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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24 07:26:38瀏覽493|回應0|推薦2 | |
*** 事發當天沈夕便已接獲柯秀蓉的死訊,基於道義他義不容辭的擔下她的後事,全權處理,而他的得力助手莫云也在旁幫忙打點一切,兩人忙完時已近午夜一點。 「沒想到她會死的這麼早。」無關恩義情仇,純粹有感於生命的早逝。 「無論如何迫害她的惡徒總算是抓到了,足以寥慰她在天之靈。」莫云的感慨也不比沈夕少。送過詠薇,如今又是柯秀蓉,莫非這便是善有善報嗎??柯秀蓉終究還是得到應得的果報。 「所謂天作孽,猶可救;自作孽,不可活;她也算是咎由自取。」他無法不想起詠薇的死,畢竟那全是柯秀蓉一手所導。在她使計加害詠薇的同時,可曾想過自己的下場又該是如何??對於她的死他絲毫不覺哀痛,就連一滴眼淚也不屑落下。 「你有甚麼打算??」莫云對他未來的動向感到好奇。 「柯秀蓉的事我必須親自跑一趟加拿大告訴她的父親,所以我不在的這幾天公司就暫時交給你了。」 「要不要我幫你跑一趟??」 手腕輕輕的拍落在莫云的肩上,他搖搖頭說:「不用了,這件事我得親自跑一趟。我和柯秀蓉離婚的消息也還沒通知他老人家,這趟行程順道將兩件事一併解決吧!!」 「嗯!!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有甚麼特別事要交待我的嗎??」 「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沈夕意有所指,顯然這件事只有莫云知曉。 「我已經開始對金帝展開動作了,快的話等你從加拿大回來就可以驗收成果。」 要一勞永逸最好的方式便是給予對手徹頭徹尾的打擊,而且絕不能讓對方有捲土重來的機會。所以稍早傳出蘇玉雯面見柯秀蓉的消息後,莫云便在沈夕的授意下開始對金帝展開商業攻擊,雖然檯面上的金帝看來體制完備,但沈夕透過許多商業手法卻獲知金帝的財務狀況不並健全,尤其金帝的董事長以私人名義挪用公款一事一直不為人知,他要莫云在最適當的機會揭發真象,趁金帝股價跌跌不休之際,再透過公開市場大肆收購,進而達到他統禦金帝同時也摧毀蘇氏的雙重目地。 「你辦事,我放心。」沈夕微笑了起來,頓了一頓,又說:「還有兩件事。秦老那邊你多幫我照看,我擔心秦正台還會有動作出現。」 「你怎麼不乾脆告發他而要放任他如此興風作浪??」 這是莫云對沈夕最無法理解的地方,沈夕手中明明握有秦正台的所有把柄,卻任他逍遙法外,而且還嚴重的危害到秦行謙個人安全,要換做是他早就交由警察逮捕走人了。古之有云虎毒尚不食子,可這秦正台為了財產卻一再的想謀害自己的父親,所謂豬狗不如也不過如此。 「如果我直接將秦正台送法究辦,那秦老又當何以自處??詠薇已經不在他身邊了,他只剩下這唯一的兒子,縱使他再不肖,我也不能剝奪他的子嗣而斷了秦家的香火。」 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在他還能容忍秦正台的惡行時,就讓他在一旁默默守護秦行謙吧!!或許有一天當他再也無法忍受時,他肯定會讓對方加倍的得到應得的懲罰。 「你顧慮的也不無道理,但就這樣任他猖狂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連旁觀的莫云都看不過去了,而他這個當事人居然還如此沉的住氣,確實大大出人意表。 「那你有甚麼好主意??」審視著莫云不悅的神情問。 「我想至少得給他一些教訓才成。」 「你看著辦吧!!反正我不在的這段期間隨你安排。」沈夕微微一笑。語意中透露著幫秦老雪恥的機會。 「沒問題,一切看我的。」不過莫云對於他未曾提起黃雅淨仍感到好奇。「你從頭到尾都沒提過 知沈夕莫若莫云,沈夕的心思也只有莫云才猜的到。他對她確實有打算,只是….他確不知道這樣的打算對黃雅淨是否公平。 「你打算娶她嗎??」見他不語,莫云乾脆直接點出主題。 「考慮過…不過,我決定以不改變現狀為原則。」他的臉上有抹深思之色,連一向懂他的莫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甚麼意思??」 「經過與柯秀蓉的那段錯誤婚姻,我已經不想再以婚姻訴求做為導向,彼此若是心意一致,有沒那一紙契約並不重要。」總歸一句話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分怕草繩。 「你的意思是同居不結婚是嗎?? 「目前我也還拿不定主意,等我有了明確的決定再告訴你。」微微扯出一絲嘆息,沈夕兀自陷入一片紛亂中再也理不清頭緒。 *** 飲著冰冷的茶點,任那口冰涼的滋味在周身游走,連帶的也感染了他臉上的表情,化為一片淡漠陰冷。那是他慣有的保護色,只有在他想起特定對象時,色澤才會如此鮮明。 囤積多年的問題是不是也該想個解決之道??還是對她充耳不聞一如過去??別人怎麼想他不清楚,只是單純的希望每一件事都能有個了結,而不是擱置在那裡永遠無法結案。 他特意在大廳上閒坐了一整夜,為的就是和父親商討出一個對策,以便解決這個閒置多年的疑案。 鐵門緩緩推開發出清脆的響聲並未引起他太多的關注,他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下巴也一逕維持在離肩膀45度角的位置。 「怎麼這麼還不睡??」隨著黑色的人影拉近,父親的深沉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著。 「我有話想和你說。」微揚眉迎視著父親,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父親在他對面的空位坐下了。 「你找到她了??」顯然他已看穿了兒子心思。 「對,我找到她了。她開了一家小吃店做起了生意。」林宗翰特意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同時卻不放過他臉上的細微表情,他很想瞭解父親對這件事的看法,更希望能深入他的心靈。 他的話令父親林崑成有絲錯愕,直覺的反問兒子:「你想接她回來??」 為了維護兒子心目中的完美父親,這些年來他對年輕時的荒唐歲月始終三緘其口,甚至不昔犧牲別人來維護自己的形象,這也是他執意對她不聞不問的真正原由。 「我想,但她拒絕了。」 他的回答令林崑成著實鬆了口氣。 「她有她自己的主意,我們無法勉強她。」事實上他巴不得永遠不必面對她,那他就可以繼續保有他的完美假象,無須擔心會有被戳破的一天。 「聽你這麼說似乎是希望她永遠別回來。」 他絕不遲鈍,父親消極的守株待兔作法令他感到父親對她的歸來並不期盼,也或者根本就希望她有去無回。他一直希望是自己猜錯,但隨著時間流逝只是一再的印證他的想法。他們夫妻間的恩怨他並不瞭解,也不願稍加干涉,他唯一想做的也只是使一個肢離破碎的家庭復合而已。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是你父親,她是你母親,難道我會希望她一輩子流落在外嗎??」林崑成有些動怒,不怒不行,他不願讓兒子對他的做法產生質疑,進而懷疑他的人格。 「你提的問題我也和你一樣不懂。」 林崑成在兒子的疑惑中顯得有些畏縮,他幾乎無法面對兒子充滿疑慮的眼神,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心態真是其心可議吧!! 「你懷疑我的用心??」這個問題問的十分心虛。 「我想你的心態只有你自己心裡明白,不過我想說的是…我仍會盡我的力量挽回她。」林宗翰的視線從父親的臉上掠過投向窗外的夜色,在他平靜的語調下藏著一絲堅定。 他不僅對父親的態度不解,尤其困惑的是每當他發現她的蹤影沒多久,她就忽然憑空消失了,他不免揣測二者之間究竟有何關聯。是他多慮了嗎??但願是。 「她人在哪裡??要我跑一趟嗎??」林崑成故做熱心的問。 「她在永和竹林路附近賣麵。我想你不用去了,從她對我的態度看來你去也沒甚麼用的。」利落的起身,蘊含著深意的眼眸與父親相視後,他淡淡的落下最後一句話:「我出去走走。」然後任自己被屋外的一片黑幕吞噬。 凌晨一點,林宗翰的轎車停在一幢七層公寓前。 深夜的車流不多,大地顯的靜謐異常。覆天的黑幕鑲著稀落的星辰,在一片渾沌裡虛弱的呼著光暈,盼於夜色中掙出一小片天。 跨下了車,他隨手燃起了一根煙倚在門邊吞吐著,他的視線滯留於公寓的第三層。菊色的光暈從陽台上的開放空間滑出,少了鐵窗的干預,盆栽得以自由的向外伸展。耀眼的白色燈束取代了原先的淡菊,睡夢中的屋主顯然被驚醒了。 他該上去嗎??還是在樓下為她風露立中宵?思慮再三仍然無法決定。也不知道立了多久,直到指間的煙蒂燙手,他才由紊亂的思維中回神。拋開了煙頭走近兩扇銀白色的鐵門前,然後他撳了門鈴。 「誰??」 擴音器內傳來遲疑的聲音,半夜三更,她無法不因他的出現而感到驚訝。咬字十分乾脆,沒有一絲混音,可以判別這一整夜她似乎連床也沒沾過。 「我。」腦海中沒有後續動作的聯結,想看她一眼是他唯一的念頭。 經過長達兩分半鐘的靜默,氣氛沉滯的令人窒息。他以為所求終會被拒,但竟是出乎意料外的獲准。 「上來吧!!」 直到他坐落在她的單人沙發上,甚至喝了一杯茶水,他仍有著恍然如夢之感。 「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嗎??」刻意營造出生疏的感覺是為了分隔母子天性間的親密。 「我還是希望妳能考慮搬回家住。」這次語氣不再像上回那麼強硬。 「我記得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再回去。」 不是她不願意回去,而是因為不見容於林崑成,既知她的下落,想必不久後他也將有所行動吧!!此地…她究竟還能逗留多久??!!思及此,她忍不住輕輕喟嘆了。 「你回去吧!!就當你從來沒有見過我,從來也不認識我…..。」非得擰的心發痛,她才能勉強維持平靜,而在一字一血淚的剖白析出,她的臉上早已是滿臉淚痕。 「妳哭了??為了懺悔嗎??為了這麼多年來妳對這個家的漠視嗎??還是因為妳生下我卻沒有盡過一天為人母親的責任嗎??」透過凌厲的眼神,犀利的淺詞用字,在他不斷向她逼迫的同時,他也正在自我傷害。 「別再說了,你回去吧!!」無法承受他的曲解,她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他望著她,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然後他的眼神漸漸柔和,表情也不再殘酷,簡直與先前判若兩人。 「我還不想走。我能看見妳的機會不多,妳別急著趕我走,我不再說話了,妳就讓我多陪妳一會兒吧!!」他真的不語了,只是專注的凝視著她,彷彿想將她的容顏深深的刻畫在心坎上,永遠牢記不忘。 雖然每見上一面,總不免彼此傷害一回,但她的思念仍是有增無減,連同她的愛也是。若非因為某些理由而必須長期壓抑自己的情感,那她也就無須過的如此痛苦了。 靜靜的對坐著,視線無由的交匯融合,勾勒出一種無聲勝有聲的情境,兩人就這麼默默的陷入膠著狀態,直到天際泛白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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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