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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4 18:16:36瀏覽1061|回應0|推薦0 | |
在《論語》季氏篇(16-12):「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德而稱焉。伯夷、叔齊餓于首陽之下,民到於今稱之。其斯之謂與!」 先生說:「齊景公有馬四千匹,到他死之日,人民對他沒有可稱的。伯夷、叔齊餓居首陽山下,但人民直到今天還是稱述他兩人。」 司馬遷在《伯夷列傳》中言: 其傳曰:「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齊,及父卒,叔齊讓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齊亦不肯立而逃之,國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齊聞西伯昌善養老,『盍往歸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載木主,號為文王,東伐紂。 伯夷、叔齊是孤竹君的兩個兒子。父親想要立叔齊為國君,等到父親死了,叔齊要把君位讓給伯夷。伯夷說:「這是父親的遺命啊!於是逃走了。」叔齊也不肯繼承君位逃走了。國人只好擁立孤竹君的次子。伯夷、叔齊這種重視志行與節操之「禮讓」與「大隱」之德,此即一種孔子所言「人不知而不怨,不亦君子乎」之「禮讓」與「大隱」之德。 司馬遷在言: 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采薇而食之。及餓且死,作歌,其辭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吁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餓死於首陽山。」由此觀之,怨邪非邪? 等到武王平定了商紂的暴亂,天下都歸順了周朝,可是伯夷、叔齊卻認為這是恥辱的事情,他們堅持仁義,不吃周朝的糧食,隱居在首陽山上。到了快要餓死的時候,作了一首歌,那歌辭是:「登上那西山啊,採摘那裏的薇菜。以暴臣換暴君啊,竟認識不到那是錯誤。神農、虞、夏的太平盛世轉眼消失了,哪裡才是我們的歸宿?唉呀,只有死啊,命運是這樣的不濟!」於是餓死在首陽山。司馬遷說了「由此觀之,怨邪非邪?」我們人生之每一階段展現出一種「似近實遠」之「難知」。那是一種孔子所說「其言也訒」的狀態。武王伐紂是天命,因商紂無道。伯夷、叔齊死於首陽山是天命,因「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的教條規範,讓伯夷、叔齊知道須去追尋自己的天命!天道平分,與善徒雲。賢而餓死,盜且聚群。吉凶倚伏,報施糾紛。 接下來司馬遷又說了: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若伯夷、叔齊,可謂善人者,非邪。積仁潔行如此而餓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獨薦顏淵為好學。然回也屢空,糟糖不厭,而卒蚤夭。天之報施善人,其何如哉。盜蹠曰殺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ㄗˋㄙㄨㄟ),聚黨數千人,橫行天下。竟以壽終。是遵何德哉。 孤竹國伯夷、叔齊兄弟的謙讓,太公說他們是講道義的人啊;顏淵的安貧好學,卻因窮困纏身,年紀輕輕地死去了;盜跖鄙薄仁義道德,兇殘放縱,竟以壽終。司馬遷顯然欲從他們三個人的身上去比對、去觀照,何謂天道呢? 論語公長冶(5-22)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時孔子居衛,孔子對衛國處於國政與親族之間的看法。子貢不欲直問衛君事,故借問伯夷 叔齊是何等人。先生說:「他們只要求得心安,心已安了,又有什麼怨恨呀?」 讀完《伯夷列傳》,或許司馬遷欲借文中所提之人,善惡、是非、曲直、對錯說個清楚,更將其中牽動人性種種張力的真實戲劇性與敘事性給表述出來,故而《史記》列傳等文體也因此更能深刻而感人。因時代變遷,企業、組織以「價值營利導向」,因科技化、專業化、分工化,使人們所接觸的範圍變得狹小,博學廣文已焉不復存在。而前賢聖者所遺留下來的這些繁文褥史,是否能為企業、組織帶來欲深根的靈魂、欲永續的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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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