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姊妹易嫁

        《聊齋》篇章中，改編成電影及電視劇者不知凡幾，但作為地方劇曲者，也不乏其例。〈寄生〉改編為京劇—《花為媒》（註一）。另有〈姊妹易嫁〉作成京劇、呂劇、豫劇、客家劇…等，也獲得不少好評。〈姊妹易嫁〉描述姊姊嫌毛生家貧不願下嫁，而由妹妹瓜代，結果毛生連中舉人及進士，進而累官至尚書，足使姊姊懊悔不已。

        〈姊妹易嫁〉故事略以，毛生父親替人放牛，突降大雨，在一座空穴躱雨，結果被大水淹死。該空穴原是張員外新建墳塋，落成後屢有怪夢，謂此地是「毛老太爺」的墳墓，事後又逢諸多意外事件，因而加以剷除僅留空穴，適毛父死在裡頭，索性贈予毛家。毛母帶毛生前往張家致謝，張員外見毛生相貌堂堂，便留下讓他讀書，並把兩個女兒的姊姊許配給他。姊姊嫌毛生家貧，又是放牛的小孩，堅不下嫁，妹妹為排解父親難為，同意代嫁。婚後，夫妻感情融洽，毛生只嫌妻頭髮稀疏。後來，毛生參加科考，連連考上舉人及進士，說也奇怪，妻髮因之日益茂密，儼然成為雍容華貴的夫人。且說，姊姊後來嫁給同鄉富家子，起初頗為得意，後因丈夫是個浪蕩子，家產敗光並因病而亡；當聽說妹婿中了進士，懊悔不已，乃出家為尼。若干年後，毛生累官至尚書，妹妹同情姊姊為尼清貧，遣人送去一個箱子，上為綢緞，底下藏有黃金百兩。當姊姊打開箱子，看到綢緞大失所望，認為若是贈金，尚可購買日常用品，於是退了回去。毛生夫妻便說：姊姊連黃金百兩都承受不起，怎能配當相國夫人呢？

        「嫌貧愛富」為人之本性，〈青梅〉乙篇是父親嫌人家貧，不願讓女兒下嫁，而由丫鬟代替，最後丫鬟成了官夫人，小姐流落尼姑庵（註二）。本篇情節與〈青梅〉雷同，其中一段精彩對話，原文如下：然此女甚薄毛家，怨慚之意，形於言色。有人或道及，輒掩其耳。每向人曰：「我死不從牧牛兒！」及親迎，新郎入宴，彩輿在門；而女掩袂向隅而哭。催之妝，不妝；勸之亦不解。……其次女在側，頗非其姊，苦逼勸之。姊怒曰：「小妮子，亦學人喋聒！爾何不從他去？」……母即向女曰：「忤逆婢不遵父母命，欲以兒代若姊，兒肯之否？」女慨然曰：「父母教兒往也，即乞丐不敢辭；且何以見毛家郎便終餓莩死乎？」父母聞其言，大喜，即以姊妝妝女，倉猝登車而去。本篇裡的妹妹所以得到莫大福報，就在於她既孝順又有一顆善良之心，符合《聊齋》善惡終有報的宗旨。

        古代，「姊妹易嫁」不乏其例，晚清作家俞樾（1821~1907）所著《茶香室三鈔》有言：「按近人小說有姊妹易嫁事，藉此乃知此一專事，古已有之。」今日雖少有「姊妹易嫁」的案例，但人性「嫌貧愛富」卻古今僉同，我們周遭都可找到因「嫌貧愛富」而致貧富易位的真實故事。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寄生】乙文。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青梅】乙文。

《聊齋》有篇〈姊妹易嫁〉描述姊姊嫌毛生家貧不願下嫁，而由妹妹瓜代，結果毛生連連考上舉人及進士，並累官至尚書，足使姊姊懊悔不已。（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姊妹易嫁〉故事略以，毛家家境清寒，毛生的父親替人放牛。（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某日，毛父放牛時，突降大雨，在一座空穴躱雨，結果被大水淹死。（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原來，該空穴是張員外新建墳塋，落成後屢有怪夢，謂該地是「毛老太爺」的墳穴，此後又逢諸多意外事件，因而加以剷除留下空穴，適毛父死在裡頭，索性贈予毛家為墳。（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毛母帶毛生前往張家致謝，張員外見毛生相貌堂堂，便留下讓他讀書，並把兩個女兒的姊姊許配給他。（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姊姊嫌毛生家貧，又是放牛的小孩，堅不下嫁；若有人提及此事，她都掩耳不聽。（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姊姊每向人曰：「我死不從牧牛兒！」及親迎，新郎入宴，彩輿在門；而女掩袂向隅而哭。催之妝，不妝；勸之亦不解。（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妹妹為排解父親難為，同意代嫁。並謂：「父母教兒往也，即乞丐不敢辭；且何以見毛家郎便終餓莩死乎？」（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婚後，毛生夫妻感情融洽，毛生只嫌妻頭髮稀疏，不夠體面。（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後來，毛生參加科考，連連考上舉人及進士，說也奇怪，妻子頭髮因之日益茂密，儼然成為雍容華貴的夫人。（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姊姊後來嫁給同鄉富家子，起初頗為得意，後因丈夫是個浪蕩子，家產日漸敗光，並因病而亡。（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姊姊聽說妹婿中了進士，懊悔不已，又因丈夫已死，乃出家為尼。（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若干年後，毛生累官至尚書，妹妹同情姊姊為尼清貧，遣人送去一個箱子，上面為綢緞，底下藏有黃金百兩。當姊姊打開箱子，看到綢緞大失所望，認為若是贈金，尚可購買日常用品，於是退了回去。（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

毛生夫妻感慨地說：姊姊連黃金百兩都承受不起，怎能配當相國夫人呢？（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news/313r8b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