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 琉森Luzern－相對於蘇黎世積極熾熱的浪漫城市

雖說「翻新」需要詳擘，「考究」更需要智慧，究竟在追尋不回的時光歲月裡，現在這一刻我們應該看到什麼？自省而意會到什麼？在歲月的洪流中，「捨」比「取」更難了，你面對的是時光的飛逝，深刻而情感上的回憶累積，如何取得平靜而在宇宙之中達到合諧共鳴？悠悠的湖水，終年白雪靄靄的阿爾卑斯冰山，淡淡的白雲，以及搶食爭寵的天鵝。

建築物記錄著歲月的鑿痕，人們的生活面貌就地取材，情感流轉自心靈的生老病死，來到一座全然迥異於日常生活的城市，讓我們看到了自己曾所有的滿溢與匱乏，就像是尋常時空中經常感到遺失的另一片空白，或是追不上意識腳步的午夜夢迴。如果蘇黎世是發光發熱的太陽，那麼琉森Luzern應該就是朦朧溫柔的月亮，記錄著生命洪流中的另一式象限。

搬來蘇黎世郊區，計畫以蘇黎世為圓心作放射狀火車旅行。走完首都伯恩BERN，同樣擁有長遠歷史的琉森Luzern即是下一座拜訪城市。依據旅遊指南文獻，琉森Luzern是一座氣質優雅、古典浪漫的城市，而週邊的皮特圖斯山Pilatus充滿傳奇性故事更是吸引我，只是查了網站在四月底登山纜車尚未開放，可惜作罷。

剛抵達琉森車站，會明顯地感受到火車站來往的人士七成皆為觀光客，而轉往義大利語區的貝林佐那、盧卡諾皆是以琉森Luzern作為火車轉運點，流動式的異國格調與觀光旅遊的新鮮期待填滿著整座火車站的情緒氣氛。

原諒我已經吃了幾乎半個月的瑞士冷食，一下火車我便被眼前的烤香腸攤販吸引了過去，突然見到有碳烤熱食簡直樂壞了，這一攤烤香腸只是擺了兩個桌子，週遭圍著幾個大男人與一位老婦人，很有市集攤販的活潑不拘，幾乎出自反射式的動作，無視周遭中年男子的眼光，從人群中我冒出來向老闆說也要來一份。

不曉得為什麼，向老闆點選烤香腸的對話過程十分流暢，老闆知道我聽不懂佐料的名字，乾脆通通加給我，讓我自由選擇，一看到老闆的貼心服務我便能非常開心地吃著食物。而且老闆一猜就對，說我是來自台北，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頗佩服這位來自土耳其的老闆。（第一次有來自台北的安定感，不用再說日本話矇騙歐洲人）

走出火車站，驚豔於火車站建築的古典雅致，車站周邊皆是主要觀光景點的巴士站牌以及乘船的渡口，一群天鵝堵在岸邊，想必已經懂得自己身為這座城市的重要角色，看到許多天鵝不吝在觀光客面前展現自己，姿態多麼地驕傲。

我在火車站湖邊駐足一會兒，延著湖邊走向舊城區，被遠方更古典的建築物吸引，便往卡貝爾古橋入口走去，漫步在這麼美妙的街道上，實在很適合來一杯咖啡，享受美麗的視線、暖暖的溫度、輕盈的腳步、閒逸的路人；與瑞士其他城市比較起來，琉森Luzern的確多了些歷史累積的古典韻味，懷舊時光遠勝金融時尚，錢味不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閃耀的歷史感與古典美。

雖說「翻新」需要詳擘，「考究」更需要智慧，究竟在追尋不回的時光歲月裡，現在這一刻我們應該看到什麼？自省而意會到什麼？在歲月的洪流中，「捨」比「取」更難了，你面對的是時光的飛逝，深刻而情感上的回憶累積，如何取得平靜而在宇宙之中達到合諧共鳴？

悠悠的湖水，終年白雪靄靄的阿爾卑斯冰山，淡淡的白雲，以及搶食爭寵的天鵝。建築物記錄著歲月的鑿痕，人們的生活面貌就地取材，情感流轉自心靈的生老病死，來到一座全然迥異於日常生活的城市，讓我們看到了自己曾所有的滿溢與匱乏，就像是生活時空中經常感到遺失的另一片空白，或是午夜夢迴的呢喃片斷。如果蘇黎世是發光發熱的太陽，那麼琉森Luzern應該就是朦朧溫柔的月亮，記錄著生命洪流中的另一種象限。

旅行的意義，紓解日常生活中的壓抑，開放日常充滿疑惑卻被榨取的現實空間，那些存在於社會上的對錯理解之外，另一個情感抒發的面向，與尚未建立文化概念的人生省思，或者商人調製研發卻尚未誕生的商品，以及取代心理醫生開出的處方籤，有陽光、空氣、水，有陌生人形成的市集或咖啡座，有一個政府建設的一座人間，一段歷史烘培的一些人文況味，也有不堪一擊的喜怒哀樂，一些方向不太正確的導覽指示，與一場真實的雨。

瑞士境內，有至少三種語區，上山下湖的大自然風光，被北歐、南歐、中歐、西歐所圍繞，除了他具有便利的鐵路交通、現代化的設備與良好的治安環境，能夠在短時間走訪各地不同風情的城市，也是吸引我很大的原因，我不必太拘泥於某一種歷史感或者政府狀態，只是打開記憶之門，好奇地搜羅意識裡的種種意外，如此，便是獨一無二的旅行收穫，這比所有被複製的紀念品更加精采。

追逐世俗的感官，就像逛著紀念品商店，終有麻木不仁的時候，而發現獨到的見解觀點，正像乘著遊船航向湖光倒影，隨著日落晨昏、彩霞將逝，每一刻上帝與你的對話都不同，除非你放棄了這樣的對話，打開教堂之門走向神壇，試著聽聽聖經上的神諭，清除自以為是的種種胡思亂想。

的確，在逛完舊城區紀念品商店之後，我便朝向霍夫大教堂走去，走在Schweizerhotquai大街上，與我差身而過的，多是拎著紀念品買不夠，匆促趕往寶齊萊鐘錶總店的大陸觀光客，我彷彿是刻意地走向教堂，想看看這裡除了浪擲千金的鐘錶精品之外，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流連而難以忘懷…。

最後，我竟然坐在霍夫大教堂裡 Hofkirche，

跟著一堆阿公阿婆坐在教堂裡聽神父唱聖詩，

這一天是星期四傍晚。

（待續）

盧森火車站，深富典雅的建築造型，定位一座城市給予人的第一眼印象，交融歷史與現代，時間看似靜止實卻高速流動，整個火車站可說是城市最大型的立體藝術，顛覆我們尋常的時空認知，昇起某種恍如隔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