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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4/10 11:35:16瀏覽800｜回應0｜推薦42 | |
| 三十六
為了參加姐的告別式，前晚早早就入睡，不打算要求浩威陪同，因為不希望他受到傷害，這是我唯一能保護他的辦法。 當我睜開眼，床的另一邊卻空著，浩威比我早一步醒來，我離開房間，他正在準備早餐。 「醒了？」他微笑說著「早餐快好了！」 「我……」正想要怎麼開口。 「今天不是依蘋的告別式嗎？」 「嗯！」 「吃完早餐，我們一起去！」 我為難沈默著，他察覺我的不安開口問「怎麼了？」 「我去就可以了……」我盡量不使他發現我的擔憂。 他沈默了，將土司蛋放在餐桌上，為我倒了牛奶，接著在我身旁坐下，緩緩開口「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那是妳的家人，我不能逃避，必須面對，只要我有面對的勇氣，相信總有一天會得到認同。」 我沒有說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他接著說「我不能讓妳連最後的親情都失去，這樣妳不會快樂的！」 因為他的堅定，我同意了，為了消弭我的不安他再次開口「別擔心，我很堅強！」 為了讓他相信我放下了心中的憂慮而面露釋懷微笑。 在吃早餐的同時，他說「下星期我就要到新的醫院服務了！」 「真的嗎？這段時間，你吃了不少苦頭。」他獨自面對醫院裡的不友善的氣息。 「妳忘了？我很堅強！」他自嘲。 很快，我們吃完了早餐，就往姐的告別式出發，一路上，我不停湍測將會發生的任何狀況，忍不住擔憂，另一方面卻又告訴自己，這些痛將昇華為進入天堂的奠基。 到了現場，浩威牽起我的手，我望著他，探尋他眼裡有著些什麼，他對我微笑，用力握緊我的手，給了我勇氣。 爸看見了我，正朝我的方向而來，媽卻阻擋了他，揪著一張臉對浩威咆哮大罵「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敢來啊！」 「不要這個樣子！」爸在一旁拉扯著失去理智的媽。 現場起了很大的騷動，除了親朋好友還有姐姐醫院的同事，靈堂上姐的巨幅美照望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妳想氣死我，帶他來做什麼？」媽激動的紅著臉「你們走，人已經死了，不需要貓哭耗子假慈悲！」 「媽……」我哭著說。 「我不是妳媽，妳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嗎？」 「我們只是想上個香。」我說。 媽擦了臉上的淚說「好！只有妳可以，他，不行！」媽憤怒望著浩威「害死我一個女兒還不夠，現在又要毁我另一個女兒，我們家是欠你什麼？」 「伯母！對不起！我愛依樺！」浩威的話引起現場一陣嘩然。 媽痛哭了起來「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對的起我和她爸嗎？」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說，用力緊握住浩威的手。 「愛？什麼是愛？你們懂什麼是愛？搞到這樣就是愛？還讓我失去一個女兒！你們的愛還真偉大！」媽哭喊著。 在她哭喊的同時，家族兄長上前來加入了媽媽的聲勢，因為無法接受我們的說法與作為，氣憤的破口大罵我們失德，還不知羞恥的高聲讚揚這樣的愛。 他們不停推擠著，為的是阻擋在我倆之間將浩威往外推，我用盡力氣切入浩威與他們之間，兄長們見我護著浩威而氣急敗壞。 當著眾人的面，我跪下了，所有人吃驚望著我，而浩威也在我身邊陪著我一起跪下，我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 臉上的淚不停落下，不會再更痛了，是極限了，我不再痛了，來吧！所有的鞭子打在身上我都能承受。 媽再次痛哭失聲，我最後的乞求「我們只是想上香……」 眾人沈默著，媽摀著臉不再堅持走向靈堂另一邊，爸為我們點了香，望著巨照裡美麗的姐姐，一貫甜美笑容，過往在我腦海裡一幕幕播放著。 「姐！對不起！下輩子我的命賠給妳！」我在心裡這麼說。 上香完，我們離開了靈堂，沈默中，浩威依然緊握我的手，望著他，我發現自己已經在天堂，有他的地方就是天堂。 接下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從學校畢業後接著進入職場，不時，我會回家看看，媽始終不願接受浩威，因此，我們總是帶著希望去而抱著失望離開，不過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是會得到媽的認同，因為她已不像當初那般堅持，隨著一次又一次我和浩威真心誠意的探視與關心，她的態度也漸漸有所改變。 有時候會到姐的墳前為她換束花或整理環境，總是感到無限內疚，我願抱著這樣的心情一輩子，如此才能減輕我的罪惡感。 偶爾，我們也到另個城市探望浩威的父母，他爸媽總是問我們何時結婚，浩威總是說「快了！快了！」，在還沒得到媽完全的認同前，我們不會結婚，這是浩威所堅時的，反正，對我們來說，結不結婚不是那麼重要，我們的感情不需要一個儀式來證明或靠一張證書維繫。 我們依然深愛著彼此，在我眼中他一直都如此令我意亂情迷，而他總說我令他小鹿亂撞，這是我們常開的小玩笑。 如果你問我，什麼是愛？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愛一個人就是當望著他、想著他的時候會感到心裡一陣甜蜜的酸楚，想為他做更多，願感受他的所有感受，當他幸福時自己才感到幸福，不安的靈魂因他而得到平靜，從他眼裡知道自己被愛，最重要的一點，我認為，當覺的自己在愛著的時候，這就是愛。 愛有很多種，而我和浩威只是眾多愛情中的其中一種，為了相愛而傷害、毁滅了周圍的人，但有時候愛不就是因為這樣才得以完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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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