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雨潔…]歐陽磊輕輕握著她的手呼喚她的名字，他的眼裡盛滿了柔情，能得到他關愛的眼神，樓雨潔真覺死而無憾。她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享受著那份甜蜜的感覺。

[柳凝思~柳凝思~天色不早了，妳該起來了。]若梅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一棒敲碎了她的美夢。

[早若梅。]

除了失望樓雨潔感到萬分無奈，畢竟那是她唯一能接近他的時候，雖然她一閉上眼睛、睜開眼、或坐、或臥…他無時無刻不出現在她面前，可惜都只是憑空想像的影像而已，她和他居住之處相隔不過數尺，中間卻有如隔著千里洪溝，她永遠也無法跨越彼此的屏障。值得安慰的是這十多天相處下來，若梅對她的敵意明顯的轉小了，偶而她還會和她說上幾句話呢!!

這段期間若梅早已習慣樓雨潔凡事親為的做法，她總是待在一旁耐心等候她料理好一切，然後收拾東西離開。

[怎麼沒甚麼胃口??是菜色不合口味嗎??]若梅望著幾乎沒動過的早餐問她。

[菜很好，我只是沒味口而已!!]

若梅瞭解的點點頭說:[懷孕總是這樣的。妳臉色看來不怎麼好，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懷孕!!她的記憶立時鮮明了起來，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給忘了，還妄想能得到歐陽磊的垂愛，她簡直是癡人說夢，思及此，她淒涼的笑了起來。

[不用了。]

樓雨潔一顆心彷彿被某種蟲體啃蝕著，她並不覺得痛，反倒是一波波強烈的思念正腐蝕著她的神經，讓她心亂如麻。除了想著他，她的心裡已經甚麼也容不下了。愛上一個人，就註定要陷入萬劫不覆的相思地獄裡。

若梅大發善心的對她說: [趁現在屋外沒人我陪妳在附近走走吧!!免得悶出病來了。]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感覺到眼前的柳凝思和日前全然不同，兩人雖然有一張相仿的臉孔，個性卻又南轅北轍，雖然她口裡並不承認她是樓雨潔，其實心底早已當她是另一個人了。

[謝謝妳若梅。]由於若梅的好心，她即將與朝思暮想的歐陽磊相會，就算這個機會微乎其微，她還是感到十分開心。

[我們走吧!!]

顧忌到有被人發現的可能，若梅刻意避開大道反繞小徑前去後園，此舉斷了樓雨潔與歐陽磊相遇的任何可能，因此她失望的一路上始終緘默不語。

[你沒事吧!!]樓雨潔像個悶葫蘆似的，再不敏感的人也發現了。

[有心事??]她問，沒話找話裡淺藏著一點點接近關心的情緒。

樓雨潔望著若梅沉吟不語，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畢竟她現在正處在一個保守的古老年代裡，倘若她向若梅坦承一切，甚至請求若梅居間引線代為安排面會，以慰藉她終日為歐陽磊飽受相思所苦的這份心意，她真的無法想像若梅聽完會有甚麼樣的反應，要是嚇的暈過去也就罷了，就怕她嚇的驚聲尖叫當場發起瘋來，那她鐵定死無葬身之處了。因此，搖頭是樓雨潔唯一能做的回覆。

她們的注意力被橋下悠遊而過的魚群所吸引，兩人默契十足的停留在竹橋上，漫看著池塘的每一隅；對岸，黑白天鵝正得意洋洋的展示著牠們的翅膀，成雙入對的鴛鴦在柳樹下戲水，而林間，一些莫名的鳥類正彼逗捉弄著，牠們興高彩烈的歌聲隨意興起。此時，陽光緩緩灑落，碧綠的湖面上頓時染上金光點點，風景如畫四字若不用於此處，想必也無處可用。

[是不是好多了??]若梅沒頭沒腦的問她，弄的她一頭霧水，過了一會兒她才懂了，原來若梅指的是她的心情。

[我沒事，謝謝妳關心我。]對若梅的感激由衷升起，然而她的心情仍然無法舒展開來，或許談談掛念的人會好轉些吧!!她想。

[妳家少爺現在在做甚麼啊??] 這十多天來樓雨潔對所有的事仍然一無所知，那時若梅對她唯恐避之不急，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所以她也沒甚麼機會問，現在彼此關係大有改善了，她才敢開口。

[處理莊務啊!!一大堆事夠他忙的。]

[少爺有娶親嗎??]這句話憋在樓雨潔心裡已經很久了，她是鼓足了勇氣才提出來。

若梅歪著頭注視她，表情有點怪異的說:[或許妳真的不是柳凝思吧!!不然怎麼連自己做了兩年歐陽家少奶奶的事都忘了。]大家都說柳凝思心腸狠毒、壞事做盡，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或許她到歐陽世家幫傭時間不長，以致於還來不及看清她的為人吧!!

[歐陽家少奶奶!!!妳是說…]樓雨潔做夢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是歐陽磊的妻子，心情不免有些驚喜，但轉念回想起過去零散的談話內容，驚喜的心情瞬間化為恐懼。那天她也真夠大膽了，居然敢當眾提出腹中小孩誰為所屬的疑問，她沒當場被人亂刀砍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光是這點也夠眾人對她恨之入骨。難為歐陽磊前嫌不記，那天還奮勇的衝入火場救她，如此寬厚的胸襟，當真教人欽佩不已!!她雖非正牌的柳凝思，但竊用這個不屬於她的身體確是事實，她又如何能將柳凝思的過去一筆勾消??在她身上落下的烙痕，縱使歷經歲月洗禮得已完全，但烙在歐陽磊心裡的傷痕是永永遠遠也無法復原的，就算她窮其一生將功補過，歐陽磊也絕對不會接納她的，思及此，她的心已然絕望。想必她上輩子壞事做盡了，否則上蒼又何須和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先是將她棄置古代，又預設了一個令人憎恨的角色給她，然後安排她愛上一個毫無可能的男人，這分明是惡意折磨她嘛!!她的人生還有未來嗎??面對這一切她不覺茫然了。

[下來玩玩啊!!柳凝思。]不知何時若梅人已置身橋下了，她興高彩烈的一面向樓雨潔用力揮舞一面追逐著天鵝玩耍。

樓雨潔揮手回應，雖然她的人生已經一團混亂，但是她決心要過好每一天，至少她的未來還有家人在等著，不論遭遇甚麼樣的際遇，她堅信她的家人會永遠著支持著她，為了重返二十世紀這個絕無僅有的可能，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頓時，她對自己再度充滿了信心，臉上也重新找回了生氣，帶著笑，她發足朝若梅所在處奔去。

忽然間若梅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已呈曲扭的臉孔，就在樓雨潔聽見若梅尖叫聲的同時，她感覺到一股力量從身後襲來，接著她整個人便重心不穩的跌落橋下，她的身子在池水裡幾經浮沉，歷經生死邊緣的極度恐慌中，她吃驚的發現欲致她於死地的竟是歐陽家眾多家僕之一，這時她才記起歐陽磊先前說的:只要妳乖乖待在房裡，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對妳不利，如果妳不聽話，要是出了事可別來怪我。他早已事先警告過她了，如今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在意識模糊前她最後一個念頭仍是歐陽磊。

經過了許久，樓雨潔才悠悠轉醒。

[妳醒了。]

樓雨潔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客房裡，而且正偎著一名陌生的古裝男子，由於此人並非歐陽磊，她不免感覺有些遺憾，在她推開那名男子取得安全距離後，她才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客氣??]那男子充滿了訝異的望著她。[妳不舒服??]

[這是哪裡??]他救了她的命她是很感激他，但是不知道為甚麼她一看見他那張臉就覺得厭惡的很。[其他人呢??]她指的是歐陽家的僕人。

那男子瞪著她說:[凝思，妳也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一副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看你素眛平生你幹嘛叫我叫的這麼親熱??]樓雨潔沒好氣的回。

那男子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凝思，妳也真會開玩笑，妳現在衣衫不整的和我躺在床上怎麼還能說不認識我！]

樓雨潔聞言倏然一驚，一顆頭忙探進棉被裡，才發現對方所言不虛，她料定此舉乃對方趁人之危之舉，不覺怒喝道:[你這個卑劣男子，你趁人之危。]語音未斷，她已出拳對他當頭擊去，那男子卻是輕而易舉的側身閃過，一擊不中，她接著連連發掌攻勢十分凌厲，不過她這個現代高手落入古代反倒成了肉腳，沒兩三下就被人捉住了。

[妳是怎麼了??]那男子蹙眉不解的問道:[我們兩背著歐陽磊來往已非一朝一夕，現在妳肚子裡還有我們的孩子，怎麼妳似乎全忘了??]

聽他說完樓雨潔幾乎快昏倒了，眼前這個人居然是柳凝思的愛人!!莫非是柳凝思的眼睛有毛病??!!不然放著歐陽磊那樣的人品不要，怎的卻去喜歡上一堆垃圾!!太令人費解了。

[我不管以前發生過甚麼事，我只知道我現在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給我滾的遠遠的，我永遠都不想看見你。]她鄭重的宣告，畢竟她不是柳凝思，對所謂的垃圾她也沒興趣。

那男子冷笑道:[那可好的很，若非是想借妳之手殺掉歐陽磊，妳以為我還會對妳假以詞色嗎??我早就對妳厭煩的很，我陶玉書甚麼黃花閨女要不到，怎麼還會要妳這個殘花敗柳??]

[你這個禽獸….]樓雨潔氣極了，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生氣而渾身發抖。

[我是禽獸，妳說的沒錯。]陶玉書沾沾自喜的說道:[妳儘管罵吧!!我無所謂。妳只是我的一個棋子，等我利用完妳後，恐怕妳也沒甚麼機會再罵人了。]他想殺她滅口，這意圖十分明顯，處在盛怒下的她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她只希望能夠讓他閉嘴，卻想不出辦法對付他。

[你…，你想做甚麼??]

[妳放心，我對妳一點興趣也沒，我只不過要妳和我合演一場戲而已!!]

[甚麼戲??]

[這是一間客棧，妳想如果歐陽磊看見妳和我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他會怎麼樣??他雖然已經休了妳，不過這個消息傳出去對他恐怕也不大好吧!!]陶玉書陰側側的笑著說。[就算我要不了歐陽磊的命，我也要讓他一輩子無法抬起頭做人。]

[你…..]樓雨潔滿臉通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她因此全身顫抖的更厲害了。

忽然間數條人影憑空降落在窗外，陶玉書眼看一切均在意料之中不覺笑道:[好戲上場了。]他一把掀開被子向她撲了過去；後者自是全力抵禦，可惜全身氣力用盡仍然無法逃脫魔掌，她整個人陷入被侵害恐懼的絕望中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房外響起。

[陶玉書，我已經來了。]說話的人竟是她朝思暮想的歐陽磊，說著一行五人闖進屋來。

初時歐陽磊見到陶玉書神情冷竣，爾後目光掃過床上的樓雨潔已轉為鄙夷與輕蔑，頓時，她的心被撕裂成碎片。

[歐陽磊你來的正好我正和你夫人敘舊呢!!]陶玉書笑吟吟的說著，隨手取來一塊毛巾包住下半身。

[你這個敗類。]歐陽磊怒不可遏，一發足便向陶玉書踢去，陶玉書飛身避開，再一轉身人已破窗而出。他並未立即追出，此先他得先解決一個問題，柳凝思，一個他從前喜歡過此刻卻恨之入骨的女人，回想起不久前她曾說她喜歡他言猶在耳，誰知一轉過身卻背著他搞七捻三，此女善變淫穢至此，他再也無法容忍。

[把柳凝思給我送走，我永遠不想再看見這個水性陽花的女人。]他冷冷的把話交待完後，隨即縱身追出，他與陶玉書兩人一前一後互相追逐直到不見蹤影。

[妳這個低賤的女人，還不給我滾出蘇州！！]

[滾出蘇州--]

[滾出蘇州--]

早已對柳凝思心懷不滿的眾人，在得到少爺首肯個個無不感覺大快人心，剛開始眾人只是叱責聲、怒罵聲此起彼落響起，漸漸的有人動手推她、掌摑她的臉頰，又扔擲東西在她身上，她默默承受著加諸在身上的一切，毫不反抗，最後她像條狗似的被人轟出客棧大門。

[柳凝思，限妳明天天亮前離開蘇州，不然妳就莫怪我們對妳不客氣了。]這是承文的最後通牒，落下後逕自率眾離去。

[妳還好嗎??]若梅望著一身蛋清、蛋殼、蔬菜模樣狼狽不堪的樓雨潔心微微不忍著，她是唯一對樓雨潔不懷敵意的人，她沒有攻擊過她，相反的在她被趕出門後，她甚至還上前扶了她一把。[這些錢給妳，妳出門在外的總會需要用到，這是我唯一能為妳做的，其餘的我也幫不上忙。妳好好保重。]至始至終她都不相信樓雨潔會做出有辱歐陽世家顏面的事。

樓雨潔一語不發的目送若梅遠去，她在眾人怒顏相向及揮手動粗中勇敢挺過，此刻因為若梅給予的關心與溫暖，竟感動的掬下淚來。在失去歐陽磊這個靠山後，她無疑身陷絕境。

身心俱疲的樓雨潔一個人在街上亂走，由於時間經久，她身上的氣味顯得難聞無比，往來的路人瞧見模樣狼狽不堪的她無不遠遠避開。

[臭乞丐，妳蹲在這我怎麼做生意!]就連她疲累的窩在牆角休息，店家立即執著一柄竹帚大刺刺的站立在她面前，那鄙夷之色實乃筆墨難以形容。

[還不滾!!]竹帚在她面前張牙舞抓的揮舞著，她連出現在公共場所的自由也沒，人生至此，尊嚴早已蕩然無存。

她只能離去，毫無選擇的餘地。該何去何從?不知!!未來??不知!!唯一確知的是，她要活著，她的家人和阿華還在未來等候她平安歸來，還有歐陽磊…她發誓要洗去所有的不名譽，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勇敢的活下去。

一路上她所承受的恥笑與鄙視不知繁幾，然而對一切她早已無所謂，或許是禍不單行吧!!當她行經一處僻遠之地，忽然，從草叢中衝出兩名高大漢子，趁她不注意時將她隨身僅有財物搶奪一空，隨即揚長而去，此時的她甚至比一名乞丐還不如，乞丐至少還有個缽，而她卻是身無長物一貧如洗。

[妳怎麼不自盡算了??]身後有個平板的聲音響起，樓雨潔本能的回過身去，一個全身雪白的蒙面女子正迎視著她，雖然看不見表情，但她一雙彷彿寒星般的眼睛，正默默穿過她的瞳孔透視她千瘡百孔的心靈，令她不免心生畏懼。

[我為甚麼要死??]對方的問話讓樓雨潔無預警的怒氣升起，因此她回覆時語氣甚衝，算是以牙還牙吧!!

[妳剛才不是很想死??]那女子倒是不以為忤，說話方式仍是一慣的平板，不帶一絲感情。

樓雨潔心內一凜，剛才她確實有著想不開的念頭，但那念頭不過一閃即逝，並未脫口而出，怎麼這神秘女子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這種感覺令人不舒服的很。

[妳怎麼知道??]她防備的盯著她。

[妳剛不是很想死，怎麼忽然又不想死了??]那女子自顧自的說，對她所提出的問題恍如未聞。

[那是我的事。]

[妳要不要來追隨我??]

[妳是誰??為甚麼要我追隨妳??]

[妳話太多了。妳只要回答我要或是不要就行了。]不怎麼客氣的語調，但沒有任何敵意。

[好。]除了追隨她，樓雨潔實在沒有選擇的餘地，在離開歐陽山莊後，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在古代生存。

[回答我要或不要??別老說不相干的話。]硬是在字眼裡挑骨頭，她似乎在挫她的銳氣。

[要。]既然別無選擇，她只能勉強自己放下所有身段。

[很好，跟著我得吃苦，妳受的了嗎??]

[沒問題。]再苦也不會比目前的處境苦吧!!她想。

那名神秘女子輕點了一下頭，由於白紗罩面，她臉上的表情始終讓人無法猜透，而她說話的語氣一以貫之。[我是姬無心，妳叫甚麼名字??]

姬無心?不知道和楚留香裡的姬冰雁有沒關係??有了先前吃鱉的經驗，現在的她不敢造次，雖然委曲，卻也無可奈何。

[樓雨潔。]

[嗯!!]姬無心哼了一聲逕自收了話題，便即趨前引路，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一路上未曾再做交談。穿過無數的花叢小徑，一個早已是疲憊不堪，而另一個則毫無影響，疲憊不堪的自然是樓雨潔了，但是礙於對方未喊停留，樓雨潔只好一路硬撐到底。約莫個把鐘頭過去，兩人行至一處峭壁，這前去無路，後退無門，當真教樓雨潔不解的很，但她忍住不問。

姬無心投給她一個儒子可教的目光，然後隨手朝崖壁上揮袖拂去，[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石門應聲開啟。門內，是一條僅容一人的狹隘走道，姬無心逕自入內，也不招呼她，她只好默默尾隨身後。一盞茶過去，近頭處豁然開朗，臨接著的是一個佈置的十分簡單飄渺的碩大石宮，無數的白衣宮女與黑衣男子早已羅列在兩側迎接。所有的人都做制式裝扮，男子是清一色的黑衣勁裝，女子則是白衣裝束，整齊而畫一，一見到姬無心與樓雨潔步進石宮中，個個行禮如儀。

[恭迎右護法回宮~]

[恭迎右護法回宮~]

看這男左女右的標準排場，右護法姬無心是名白衣女子，那麼左護法肯定是名黑衣男子了。樓雨潔反應極快，只是她沒料到這名女子竟是位高權重的右護法，微覺詫異，卻是不知這來頭如何??是名門正派??亦或者是邪魔歪道??無須多想，她被引進一間石室裡，由兩名蒙面女子侍候著沐浴，並且細心為她換上清一色的白衣，打理完畢，飄然出塵的她被送入另一間石屋裡。

[妳已決意要入我(凌霄殿)門下嗎??]姬無心無預警的從一側暗門步進屋來，身後尾隨著兩名白衣女子。

[是。]言簡意駭，是樓雨潔追隨姬無心兩個鐘頭不到的時間裡所學到的第一課。

[要妳忘記前塵往事妳做的到嗎??]

她堅定的輕點了一下頭。都是些不愉快的記憶，又有甚麼好刻骨銘心的?!

[妳決定了嗎?]姬無心挑高了眉頭問她。

[我沒選擇的餘地。]樓雨潔老實的回答，如果有別種選擇，那她又何須跟隨她前來。

[(凌宵殿)的門規森嚴，一旦觸法，重責可是會處死的，這點妳最好牢牢記住。一會兒我會請其她師姐向妳解說本門門規。妳好自為之吧!!]姬無心領著兩名隨從循原路退開了，石門乖乖的自動封上。

就在樓雨潔打算稍事休息的同時，石壁上應聲拉出一道石門，她好奇的大步跨入其內。

那是一間擺設簡潔的石室，裡頭只有一張桌臺，一隻小狗。桌臺上盛滿了各式各樣美味可口的食物，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樓雨潔也實在餓的很，當下不加思索取了便吃，雖然食物的份量不多，種類卻是十分豐富，除了自己飽餐外，她也大方的打賞了小狗。餐畢，另一扇石門豁然開啟，一名白衣女子步進室來。

[吃飽了嗎??]

交談的當兒，小狗從夾縫裡逕自溜走了。

[飽了。]樓雨潔揉揉飽脹的小腹，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我可以求見宮主嗎??或是右護法??]

那女子搖頭道:[宮主可不是我們說見就見的。右護法也是。除非是他們想見我們。]略是停頓，隔了一會兒她才又接著說:[妳跟我來吧!!我帶妳回房休息。]

[在這要做些甚麼嗎??]樓雨潔指的是以後的生活。

那女子引著樓雨潔轉入另一側去，一便頭也不回的回覆:[妳該做的右執事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起，妳將會很忙。]

右執事??又是一個陌生名諱，不過也不必多問，日後總會知曉。

[喔!!姐姐怎麼稱呼??不知道姐姐在這兒有多久時間??這是屬於甚麼樣的組織啊??]這才是樓雨潔想知道的。

[除了宮主、左右護法和左右執事外，這的男子稱為黑衣，女子則喚白衣，沒有其他個人名諱。]，[這是妳的房間，妳休息吧!!]白衣將樓雨潔送入一間石屋裡

眼看白衣就要離去了，樓雨潔不禁情急的喊出口:[白衣姐姐-]實在是太多疑問了，她真的很想弄個清楚明白。

[妳不需要問這麼多，很多事慢慢妳都會知道的。]

看著白衣走遠，她明白所有的希望終究還是落空，只好任由疑問在她心裡翻攪縈繞，一整夜，她因為胡思亂想而無法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