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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7 19:18:28瀏覽1095|回應0|推薦21 | |
我17歲來台,20歲娶了出生台北的銀。 話說辭了淡水上岸後第一個「好樂酒家」的工作,我搬到台北市西昌街,拉黃包車之餘,不時往艋舺找王治阿叔,王治阿叔是平潭老家隔壁村的人,我和阿叔的母親同船來台北,因而結識。 阿叔在汕頭街開了一家麵店,賣陽春麵、肉粥和黑白切。和阿叔雖沒血緣關係,但阿叔深知我家在紅山仔的名聲:母親是殷實生意人,薄有幾分資產,為忠厚之家。因而在一群同鄉小夥子間,對我青眼有加,並要嬸嬸把姪女銀介紹給我。 銀的外貌婉約,外柔內剛,是獨生女,17歲開始在中央印製廠工作,擔任的是驗鈔核票。初識時,銀見我穿短褲拉車,還取笑我:「唐山來的土包子」,最終還是長輩作主,兩人攜手一生。 我們在汕頭街周家祖宅結婚,我借了哥哥的西裝,銀披戴蕾絲白紗,手拿捧花,兩人好靦腆,宴客後,沒蜜月,沒婚假,第二天各自去工作,生活又如常。 1940年初結婚,年尾大女兒雪來報到,此後一連生了4個女兒,才生下兒子成,老么妙又是女兒。兩個年輕人要養ㄧ大家子,肩頭重擔可想而知。 1958年兩岸情勢緊張,4女萍6月出生,7月30日我被徵召入伍,在砲指部擔任計算ㄧ等兵,專長是野砲觀測測量兵,24天後金門發生823砲戰,那時我還在新竹赤土崎新兵訓練中心。 被徵召時,我已28歲,是那梯年紀最大的。至1960年3月退役,入伍2年間,我的軍餉一毛都沒花,全帶回來作家用。 我的妻子銀,刻苦耐勞,每天一早出門上班,再加個班,回到家已夜裡8、9點,幾個蘿蔔頭要洗頭洗澡,還有一大家子的衣服要手洗。有回中央印製廠在碧潭辦假日員工旅遊,銀為了領旅遊補助,匆匆趕到碧潭,上船拍照存證,沒多耽擱就奔回家,繼續忙不完的家務。 我和銀,至今結褵70多載,從最初我拉車,至中年為同鄉作保遭波及,房子被查封,銀不離不棄,始終在我身邊,兩人齊心度過一波波接續而來的生命險灘。所幸關關難過關關過,憑的是相互激盪的腦力、沒日沒夜的努力,以及堅忍不拔的絕對韌性。 這一路走來,我和銀,始終是共患難、同安樂的「牽手」。 上圖:我與妻女、丈母娘、妻的表妹。 上圖:妻子銀(後排右一)與中央印製廠同事。 上圖:當年的吊橋山景饒有古意。 上圖:我(中)也曾是春風少年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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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