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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史記《淮陰侯列傳》史記列傳第三十二
2014/07/01 22:11:36瀏覽2754|回應0|推薦0

要留名 必須身先士卒。「觀今宜鑑古,無古不成今。」忠臣的下場都不好,一意孤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都英年早逝,留下的是個人在歷史軌跡上的一個定位,這也是中國兩千多年來在專制、君權下的宿命!

我們撇開其身處背景因由,這些人都功高震主、反客為主,不知知進退」、「通圓理」,最後落個死節他們不是要在眾多的人子之間獲得掌聲,而選擇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一種難以被溶解的血脈而藉以噴張,最後得到極少數人的合寡,留下史頁悲愴的一章!是「積極轉危為安」 抑或「消極隨波逐流」,當下的人、的事、的物,至於對與錯,是後世人們對現狀「已知」、「過往」 的事情客觀抑或主觀下去執筆、去評論,並循誘社會群族去接受這些一體兩面的史實。「改變」確實不容易!

劉邦能夠取得天下,在於能善用張良、韓信、蕭何他們的能力。劉邦曾經問群臣:「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項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劉邦登基之後言:「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又說:「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張良)。」在言:「鎮家國,輔百姓,給餽鑲,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可見他們三人在劉邦的心目中是如何的舉足輕重。

信釣於城下,諸母漂,有一母見信饑,飯信,竟漂數十日。信喜,謂漂母曰:「吾必有以重報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孫而進食,豈望報乎!」

韓信在城下釣魚,有幾位老大娘漂洗滌絲棉看見韓信餓了,就拿出飯給韓信吃。韓信對那位大娘說:「我一定重重地報答老人家。」韓信成功之後返鄉。信至國,召所從食漂母,賜千金。召辱己之少年令出胯下者以為楚中尉。

不管是漂母或召辱己胯下之少年,韓信均能忍一時之氣,虔誠地自處與自律,他融入這個大環境大時代的「局,否則將難相容於其所處的時代背景。因此之忍,所以成就了後來的功業。

信數與蕭何語,何奇之。何聞信亡,不及以聞,自追之。上曰:「若所追者誰何?」曰:「韓信也。」上複罵曰:「諸將亡者以十數,公無所追;追信,詐也。」何曰:「諸將易得耳。至如信者,國士無雙。

蕭何認為韓信是位奇才。蕭何聽說韓信逃跑了,來不及報告漢王,親自追趕他。蕭何說:「那些將領容易得到。至於像韓信這樣的傑出人物,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個人。大王果真要長期在漢中稱王,自然用不著韓信,如果一定要爭奪天下,除了韓信就再沒有可以和您計議大事的人了。

韓信似乎是為了大漢帝國而降生,或說是天命,不如說就是使命。故是「使命」決定天命。當韓信自己知道自己的天命時,就會生出一種「想要」完成使命之意願。不管在最後韓信所表現的是積極或消極、是為了自己或或是為了建立漢王江山,這時他都是處於最高的一種自覺狀態。此即隨著我們人生每一階段進展、推演,進展出一種更大與「似近實遠」之「難知」;推演出一種更廣與「似易實困」之「未知」。那應該是孔子所說「其言也訒」的狀態。

漢四年,遂皆降平齊。使人言漢王曰:「齊偽詐多變,反覆之國也,南邊楚,不為假王以鎮之,其勢不定。原為假王便。」當是時,楚方急圍漢王於滎陽,韓信使者至,發書,漢王大怒,罵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若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張良、陳平躡漢王足,因附耳語曰:「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王乎?不如因而立,善遇之,使自為守。不然,變生。」漢王亦悟,因複罵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乃遣張良往立信為齊王,徵其兵擊楚。

漢四年,韓信降服且平定了整個齊國。派人向漢王上書,說:「齊國狡詐多變,反覆無常,南面的邊境與楚國交界,不設立一個暫時代理的王來鎮撫,局勢一定不能穩定。為有利於當前的局勢,希望允許我暫時代理齊王。」正當這時,楚軍在滎陽緊緊地圍困著漢王,韓信的使者到了,漢王打開書信一看,勃然大怒,罵道:「我在這兒被圍困,日夜盼著你來幫助我,你卻想自立為王!」

子路篇(13-15)一句「為君難,為臣不易。」如果韓信明哲保身退隱山林,或三分天下而王之,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文詞讚頌來韓信的另一種失敗者的愚忠。如果韓信在此時不越俎、不功高震主,知進退,謹守君臣應有的禮儀,而能效法蕭何自辱汙名、張良修行仙道遁世、范蠡他那視功名如糞土,視錢財如無物的人格,最終埋名隱姓,或許就不會有最後斬之長樂鍾室

韓信謝曰:「臣事項王,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畫不用,故倍楚而歸漢。漢王授我上將軍印,予我數萬眾,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聽計用,故吾得以至於此。夫人深親信我,我倍之不祥,雖死不易。幸為信謝項王!」

當韓信攻佔了齊國,被封為三齊王之時,項羽曾經派武涉去說服韓信背漢自立,但被韓信一口回絕。韓信辭謝說:「我侍奉項王,官不過郎中,職位不過是個持戟的衛士,言不聽,計不用,所以我背楚歸漢。漢王授予我上將軍的印信,給我幾萬人馬,脫下他身上的衣服給我穿,把好食物讓給我吃,言聽計用,所以我才能夠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人家對我親近、信賴,我背叛他不吉祥,即使到死也不變心。希望您替我辭謝項王的盛情美意!」

韓信認為劉邦對他有解衣推食之恩,感念劉邦的恩惠因而沒有見利忘義。吾焉知韓信是否認清到這一個層面,就僅僅受劉邦點滴之恩而被斬鐘室的下場。「君臣」就字義,君在前、臣在後,已明白告知,臣需為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且無怨而無悔,否則將落個「不忠」、「不義」的罪名。韓信確實有實力稱帝,但卻為漢室江山辛勤地打了一輩子——最後只當到一個王。當今整個社會結構的改變,企業以網羅組織所需人才為其「攻其所不能,補其所不備」為由,延攬為其企業組織所用。所謂君君、臣臣之道,已焉蕩然矣。因此在現實理想之間,就永遠存在君臣之間的一道鴻溝於我們所追尋與實踐之渴望表現於形式之中

當今兩主之命縣於足下。足下為漢則漢勝,與楚則楚勝。臣原披腹心,輸肝膽,效愚計,恐足下不能用也。誠能聽臣之計,莫若兩利而俱存之,參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勢莫敢先動。蓋聞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原足下孰慮之。」

當今劉、項二王的命運都懸掛在您的手裏。您協助漢王,漢王就勝利;協助楚王,楚王就勝利。我願意披肝瀝膽,敬獻愚計,只恐怕您不採納啊。果真能聽從我的計策,不如讓楚、漢雙方都不受損害,同時存在下去,你和他們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形成那種局面,就沒有誰敢輕舉妄動。聽說,蒼天賜予的好處不接受反而會受到懲罰;時機到了不採取行動,反而要遭禍殃。希望您仔細地考慮這件事。

蒯通三勸韓信,一勸:「當今二主之命,懸於足下。」二勸:「足下自以為善漢王,欲建萬世之業。」三勸:「故知者,決之斷也。疑者,事之害也。」如果韓信聽了蒯通三勸而三分天下,就不會落到「吾悔不用蒯通之計,乃為兒女子所詐,豈非天哉」的下場。「個性」害了他,他不能像張良、范蠡那麼豁達,辭官下野,做一介平民。急流勇退。韓信既不想自立為王,又不臣服劉邦。說穿了,韓信沒有勇氣逾越從「將」到「帥」的界限,那是一種從無到有,並從有到無的人生歷程。但是也只有當一個人能充分地完成其自己的最高行事與機運時,才能得到更深的人生憬悟啊。所謂「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歷史如果可以從來,相信韓信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吧!

韓信曰:「漢王遇我甚厚,載我以其車,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聞之,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豈可以鄉利倍義乎!」大夫種、范蠡存亡越,霸句踐,立功成名而身死亡。野獸已盡而獵狗亨。夫以交友言之,則不如張耳之與成安君者也;以忠信言之,則不過大夫種、范蠡之於句踐也。此二人者,足以觀矣。原足下深慮之。

終因韓信感念劉邦的恩惠因而沒有見利忘義。韓信認為劉邦對他有解衣推食之恩。所以當劉邦尚未登基前,韓信的謀士蒯通曾經三次去說服韓信,要他三分天下而王之。蒯通分析出,大夫文種、範蠡使瀕臨滅亡的越國保存下來,輔佐勾踐稱霸諸侯,功成名就之後,文種被迫自殺,範蠡被迫逃亡。誠能聽臣之計,莫若兩利而俱存之,參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勢莫敢先動。

蒯通故又再曰:『猛虎之猶豫,不若蜂蠆之致螫;騏驥之跼躅,不如駑馬之安步;孟賁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雖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不如瘖聾之指麾也』。(說:「猛虎猶豫不能決斷,不如黃蜂、蠍子用毒刺去螫;駿馬徘徊不前,不如劣馬安然慢步;勇士孟賁狐疑不定,不如凡夫俗子,決心實幹,以求達到目的;即使有虞舜、夏禹的智慧,閉上嘴巴不講話,不如聾啞人借助打手勢起作用。) 蒯通的這些話無非是要韓信把握時機點,否則稍縱即逝,這些都說明付諸行動是最可寶貴的,可惜韓信錯失了這大好時機!天下間任何事情都是難以成功而容易失敗,時機難以抓住而容易失掉。

韓信在歷史上是失敗的人物代表。如果韓信明哲保身退隱山林,或三分天下而王之,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文詞讚頌來韓信的另一種失敗者的愚忠。雖然他們在事業上失敗了,反而更受後人敬仰崇拜。他們在當時雖失敗了,但對後來歷史言,卻是成功的。因為他們的事業失敗了,故其事業不能代表其人,最多只代表了其人之一部分。韓信如果能把功名成就置之身外之物,或許就不會有下面這首詩出現了:

「英雄執戟誰堪用?項王無眼埋明珠。劉邦築壇來拜將,韓信受封掌兵符。從此身負天下重,楚漢相爭定贏輸!久屈揚眉顯身手,橫掃千軍展宏圖。十面埋伏圍垓下,霸王別姬悲窮途。完璧歸漢報知遇,肝膽昭日貳心無。不記胯辱真豪傑,恩報漂母大丈夫。妄稱反叛遭人害,功高震主反被誅。長歎淮陰功成日,未效范蠡遊五湖。」(大紀元網 文/雲松)

信入,呂後使武士縛信,斬之長樂鍾室。信方斬,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計,乃為兒女子所詐,豈非天哉!」遂夷信三族。

韓信進宮,呂后命令武士把韓信捆起來,在長樂宮的鐘室殺掉了韓信三族。臨死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吾悔不用蒯通之計,乃為兒女子所詐,豈非天哉 !當你注定成為一位失敗者總能讓後世來者的詩客借題發揮

包彬《淮陰侯廟》:「鳥盡良弓勢必藏,千秋青史費評章;區區一飯猶圖報,爭肯為臣負漢王。」

蔡東藩《前後演義》:「胯下王孫久見輕,誰知一躍竟成名;古來將相本無種,庸眾何為色不平。」 

子路(13-15)一句:「為君難,為臣不易。」

在企業主的核心價值中,是否應該涵蓋「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大小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的論述。若有,即已達君使父臣以禮。

宋儒陸象山說;「人不可依草附木。」一有依附,其人格價值便會不出色。縱使依附於事業,也一樣如此。失敗英雄,因無事業可依附,而更見出色。

毛澤東《沁園春》一詩裡寫下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鵰。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江山是這般的嬌媚,引得歷代無數的英雄好漢們相互競爭韓信處在動盪時代的英雄,或急迫呼喚某種精神,而就是這種意氣風發而造就個人的獨特思籌,這種思籌在亂世要有叱吒風雲的豪氣,在太平治事則需嚴謹的道德規範。

魏靈公篇(15-23)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里仁篇(4-15)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我認為終身行之者──忠恕矣。盡己之心以待人謂之忠,推己之心以及人謂之恕。此言已明確訴知,人物的得志成功者與不得志失敗者,一念之間之「欲」與「施」學至於知天命,則遠近正反,古今順逆,所見皆道,皆在天命中。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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