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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不曾謝了春紅 / 米麗亞
2014/11/22 09:02:53瀏覽507|回應0|推薦2

踏破鐵鞋無覓處暮然回首他在隔二個街口儍笑……

1959年初一年一班班友今年在石獅笫四次年聚, 竟然讓千島分會光棍司令蔡秀媚順藤摸瓜,找到了三年來在千窮迫猛打,天羅地網也網不到的59.1.1,漏網之魚──吳金全同學。一下子,59.1.1班群情洶湧,本來就像彌勒佛的蔡秀媚連睡眠裡也是心花怒放,夢裡半瞇著鳳眼笑咪咪的。幾十年來的59.1.1就是孤苦零丁。年年歲歲;一將一卒廣寒宮中渡春秋。 現在竟然脫貧了。正應了那句老話:「守得雲開見明月。」

而今而後, “三”人行常有我師!

QQ半夜報佳音,當我看到傳來的地址,不禁驚呼:Oh My God!」小全同學數十年來竟然潛伏在離我家兩個街口的街道, 與我毗鄰若天涯,也許在某一年某一日,已曾擦肩而過,遺憾的是: 「相見如不見。」

「小猢猻,算你狠! 憋得住氣,任我和媚領導千呼萬喚都相應不理。竟然還會玩燈下黑!

 「小同學不會是他家街口老站著的穿花衣糟老頭吧?那個我毎天晨運經過都看見他蛤蟆眼專向過路的女孩飛的……?!

 「他不會被番公主盯上?已然紅袖添香,入番隨俗的做了兩國王?」媚QQ上明明說他的如花美眷,芬芳蘭挂都在香港挺秀。 他怎麼就樂不思蜀,番幫真有如斯魅力?

想起那個上課在抽屜裡用蠟燭火烤地瓜干,挑戰老師 「你抓不到我」的小不點。在英語課堂上創意無限,聯想翩翩的唸「碗櫉是妳弄歹one, two, three, four, five,摔死是你走巧緊 ,six, seven, eight, nine, ten」令老師剎時英雄氣短……「碗櫥是你弄坏,摔死是你走太快」

五十四年了,他可曾偶而長相思我們的59.1.1班友?我們的 「孩子王」班主任許健為老師?我們的歡樂教室?

那一夜,盡是當年黑不溜丟小班友吳金全和那一年那些日,我們59.1.1班同學們的共同青春時光,曾經的四顧迷茫;飢腸碌碌的豆寇年華,......

媚領導終於讓我這一兵盼回來了,笑說旅途中已和吳金全通過長途電話,小同學真不幽默。當我作 「吾仍常山趙子龍」 狀越洋自報家門,大名, 他既然慢悠悠地說: 「老同學,對不起,我連妳的名字都沒印象!

媚領導因此是那麼的 「感時花濺淚」。

「真過份,沒心沒肺沒肝! 他怎麼可以把全校唯一臉上有兩個笑笑酒窩的甜迷迷『妹兒』視若無睹?那可是當初連過路的大娘 『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的小可人兒!

 「聽我的,別急著約他見面,讓他想一想,想破了腦袋還得要他想,那能讓他祗猜一猜,猜錯了就輕描淡寫 《月亮代表我的心》? 憑什麼美死他, 長年安坐釣魚臺, 天上還忽然掉下兩個林妹妹『姥姥』?

媚領導激情空前澎湃,千軍萬馬也擋不住道。

電話不停,硬是把我從祟基醫院剛照完胃鏡的昏睡中笑醒飛赴故人約。

「妳知道嗎?小全同志叫咱俩手上各捧一本書,他好记認,要不手持玫瑰花也行。」

「什麽?他還惦記着自己曾是文藝青年?」我樂得一骨碌下了病床。

「妳告诉他,叫他頭上插一朵大红花,不光咱俩認得他,全餐廰的中菲友好食客不必清場。必定比兔子還快的争着埋單快閃。胆子大的一定瞪大牛眼一記認他老人家!

天地二劍會合,華山頂上論劍。媚領導和小全本是同道中人,雅致同趣,老當益壯,都還在商場愛拼才會鸁。自然是酒逢知已,說不完的商機。道不盡的錢(前)途。恨不能夠時光倒流,早早相逢。 他俩好並肩雙贏拼掘銀子!

    當年的弼馬溫已然修成斗戰勝佛了,沒有了當年的稚嫩,有的是推誠存真。離開校園後自強不息,刻勵奮志。青年時在故鄉已是腰緾萬貫成功人仕。到了香港,勤攻日丶英語。憑著流利的雙外語,先是高薪白領,之後從商。星霜幾易。小全在港菲商湖,如魚得水,曾經四語,錦上添花。如虎添翼。数十年来挣下殷厚家業。週末與三俩知已躱在自己的半璧江山戱作方城戰。小日子過得是光陰如箭。日月無梭,自然從不「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惊呼同窗是何方人氏也似乎合情合理。

「小老弟,54年不見,怎麽見面就拿把刀在我們面前晃啊?」我指着他手上的烟一本正經的說。

「老姐姐,飯前一支煙,快樂赛神仙,这妳就不懂吧?

「我怎麽覺得再抽你就會成仙?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鄧小平活到九十幾,我袓父也活了八十多,他們的烟齡都比我長。」

「人家鄧公是真龍天子,多少御醫圍在他身邊轉。你有嗎?你家老太爺生活在傍花垂柳丶雲淡風清的家鄉。日出陪朝霞,日落望夕陽。石邊看清泉;風過聞花香,寵辱不驚。你老弟是『尖』商,夜深還得運屋筹謀 ,風雨不誤。明明抱着鼓鼓的錢袋子睡覺, 夢裡還算计怎麽把客户的銀子掏到自己腰包。日夜兼程……能比他二老嗎?

 「好啦,54年過去,都沒讓你俩長大丶稳重?都説吸煙的男人故事多,你就寫十萬字為咱《世约年刋》增光輝吧!」媚领導嚴肅,端庄地宣佈。

小全招架不了俩位外號「名咀」 與「毒舌」的學姐夾刀帶棍。只得乖乖的就範。

 「我就带上早秃了的羽毛扇六出祈山; 『閃』十篇吧!

見到渡荒年代的小伙伴,小全一定是錯覺了,點了三人三餐都吃不完的菜:燉羊肉煲,煎大明蝦,糖醋鮮石斑,家鄉蚵仔煎,廈門炒米粉。

這下益了我這空腹了十六小時的狼。一邊竪著耳朵聽他倆大笑江湖,金睛火眼分秒不空過的盯準了菜盤子。

時光頓時返回了五十四年前的搶「瓜菜代」時期。                   

 

2013.5.13 初稿   2014.9.2 定稿於 珍璧書齋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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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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