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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29 13:38:41瀏覽992|回應2|推薦13 | |
我的老家在福建平潭的紅山仔(現名北門),後方有座自家的小山,種了花生等農作。因位處入城途中,做的是盤商生意,成為往來行商喝茶的歇腳處。 家中,不時大鍋蒸騰煮花生,或漫溢著釀糯米酒的香氣(呵,至今仍在我的鼻腔氤氳,齒頰留香)。當時住的是石頭屋,踩的是泥巴地,門前,除有覆上玻璃的一碗碗熱茶,還有供人洗腳的大水桶和毛巾,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母親個性爽利,總能當機立斷,在艱難時刻,獨自撐起了家。兩個兒子相繼離家後,母親為唯一的女兒招了贅,把家業傳給她,也因薄有資產,文革期間曾被打入黑五類,吃了不少苦。 我17歲搭船來台後,母親曾託船家運來一船鹽,但船家欺小,竟告訴我:船漏水,一整船的鹽都化了。因人生地不熟,哥哥又在獄中,無人馳援,面對這個天方夜譚,只能吃悶虧認了。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催。」直到1987年開放兩岸探親,才又踏進家門,石頭屋堅固依舊,滿屋子老小,以平潭鄉音逐一相認,笑中帶淚, 熱切中還夾著些許久違的生分。 17歲離家,57歲返家,40年流金歲月,一晃而過,真是咫尺天涯,恍如隔世! 上圖:兒子第一次見姑姑,在石頭屋前合影。 下圖:母親大人 下圖:我和妻子回老家,和姐姐、外甥女相見歡。 上圖:姊姊已子孫滿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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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