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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29 10:50:20瀏覽53822|回應40|推薦35 | |
初到漁船上工作,身份是「海腳」(船員),和一位老船長一起在沿海漁船上捕魚。 花蓮海域屬黑潮流域,黑潮這 股北半球流速最快的海流,將西太平洋大洋性生態推靠近我們岸緣。飛魚和鬼頭刀,是黑潮流域常見的兩種魚。 鬼頭刀爆發力強,游泳速度快,飛魚是他的主要獵物;常見飛魚竄出海面張翅滑翔,鬼頭刀破水輪躍緊追在後。 船隻航出花蓮港後,船長通常會下令放下船尾擬餌拖釣;而前來吃餌上鉤的常是鬼頭刀。 上鉤後,漁繩甩擺,中鉤的鬼頭刀即刻騰出海面,不停地翻跳摔打。手裡拉住的彷彿是一只失控旋轉的風箏。 除了游速和爆發力,外表就能看出公魚或母魚,是鬼頭刀另一特色。雄性鬼頭刀有個突起如斧的額隆,眼神顯然也比母魚兇煞許多。 有次返航途中,海面上打起高沱水花,船長轉頭高呼,尾繩堅挺揚在船尾;又是鬼頭刀上鉤。 船長喚我,去將船尾上鉤的魚給拉上來。 舷尾板就定位後,拉繩在手,我看見是兩條魚一起躍出海面,而且,兩條魚頭貼著頭、身體貼著身體,無比親密地幾乎二合一,一起在水面上摔打。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閃光看走了眼,不然,會不會是一個鉤子同時鉤住了兩條魚? 拉靠近點,確定是兩條魚沒錯;而且我發現,上鉤的只是其中一條,另一條完全自由,只是陪著上鉤的魚一路騰躍。 再拉靠近些,看得更清楚了,上鉤的是條母魚,而一路陪著的是一條公魚。 如老船長說的:「這種魚有感情,公魚會照顧母魚,看見食物的時候,公魚會禮讓給母魚。」 當下,我心底響著一句話:「啊,萬物皆有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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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