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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1 02:23:05瀏覽307|回應0|推薦2 | |
《祖母阿依瑪第七伏藏書》聯合文學出版 這是一部時空交錯的史詩,一個關於西藏、關於毛卜拉的神話,一本生與死的小說,七個夢幻般神祕的傳說故事,一種富有奇幻韻味的傳奇史詩,一本很浪漫、荒涼又悲愴的小說,極力述說著一個村莊與人的改變-社會變遷、時代動亂、文明進步與墮落亂象的感慨的反抗。故事是悲傷的,場景是壯闊的,文字是渾然天成的,哪怕是一位說書人也無法如此緊湊地一氣呵成、一語道盡滄桑。 全書七個故事,七個標題,也僅七個段落。不分段是作者的特色。如此大膽的用筆令人瞠目結舌。但讀來一點也不過分!就像是聖神書寫-如聖經的話是神之力驅使作者書寫,寫來便鏗鏘有力,下筆有如神注,奮筆疾書。看的時候也是如此,全文只有兩個標點符號-句點與逗號-以及七個開頭空兩格,卻勝過使用一堆花俏的標點符號和分段來裝是文字,那話語本身是令人一句一句地看下去也不願停,深怕眼前的影像魔幻般地頓時消失了回到了冷硬的房間裡,而手裡還握著一杯化學加工過的熱(奶)茶。 那不分段的寫法,把讀者從一個人物的內心慢慢「晃」到另一個人物,從一談到十,又十而一,情節變緊湊了!這寫法其實更有讓讀者想像、編排,作一部小說導演的空間,也就是說,其實我們不該對小說進行主觀式的段落切割,如此,讓讀者可以是作者。因為寫作總有一種困擾:不知將段落如何切割,而不同的切割又造成不同的意義,但在此書中卻消除了這種困惑。 沒有轉折的轉折轉得好,渾然天成而不晦澀,我像是作了一個遊蕩在毛卜拉的靈魂般,走過了乾旱,走過了洪水;我在每個角落,聽著無形體男人與瘸腿女人的心聲;我望著俄日朵山上那養豹子的人;看著街頭學運示威暴動流血槍殺…;漢人與藏人;青青草原與乾涸的色曲河;禿鷹與鸚鵡;那掛在樹上的屍體與蒼老卻有力的祖母阿依瑪;那一大口家子和「漢化」的毛卜拉。一些原住民古老部落人不就是這樣子嗎?因為外來而遭到了改變,改變迫使這一區這一族的種種後來消失了!滅亡了! 難道文明與薩滿是不能共存?馬克思主義是一種極端的理性,卻是走偏了的西方理性主義,在「人本」高漲的現代社會裡,像祖母阿依瑪這樣「帶著神活著」的人也一直存在著呢。 也許,不同凡響的祖母阿依瑪把自己當作一個普普通通的婦女默默無聞地生活了二百零一年,只是在行將去世前,才將度母化身般純潔而又神聖的面目向眾人示現。 這七個故事,看起來好似可以拆開來讀,但又互相有關聯。貫穿全書的,即是祖母阿依瑪,她是活了兩個世紀、看遍了毛卜拉盛衰變遷的擁有神力的平凡老人。能夠與神力和平共處的人必要有高的智慧。我們不能否認宗教被公認不科學的那個部分確實承擔了一個族群的命運,它牽引著的是一個精神靈魂的向度。讀此書時我不斷想的是,究竟還未被文明與科學席捲的古老宗教是對了還是錯了,是該汰舊換新亦或作為文化象徵來看待?當一切都被當作科學來解釋,你所信仰的一切都是幻覺,是遭到唾棄的,好像也失去了生命的意義。不過信仰並非侷限某種儀式或現象,如對事情發生的驚恐或預言,而是在心中,是生活的一部分,運用智慧去解釋、去警戒、去給予祝福或運用智慧去自我評斷出迷信或理性,也不該全盤否認。 祖母阿依瑪又喋喋不休地說起了瘋言瘋語:認為神善,並以神相執;認為鬼惡,並以鬼相執的這些所謂神、鬼,就是心中升起的慾望、恐惑等諸意念,實際上不過是自己的魔生起於自己…請記住,是呼吸,而不是體力,甚至不是智力,決定了第七伏藏書的速度。 最後,第七伏藏書,就是生命。 Life. 祖母 阿依瑪閉上了眼睛。我想再看一眼亞嘎的夢境。在我往生以後,透過純淨的願望,我的第五轉世,必將掘取七卷甚深伏藏,從地水火風以及人類的心靈中。記住,從人類心靈中掘出的伏藏最為珍貴,它是思想寶藏,屬於空的寶藏種子,它是我祖母阿依瑪神聖無比的第七伏藏書。 (PS. 深夜,寫作有點亂,因為我太驚駭於作者的文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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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