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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8/03 00:57:47瀏覽507｜回應0｜推薦6 | |
天空終於下起雨了。 沒有人知道，莫里森其實很喜歡站哨。只有這個時候，莫里森不用擔心口吃的問題，且能夠自由自在的與群樹進行無聲的溝通。 「今天天氣如何？」莫里森依照慣例，詢問這個問題。事實上，也唯有這個問題，群樹才會大發慈悲的給予回應。 「它們都死了。祂繼續活著。你們要死了。為了媽媽，祂需要長大。你需要死掉，為了媽媽。」 「媽的，胡說些什麼。」莫里森覺得群樹說的話有些不吉利，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聽見它們回答「天氣很晴朗」 。究竟群樹想表達什麼呢？莫里森充滿著疑惑。 「媽媽不舒服，生了病。」 「媽媽指的是誰呢？」 「媽媽比大海還要遼闊，比深山還要清幽，我不敢說出祂的名字；我不敢說出媽媽的名字，說是比清幽的深山還要清幽，比遼闊的大海還要遼闊。」 莫里森愣在一旁，著迷於群樹所說的話。他們所謂的「媽媽」，難道是某種山靈或祖靈之類的神祇嗎？ 一隻日本鶺鴒在憲兵司令部的中央大草皮落下，想來是迷了路。額間一抹白色，像是某種頭頂中空的遮陽帽；長長的黑尾巴走起路來上下跳動，當牠張開翅膀時，翅膀末端的白色線紋彷彿憲兵肩膀上的飾緒，一半是裝飾，一半是自信，順便帶點求偶的氣息。 「暴風雨好像快要來了。」莫里森嘗試與這隻日本浪鳥溝通，儘管他不曉得日本鶺鴒是不是只懂日語。 「．．．．．．．．」看來溝通失敗，莫里森輕嘆口氣。他默默在心裏哼唱著平克．佛洛伊德的歌曲《The Thin Ice》，儘管那英式的頹廢詩意他並不十分瞭解。 Momma loves her baby 媽媽愛著她的寶貝 And daddy loves you too. 父親也是 And the sea may look warm to you babe 也許你的寶貝如同海洋般溫暖 And the sky may look blue 也許如同天空般蔚藍 But ooooh Baby Ooooh baby blue Oooooh babe. ．．． 莫里森忽然唱不下去了。不是因為歌詞的下半段太過殘酷，也不是心中滿溢的悲傷擋住了他的口。不知何時，一隻赤腹鶇來到了莫里森身旁，低吟喃喃： 「沒有葉子，該走了嗎？還剩綠葉，該留下嗎？我們得躲開，在魔鬼鳥來臨之前。」 「如果沒能及時躲開呢？」莫里森好奇的問。 「沒能躲開呀，沒能躲開呀，將會變成、變成麵包蟲。你也不想變成麵包蟲的，是吧？」赤腹鶇帶點恐懼的望向莫里森，這個看來對牠不具威脅的人類。 「我不想變成麵包蟲。」 「魔鬼鳥就快要來了，牠會吃光所有食物，我們都會餓肚子呀。」赤腹鶇眨眨眼，飛上旗桿，繼續喃喃自語。莫里森不知道什麼是魔鬼鳥，或許是鳥界的神話故事也不一定。莫里森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歌曲： If you should go skating On the thin ice of modern life 如果你想要在現代化的薄冰層上溜冰 Dragging behind you the silent reproach Of a million tear-stained eyes 你可得有心理準備｜拖在你背後的，是默然的責備，是百萬對淚濕的雙眼。 Don't be surprised when a crack in the ice Appears under your feet. 當薄冰在你腳下嘩啦碎裂，請別感到訝異 You slip out of your depth and out of your mind With your fear flowing out behind you As you claw the thin ice. ．．． 當莫里森思考著最後一段歌詞的含意時，牠說話了，那隻迷鳥，日本鶺鴒。 「我們都要走了，就在太陽死而復生的時候，就在、就在白腹鶇決定往北飛去的時候，就在、就在、就在春天的樹葉乾枯、樺斑蝶死亡，你們卻渾然未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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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