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9/04/22 16:51:28瀏覽1990|回應9|推薦70 | |
有一天,正和兩度同事│朋友”三米”在公司園區散步時,從後頭趕上來一個老美,兀自插進我們兩人中間,嘰哩咕嚕的講一堆話。我側頭一看:「喔!什麼地獄 (What the hell)‧‧‧咎!你在這兒幹嘛!」 “咎”笑的可開心了:「我從後面一看就知道是你們這兩個衰鬼!真巧會在這兒碰上你們。」 咎、三米、和我三人兩千年前後曾在一家黑店公司共事。那間公司的倉庫有個撞球檯,我們常溜進去玩「九球 (9-ball)」戲。咎球技高強,三米次之,我殿後。三米是臺中人,小時「壞」過一陣子,混過撞球間,所以球技不差。我是「讀策因仔」,只在服役時和小兵隨便打打,球技普通。 咎是老美,來歷不明。打球時戴三指滑套,球杆幾百元一支,會推杆、拉杆、下賽 (side: "english")、做球。他披頭散髮,開球猛烈無比。 三米常説自己球風像 "Karen Corr" (美國女子名將)。「從後面看起來真的很像。」我說。「前面得加一對奶子。」咎說。 「咎,你不是去夏威夷了嗎?什麼時後跑回來的?」三米在黑店留得較久,知道咎的下落。 「我在夏威夷待了幾年,沒啥搞頭,所以回來加州。」咎說。 「你在夏威夷都幹嘛了?你老婆呢?」我問。 「你是說我第四任老婆嗎?她跟人跑了。或者說她把給我踢出來了。」 咎笑得更加燦爛。「我在夏威夷做油漆工。偶爾釣釣馬林魚 (marlin),或馬西馬西 (mahi-mahi) 之類的。」咎說。 「那很好啊!聽起來像是人間天堂。你還回這兒幹嘛?」我問。 「沒錢啊!我得付前三個老婆和小孩的贍養費‧‧‧現在又多了一個,得付四個。」咎無奈的說。 「喔,有內臟 (guts)!不做死打 (dead-beat) 老爸,好樣的。」我說。 「你就別再讓女人懷孕了吧!管好自己的狄克 (那話兒)。」三米一副內行人的樣子。他都忘了自己讓老婆一口氣給他生了三個仔。 「好像還是我自願的!」咎有點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們一個個不能自主地爬到我身上,完全沒法管。」咎有點的委屈。 咎長長的一頭白髮,有點像李查‧基爾。以前每天背著球杆騎哈雷來上班;他是做晶片佈線的。喜歡把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往球檯一摔,狂妄的說:「敢的就來賭這個!」 這是泡沫之前的事。那時人人有錢,who 怕 who 呢? 咎接著說他現在什麼都沒了,機車賣了,幾百元一根的球杆也沒了,老婆們都跑了,孩子們一個個要錢;現在住在帕洛阿圖一個朋友家的車庫裡。 「嘿,可是我在夏威夷曾經打到業餘冠軍呢!」咎高興的說。 「算你好 (Good for you)!你現在是公司員工或是契約聘員?」三米問道。 「聘員啦!混一天算一天呗。」咎倒挺灑脫。 「這家公司在第四棟樓也有個球檯,怎麼樣,咎,想打嗎?三米和我都有球杆。我有兩根,一支借你。」我說。 「不必,我用掃把就夠收拾你們了。」咎囂張狂妄一如往昔。 「好,那明天啤酒會後咱們就去,記得帶你的掃把。」我說。 三米看起來好像有點害怕咎的掃把。「咎,你以前不是都說,你高爾夫球可以開三百碼嗎?這傢伙打幾年了,你要不要和他拼拼看?」三米指指我,攏狗相咬。 咎有點詫異的看著我。我掏出皮夾往地上一摔,說:「敢的就來賭這個!」他們不知道皮夾裡只有五塊錢。 咎嘰哩咕嚕的又開始自說自話。 「別害怕嘛,咎。再輸也不會多過你付的贍養費吧?」 「我刷了幾年的油漆,高爾夫有點銹了‧‧‧咱們就先打打九球吧?」輪到咎開始害怕。 「嗨!我說嘛!咎,我讓你用我的球杆,我用掃把就好。」 「你也有掃把啊?」 「沒有,我向三米借的。」 「三米有掃把啊?」 「三米家掃把可多了。他老婆三不五時就用掃把修理他。不然你看這豬頭為什麼每天都腫得脹脹的。」 「@#$%&*&^%%$!!!」三米說。 ======================================================== 98.12.23 後記:三米不愧是我的好友,即使人遠在天邊也不忘歲末年終寄張電子賀卡來善頌善禱一番。這是我剛從夜市買回來準備返美後送他的伴手禮,ㄟ,是三條內褲啦! |
|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