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兹看過去，胸口整個都麻了。

尼加鬆開手，整個人就這樣摔到平台上。

薩兹往下爬，一下就站到小徑上。

小徑上的影子，乍看下像是人，但那其實是一張大蛇的皮，花紋如大小不一的眼球聚集，隨鱗片閃爍像一張一闔。

薩兹只愣了一下，瞥向跟下來的胖子。

「拿好你手上的東西，我扛不了兩個人。」

說完，他乒乒乓乓踩著蛇皮，往平台跑過去，每踩一下，落點就會閃出一道銀光般的星點。

「欸？唉欸，等等！」

胖子幾乎是一路哇啦拉大叫過來。

煙爐的煙逐漸變大，尼加還是在原地躺著動也不動。

薩兹跑上平台，撈起尼加。

胖子上來一看，正要去煙爐那裡，薩兹馬上掏出短刀射過去。

「別耍蠢！停！」

胖子唔哇哇站住，馬上轉過來：「你要殺人啊！」

薩兹瞥他一眼就轉回去。

爐子把短刀吸過去，刺出一大道口，扭動的煙湧出往上竄，彷彿靈活的大蛇昂頭吐舌。

薩兹愣了下，低頭看尼加。

他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又像是有人扯著他的頭。

尼加全身罩了一層白色的絨毛。

薩兹還剩一塊火翡翠，他掏出來，抓起尼加的手。

四肢上全佈滿鱗片，指尖泛黑。

尼加的臉朝上，在火翡翠的光下，細小鱗片逐次閃爍。

突然的，薩兹發現胖子不見了。

手上傳來濕涼的觸感。

一隻──是，一隻蜥蜴。

牠睜著綠眼，頭上立著一排晶體，隱隱透出一些金絲。

身上鱗片每當一動就帶出一片虹光，並吐出細長飛岔的舌頭。

薩兹最終還是沒把尼加丟到地上去。

他感覺到又硬又尖的爪子攀附在自己肩上，已經深深凹陷了幾個小坑。

爬蟲特有的腥味由周遭傳來。

不斷有鱗片互相摩娑的嘶嘶聲。

薩兹舉高火翡翠，看到一圈圈的黑影繞著平台邊緣盤踞，依稀有煙味，但不知道從哪裡來，就像是霧水，從四面八方開始壟罩，只有手上的火翡翠照亮的周圍是薄弱的。

薩兹拖著尼加到煙爐邊，想看清楚上面的圖樣。

沒想到他正對著破口，煙氣撲頭蓋臉而來。

等煙氣散開，他便看到，手捧珍寶的十二人，他們走在迷宮裡，下了水潭所在，又由螺旋梯而下。

立在水潭中的人蛇引領他們過去平台。

再往旁，煙爐也刻在上面，周圍又是那十二人，煙氣環繞他們四周，有幾個人閉著眼，有幾個人站起來，他們分著煙爐裡的灰，然後出現在螺旋梯上。

排為一排向上走的他們，寬大袍袖下露出尖爪與鱗片。

還有別的圖樣，十二人面對著另十二人，他們看來十分正常，只是接下珍寶，搭騎一隻大犬越過水潭而去。

里 帝斯奇曾告訴過他的話變得清晰。

那就是，關於十二附屬的共同秘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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