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十年，難逃一刀！ - 程如晞@部落格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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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了十年，難逃一刀！

2010/04/19 23:44:06瀏覽28201｜回應50｜推薦177

引用文章中醫針灸醫治我的淚囊炎【膽小怕痛者勿看】、淚囊炎【新增生病的眼睛照片】

撰文．攝影╱程如晞

　　近十年來，如晞的眼睛一直深受淚腺管不通之苦。常常在辦完大型活動，或者壓力過大，免疫系統失調時，眼睛便率先遭殃。發炎紅腫還不打緊，一嚴重起來甚至會引發淚囊炎，繼而身體其他部位的病痛就接踵而來。

　　今年三月初「華梵盃高中職部落格大賽」評審會議結束後，如晞又再一次病倒。好久沒有生病的左眼，向我提出嚴重的抗議，發炎的狀況久久不退。曾就近到林口長庚醫院掛急診，也去找了對我最好、視病猶親~~但嘴佷賤~~的中醫師陳博皓，結果就只是每況愈下。最嚴重的時候，我的左半邊臉整個黑青一片，好像被家暴過似的。當時不免為身旁的某人叫屈，怎麼那麼ㄙㄨㄟ，不但非得面對這個完全變了樣的醜女人，還要睜眼說瞎話安慰焦慮不已的我。

　　當時華梵盃頒獎典禮在即，而我們又早已排定了巴黎、里斯本雙城之旅，我一定得趕緊好起來才行。想起了約莫十年前，如晞曾因急性淚囊炎而住院長達七天，當時住在新竹，很幸運地遇到眼窩疾病的權威醫師高啟祥，受到很好的照料。出院前高醫師為我安排兩個月後，待眼睛狀況完全穩定後動手術，徹底解決淚腺管不通的問題。那時單身的如晞，才剛剛回到新竹陪伴驟然失怙的女兒唸高中不久，在新竹根本沒什麼朋友，所以曾開玩笑似地跟醫師說，如果能等到如晞找到伴再開刀該有多好。沒想到就在手術前一個禮拜回診時，如晞的淚腺管竟真的乖乖地通暢無阻，高醫師帶著幾位臨床實習的醫學生，共同見證了這項奇蹟後宣布：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刀似無必要，這一刀就暫免了。

　　後來眼疾再犯，並且由左眼擴及右眼時，如晞已搬到台北。在台北不知尋訪過多少家知名眼科，像是榮總、三總、萬芳、書田、長春，但再也沒有遇到一位醫師跟我提過開刀的事。如果我沒記錯，榮總的眼科主任甚至告訴我，鼻淚管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七十五，埋管後再度阻塞的機率還是很高。這個說法，讓我苟且偷生地逃避著我眼睛的問題，其實還不就是為沒有勇氣去挨那一刀，尋找最好的藉口。

　　當我「走投無路」時，再度想念起高醫師，還好一上網便找到他在苗栗自開的竹苗眼科的聯絡電話和地址，決定千里迢迢從台北南下苗栗求診。那是個星期六的早上，天公不作美下著傾盆大雨，等著等著這場雨似乎沒有變小的意思，某人只好開車帶我上路，一路上大塞車。要不是病況有點嚴重，不能再拖，這種在雨中塞車趕路之苦，真叫人時時刻刻想掉頭回家。正午十二點左右，我們才好不容易到達竹苗眼科，還好這家診所生意很好，還有滿滿的病患等著看診，也願意接受我們的掛號。

　　高醫師一眼就認出我是他的「老病人」，聽到我由台北冒雨趕來求診，很不忍地跟我說，台北這一科的專門醫生很多，幹嘛大老遠跑到苗栗來看他。後來在手術檯上，細心地為我劃下那一刀時，他才感性地對我說，其實行年漸長，愈來愈珍惜緣份，那一天看到我其實心裡很高興！就是在那一天，高醫師堅定地對我說：躲了十年，還是難逃一刀！他說我的問題已經嚴重到沒有條件再考慮成功率的問題，更何況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絕非百分之七十五。眼睛這一帶，是危險金三角，只要發炎感染時，一不小心擴及到腦部，就可能會要人命。而我和他年事漸高，他怕我的眼睛能讓他手術的空間愈來愈小，而他的開刀手藝也會因老化，而不再那麼精湛！好吧，我跟醫師商量，就等我從巴黎回來，並且把華梵盃頒獎典禮辦好，便來乖乖就範。

　　就這樣又把手術的「刑期」硬拖了一個月，頒獎典禮一結束，醫院的電話也隨之而來。敲定週三住院、週四開刀，手術順利的話週六便可以出院了。對於開刀的害怕，因為如願以償，有了伴後才需面對，不再如十年前那樣，必需孤伶伶一個人開車去住院，心理上著實好過許多。也因有了部落格，認識許多住在台灣各地的麻吉格友，不愁沒有朋友來探望。住院報到那天，住在新竹的欣然就來陪了我大半天，陪著我辦好住院手續，還幫我研究鼻淚管手術是怎麼回事，術後要注意那些事，讓我完全忘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不過原以為只要局部麻醉，八成只是個小手術吧，竟歷時整整兩個小時！最可怕的是，必需眼睜睜地面對手術的過程，其中要在鼻淚囊腔鑽洞，並植入一根矽質軟管，非常地費功夫。當下好希望自己能昏睡過去，不要聽到恐怖的鑽孔聲，也不要聽到醫師和兩個助手的對話。我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去想一些好玩的事，可惜還是清楚地感覺到，醫生助手好像用著千斤頂在掰開我的鼻骨，好讓醫生可以下手做事。手術到最後階段麻藥似乎退了，高醫師看見我眼角滑出痛苦的眼淚，連忙為我再補一劑麻藥，急切中針管紮到自己的手...。還好除了眼睛的問題，我應該沒有什麼其他毛病了，不然這一針，不知會為高醫師帶來多少後患？

　　高醫師很客氣地問我，有什麼他該注意的事嗎？他說前不久，他的兩位同學才因猛爆性肝炎過世，都是被病人傳染的。為什麼很少醫生會鼓勵病人作鼻淚管手術呢？因為手術困難，花的時間久，大約是開白內障的三倍，又需要兩位助手的幫忙。不像開白內障，醫師可以一人獨立完成。而手術的健保給付，白內障比鼻淚管手術還高一點三倍，這麼吃力不討好，難怪沒什麼醫師願意做。

　　手術完成後，如晞眼鼻之間多出一道兩公分的刀痕，醫生說為免留疤痕，現在都不用針縫了，而改貼美容膠。由於高醫師妥適地照料，如晞也乖乖地按時服藥及冰敷，到現在為止那一道看似很深的傷口竟很少感覺到痛，倒是我的背狠狠地痛了兩天！可能手術的過程，太過緊張了吧。

　　最近如晞自取一個新綽號名叫刀疤晞，純為苦中作樂，也告知親朋好友能不見面儘量躲遠點，免得被我嚇到。如晞的愛徒Good morning曾因摔車，讓美美的腿受了重傷，以為從此會留下疤痕，再也不能擔任業餘的美腿模特兒。後來因用了好朋友公司寶赫曼（Hertman)的人工皮，幸而幾乎看不到疤痕，這篇成功的跟疤痕say bye bye，讓如晞信心大增，再醜也就醜這兩三個月吧，我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