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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生夢蝶幾世情(11)
2008/06/10 21:08:00瀏覽474|回應0|推薦7

 

第二章  墨竹 6

夢蝶決定等趙明十年。當夢蝶把這個決定告訴墨竹時﹐兩人起了很大的衝突。墨竹覺得趙明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懦夫﹐而夢蝶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瘋子。墨竹一開始﹐就對趙明沒有好感﹐總覺得他絲毫不尊重夢蝶﹐更勸夢蝶離開他。但夢蝶完美的愛情觀﹐讓她一直為愛包容下去﹐也總設法去為對方找理由﹐體貼對方的軟弱﹐更力稱〝信賴〞是愛情最重要的基礎。墨竹改變不了夢蝶的執著﹐更阻止不了夢蝶作的這個決定﹐雖然知道她最終要受到嚴重的傷害﹐他也只能陪著她走過這段歲月。

到了德國﹐夢蝶天天給趙明寫信﹐一個星期給他打一次電話﹐而趙明從來沒有回過一封信﹐也沒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夢蝶雖然失望﹐但也不曾怨過他﹐她只希望十年之約他不要忘了。

一年後﹐他們再度相逢﹐但﹐他沒有任何離婚的意思﹐他說﹕他作不出來﹐他太太並沒有作錯什麼。他要求夢蝶允許他不離婚﹐等孩子大了、懂事了﹐他會把太太還有孩子送到加拿大﹐然後他留在台灣和夢蝶長相廝守。再三年後﹐他又多了一個孩子﹐他告訴夢蝶﹐他太太已經知道他們的事﹐想和她見個面﹐甚至說她可以接受二女共事一夫。這時﹐夢蝶才徹底地醒悟過來﹕自己是傻得多可憐。而趙明居然破天荒的在那年的情人節給她打了一通越洋電話﹐告訴夢蝶他如何的愛她和想她。夢蝶掉著淚﹐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當趙明把電話掛下後﹐夢蝶立即給他寫了封信﹐告訴他﹕她已決定不再見他了。

多年的守候和等待﹐換來的竟是如此的結局。他欺騙了她﹐也欺騙了他的妻子。是他負了十年之約﹐而她是永遠不可能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愛情。就這樣﹐夢蝶斬斷了一切﹐也斬斷了她的生命氣息。

她的天地崩裂了﹐一向信仰絕對永恆愛情的夢蝶﹐在兩段感情的失敗後終於接受了﹕這世間沒有絕對永恆的愛情。

她把自己鎖在了孤獨的世界裡﹐不再和人來往。唯一陪著她走過這段悽慘歲月的﹐便是忠誠不逾的墨竹。

墨竹的不離不棄讓她在多年後重新站起來﹐重新迎接生命﹐再度重新地走入人群。當她再度踏出自己封鎖的世界時﹐趙明這個人已被她放在記憶的冰窖中﹐幾乎不曾被想起過。當夢蝶偶爾想起時﹐心中依然有痛﹐但痛的不是失去這個人,而是心痛自己彌足珍貴的愛情、自己的年輕歲月居然就這樣痴痴傻傻的給了這樣的一個人﹔更痛的是﹕自己居然愛得如此毫無尊嚴﹐任他擺布著。

夢蝶很慶幸自己走出來了。

她曾經愛得沒有尊嚴﹐但最終為了她的尊嚴,她毅然決然地斬斷了這段情。即使她終於等到了她多年來一直盼望的﹕一通情人節的電話。但﹐下一次屬於她的情人節又會是幾年後呢﹖

沒有道別﹐沒有珍重再見﹐只有一封信道盡了夢蝶為了十年之約自我放逐的孤獨歲月、守候的心酸及被遺忘的痛。

就這樣﹐一封信﹐為這既孤單又漫長的守候歲月劃下了句點。

夢蝶曾想過死﹐也嚐試了﹕她不吃不喝的﹐直到嘴脣乾裂﹐全身虛脫。是墨竹趕來陪著她、守著她﹐就如現在一樣。夢蝶看著墨竹﹐禁不住掉淚。墨竹心疼的為她拭去了淚﹐把她摟進了懷裡﹐安慰著說到﹕『一切都過去了﹗小蝶﹐讓過去的安安靜靜的死去吧。』

夢蝶早已淚流滿面了。

墨竹緊緊地﹑緊緊地摟住夢蝶﹐似乎只要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就可以替她將所有的傷害擋拒在外﹐不再讓她的心疼痛。

墨竹的臉頰上也已掛著兩行淚珠﹐雙肩輕輕的顫抖著。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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