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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13 00:09:16瀏覽1423|回應18|推薦104 | |
淺論空間易位 十九歲那年曾有過的一段遭遇,使得那年成為此生中最讓我難以思議的一年,至今回想起那段經歷大多內容仍讓我困惑難解。那年十月份我在台北一個工地的工作中遇到意外事故。由於電工在我施工的工作檯下忽然啟動電源,當時我是赤腳趴在潮濕的模型檯上,有三支霓虹燈管已埋在製模化學土中,一通電後,大約四千多伏的高壓電立刻在我體內「引爆」! 我像彈簧般從工作檯上;一下子就騰空飛彈到幾公尺外,這是事後同事告知的情形,至於他們不知道的是,觸電剎那我感覺彷彿整個身體像一團火球般向外爆炸開來,又如無數劇痛的刺針從體內像子彈般蹦射出去,下一秒我已經浮坐在太空看著遠方湛藍色的地球,至於如何從工作地被送到醫院的情況就完全不知了。意外事故後,除了頭上的頭髮被燙成一堆乾硬的小卷外,身體的其他機能在醫院詳細檢查下,並沒有查出任何顯著傷害。但其後可怕的後遺症卻比肉體傷痛來得更恐怖!我的精神狀態出現了重大變化。 走出病房的當天下午,從台大醫院到回宿舍,僅這段路就讓我「過度刺激」到幾乎魂飛魄散,眼耳口鼻都敏感得讓我感到非常痛苦!覺得醫院走廊忽然擁擠得像西門町鬧市,很多行過走廊的人都面如死灰,表情呆滯。醫院大門口的汽車剎車聲,震得我當即腿軟蹲了下去,一走到街邊無數複雜的各種氣味排山倒海般衝進我的鼻息,唱片店裡播出的音樂傳到我面前時,是許多流動的紋狀圖形,在半空中忽近忽遠地蕩漾如波。夜裡睡覺時,自己心臟的跳動聲竟像幫浦般,一直在我耳內不停震動,更可怕的是我根本鎖不住我的"魂"! 出院後我像以往一樣仍在正常工作,但我盡量不開口說話,也盡量不看別人頸部以下的部位,因為出院的一個多星期後,我正在埋頭伏案畫廣告圖案時,一個突然進入眼簾的景象又嚇到了我。在公司對面大樓上班大我幾歲的一位大姐,過去常會利用空檔時跑來找我聊天,她像往常一樣站在我對面桌邊叫聲"弟弟",我還沒完全抬頭就已看見,她包在衣服裡面的小腹右側有個手術刀痕,這是假日她急診住院留下的傷口,除了她的家人沒有其他人知道,情況弄得很尷尬! 工作時除了專心手邊工作,我得要時刻用力抓緊我的魂,深怕一個大意,"他"就不曉得會溜到哪裡去?這在生理上是加倍的精力消耗!只有下班時我才能讓自己稍微輕鬆一點,我仍不敢隨興上街,因為除了生理的眼睛所見外,又多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看見",那不是眼睛看見,而是另一處影像,不斷重疊在生理視線前,不受控制地自動推到眼前來,卻又不會遮蔽到生理的視覺,既重疊又不相杆格。 當魂魄躁動的徵象即將出現時,我會感覺到,必須跑步儘快從街上立刻衝回宿舍,把自己鎖進屋裡。如果仍流連在街上還會有個立即的危險,因為我不知道這兩個"我",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其中一個"看見"會上天下地亂竄,既不會摔死,也沒有東西可以阻擋,但我很怕!萬一那個肉體的我也跟著"他"穿過街上的車子,我會不會立刻被撞死?! 起初我一直告訴自己,這是幻象,不要當真,但當另一隻"眼"看到的某個影像,事後被證實真正在發生,才是更可怕的開始!有一天下班後我低著頭洗臉,忽然就覺得整個人落進了洗臉盆下的水管,當噗通一聲從落水管末端跌進一處黑暗的汙水池裡,立刻就被一股極為惡臭的氣息包圍,這時"我"竟是站在黏稠的汙水中,前面遠處一塊破木板縫隙透出一點微光。 直到發生另一個狀況後,我才下定決心辭職離開台北,回屏東自閉養病。那是個星期六晚上,我夜宿台北一位好友家,在三樓的浴缸裡放水正準備要洗澡,忽然發現自己是站在他家門口外的街道邊,正在和村裡一位鄰居聊天,才聊幾句,耳邊忽聞一陣大叫聲,是朋友的父親在驚呼,一回神才發覺其實我是坐在浴缸裡,但水龍頭一直開著,水從三樓浴室溢出,順著樓梯已經沖到樓下門外,幸好浴室門沒鎖,朋友推開浴室門,和他父親都焦急地問我怎麼回事?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說在浴缸裡睡著了,但這時我兩眼睜著,根本毫無睡意。更可怕的是,第二天我再遇到那位鄰居,又證實了昨晚我的確曾在朋友家門口和他聊過天! 遍尋台北、台中、高雄當時最知名的養安精神醫院,我痛苦地哀求醫生︰「醫生,我真的已經瘋了!請救救我!能不能讓我不要瘋?」所有醫生開的藥都只是讓我白天睡晚上睡,睡得昏天黑地,全身乏力如棉,不斷噁心欲嘔,又多了另一樣痛苦!可是魂仍然在躁動不寧,就連睡夢裡仍在到處蹦遊,上一刻跑到從沒去過的台北內湖湖邊,下一刻可能就已在布拉格的某教堂走廊上瞎逛。 過去以來那是段我一直不願;也甚少告訴別人的遭遇,家人也一直以為我曾經莫名其妙地失心瘋過,後來怎麼又忽然完全痊癒?連我自己也很難完全解釋清楚。那的確是一段極為恐怖可怕的經歷!但多年後我再回憶,其實這件事也曾給過我一些其他方面的啟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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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