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才水裡那條女蛇。

薩兹用唇型示意其它兩人不要停下。

他們正在晶壁上，沒有手再處理她。

女蛇在底下盯著他們，卻沒再向上，似乎無法離開水攀附上來。

但她就是在下面等著。

薩兹秉著氣，摸著晶壁繼續向前。

身上的水還沒乾，晶壁沾了水，就很難抓穩，但等他們把水甩乾，每次抓住一塊晶體，薩兹就感覺身上多一道割痕。

晶壁平滑的間隙，不滿能被攀附的裂縫，但當然也是銳利的尖刃。

越接近那座爐，突出的結晶體就越少，被切鑿過的石壁面飄來奇異香味，最初並不明顯，甚至以為是香爐傳來的。

這不對勁。

他們全身幾乎像是被這種香料浸泡過，透著汗水滲到皮膚底層。

「你要去哪裡啊？」後面的胖子喊著：「欸，你幹嘛啊？」

薩兹回頭，發現尼加不在後面。

往上看，尼加已經離他們有段距離。

「怎麼回事？」他問胖子，胖子根本沒搞懂發生什麼：「他突然就往上爬啊！」

薩兹吐出口氣，跟著尼加往上爬。

傷口比較深的那隻手沒辦法用太久，他把力道集中到肩膀和腳部。

這動作讓肌肉緊繃，只能一連串完成。

每當停下來，血就會跟著滑出。

薩兹只停下來一次，但手邊沒有能包紮的東西。

他終於跟上尼加，「喂」了一聲。

尼加彷彿終於聽到聲音，停住不動側過頭。

薩兹舉起火翡翠朝尼加臉上看：「尼加？」

「你有看到嗎？」

尼加騰出一隻手往下指：「那些被丟下來的人。」

薩兹愣了一下。

就算他剛才都專注在晶壁上，也不可能遲鈍到這種地步。

這裡就只有他們三個，尼加看到什麼。

薩兹往下看。

當然的，底下就是漆黑的潭水而已。

如果沒拿火翡翠，根本就是個不見底的深淵。

後面跟上來的胖子聲音響起：「別說你沒還不知道那小子出事了。」

這裡離他跌下來停住的高度相當。

當時被煙蛇掃下來時，半途他注意到一段破舊的階梯。

但現今的位置來看，並沒有類似階梯的痕跡。

他們跟著尼加繼續往煙爐位置過去。

位置越來越低，甚至只要輕扶晶壁就可以走過去。

「如果他有問題……」

薩兹往下盯，這個高度已經可以看到水面的波光。

那為什麼我們沒事。

薩兹沒有說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胖子，對方正飛快把手從腰間抽回來放到著壁岩上。

「你看我幹嘛？」

薩兹又看了手上的火翡翠。

火翡翠還有一個效用，他怎麼漏了。

薩兹立刻抓住了胖子。

「你為什麼帶著這個？」

「嘿！嘿！放輕鬆。」

胖子抱緊晶礦：「要掉下去啦。」

他腰間的袋子突然一滑，粉末就飄了出來，閃出綠光，那環繞在他們周遭的香味陡然變淡許多。

薩兹抬頭，對遠去的身影喊：「尼加！」

尼加好像完全聽不到他的叫聲。

薩兹捏緊手上的火翡翠，對胖子瞪了一眼。

這裡肯定也存有「錄像迴廊」，但問題是要怎麼啟動這個裝置。

薩兹手伸到胖子面前。

「你那裡還有的都拿出來。」

胖子動動嘴沒發聲，看了薩兹一眼，又往上瞥尼加，「唉」了一聲。

然後，他從上衣掏了幾小塊火翡翠碎片。

尼加已經很靠近香爐，薩兹和胖子再往前一段距離，發現底下有一條由潭底連出來的小徑。

小徑寬度足夠一個青年走在上面，但尼加卻好像沒看到，現在他已經到了香爐的右上方，只要一跳就可以跳到那個平台上。

薩兹沒猶豫，手一揮，胖子「唔」連叫都沒叫出來，火翡翠就咕嚕滾著躺到小徑上。

沒停，滾啊滾的。

胖子的嘴都張大發出「喀喀」的聲音。

火翡翠最終在小徑邊緣停下。

胖子吼：「你海嘯的啊，這怎麼扔的，再滾一圈就回不來啦！」

薩兹沒理他，又扔出下一塊，胖子哇哇叫起來。

這次碎塊停在香爐所在的平台上。

當火翡翠停住，薩兹看到了一些影子由小徑往平台移動過去。

「那小子──他要──」胖子叫起來：「他要幹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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