓，又開口：「桑怎麼跟你說這裡的？」

胖子把火翡翠都塞到口袋裡：「能幹嘛，就是地下有個地方。」

薩兹隨手把自己撿的那塊火翡翠也放進口袋。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什麼，桑可能比較願意照胖子說的付款了事。

不過這並不是他要的。

他要的是讓桑承認隔離階級成為附屬一員。

他一頂鞋尖，闔上機關，以站的作中心，往不同的方向敲。

總有一方發出不同聲響，薩兹蹲下來把地上的灰塵抹開。

不出所料有暗門。

胖子也走過來了。

他「哈」一聲：「下面還有？」

薩兹向胖子伸手。

「鑰匙借我。」

胖子瞇起眼：「嗯？」

「借用，還是算你的。」

薩兹又揚揚手：「拿來。」

「唉！拿去拿去。」

胖子把盒子拋過來。

薩兹接了，沒廢話，直接開鎖。

暗門一開，胖子把薩兹推到一旁：「真的有路啊。啊，哈哈哈，那些老人知道會怎麼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地底下層。

一路路燈火通明，藍雀應該是打開了所有機關。

整個迷宮構造相同，但他們從上層的房間下來後，就再也沒看到任何房間。

又走幾步，胖子叫了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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