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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森林-35
2007/01/06 15:39:52瀏覽1009|回應1|推薦17

旅遊的目的,並不只是提供樂趣,而是逐步經由觀察和體驗,明瞭所到地區的文化與歷史。

異鄉的陌生人,每每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醇酒和美女,只因人們心中有鏟不盡的泥濘,衣袋裡有多餘的錢幣。這些異鄉人,他們眼中所看到的東西,究竟是一種花了鈔票所能夠得到的觀光享受,還是一種異樣的文化理解?

在酒廠耗了一整個下午,旅遊的重點轉向古堡,法國的城堡多半在羅亞爾河谷地,這些中古至城邦政治所建立起來的城堡超過百座,但是其他地方也有足具可觀性的古堡。

Chateau D'etoges是漢斯知名的城堡旅館,現在的女老闆自小就在這座城堡長大,房間數並不多,可以感受城堡的居家感受;主樓梯上到二樓的房間就是原來的主臥室,目前仍保留舊時風貌。

城堡周圍有一個小水道,類似護城河的設計,水上還放了一個小木船讓住客享受划船戲鵝的樂趣;Chateau D'etoges最美的時候是黃昏或清晨,到城堡廣大的綠坡漫步,天地皆在腳下。

黃昏之時,夕陽籠罩這古樸的城頭,往日繁華已經不見蹤影,留下的是屬於時光和商業現實的惆悵,法比安嘆了口氣,學生們還在餐廳用餐,法國人的習性是:一頓飯要吃上個把小時,纔叫作用餐。

並非每個人都喜歡在餐桌上交朋友或者談戀愛,說實在話,她喜歡一個人享受閒暇時光,只看著夕陽和紅霞,或許也是一種孤獨可以享受的樂趣。

沒想到,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寂靜:「貝亞瓊老師,一個人出來閒逛?」 

她回過頭,見是方東旭,只是淡然回道:「是啊。」 

「今天的晚霞真美。」

暮色籠罩了天空,黯淡的光線,讓她彷彿看不清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她就這麼默默地站在那裡,將目光轉回開始變得暈紫的西邊。

他再度開口,帶著一種純粹詩人的憂鬱口吻:「『世界上只有兩種東西可以選擇:不是吞噬一切的火焰,便是黑夜』。黃昏的天色特別有種悽涼的韻味,妳覺得呢?」

她忍不住回道:「羅曼.羅蘭(Romain rolland)的說法很有哲學家的味道。」

方東旭看著她,沒有反駁任何言詞,兩人從以前就形同陌路人的關係,一直以為彼此是敵對的,沒想到還是會有共通點,那就是無論是自己或者他,都不願有人誤解對方。可是,爲什麼人總是會朝著不願意造成的印象與疏離感繼續邁進?

安蓓菈遠遠跑了過來,嬌嗔著道:「方,原來你在這裡啊。」 

方東旭微微一笑:「我只是出來散步。」 

安蓓菈濕潤的眸子轉了轉,又道:「這麼巧,貝亞瓊老師也在這裡。」 

法比安從以前就不喜歡這個女孩子,便簡單地說:「我只是在這裡觀賞夕陽。」 

安蓓菈呵呵一笑,拉著方東旭,說道:「我還以為妳喜歡跟阿旭閒聊,怕是自己打擾你們了呢。」 

「安,妳別這麼講。」他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她的心中既氣憤又感到無能為力的挫敗,只能無助地站在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晚飯過後,他們一行一百多人.跟著住進了古堡整修而成的飯店,兩人一間的套房,感覺起來非常舒適;法比安和美國來的莎莉同一間房,剛進房門,法比安就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忙著掏出指甲油,似乎在忙著什麼。

這個女孩子總是一個人,可是她這人也不是很孤僻,法比安總覺得對這個非裔美國人很感興趣,記得方東旭常和她在一起,兩人總是聊得很愉快的樣子,那讓法比安也對這個女孩更覺好奇了。

「妳要睡哪張床?」 

莎莉聳聳肩:「隨便選吧。」然後自顧自地在就近的一張床上坐了下來,把名牌行李箱隨手扔在一邊。

法比安揹著自己的簡單行李,很快地走到自己的那一側,將隨身行李置放好,就拿著梳洗用具,跑去淋浴去了。

剛洗完澡,但見莎莉還坐在床上磨蹭,法比安又問她:「妳在做什麼?」 

「我?在今天買的耳環上塗上指甲油。」 

「爲什麼要塗指甲油?」 

「因為我有金屬過敏症,不能直接讓耳環接觸到肌膚,否則就會紅腫發炎。」 

法比安覺得異常困惑:「那妳不戴耳環不就好了?」 

莎莉搖搖頭:「那怎麼可以?我要打扮漂亮一點,要是讓我不戴耳環不化妝,簡直比裸奔還讓人覺得羞愧。」 

法比安無法理解這種想法。只因為想要變得美麗些,就要受這種活罪嗎?

女為悅己者容,女人是不是活得比男人還要辛苦?

天還沒亮,法比安就醒來了,可能是她認床,總覺得在陌生的地方睡得不好,睡了幾個小時,她就煩躁得醒來了幾次,定睛一看,床頭的鬧鐘還指著四點整,嘆了口氣,她套上簡單的衣褲和慢跑鞋,打算出去走一走,然後再回來休息一下。

整座古堡還沉眠在濃濃的睡意之中,大廳的指針剛過了四點五分,她看著打起瞌睡的櫃檯人員,鑰匙寄放好,就走到飯店外頭清冷的空氣之下。

凌晨的天色非常暗,只有路燈黯淡地照亮著沒有一點動靜的花園,就連應該在這個時節盛放的玫瑰花,也低低垂在一邊闔起了花苞。

有人會在這麼冷的早晨出來閒逛嗎?

她笑自己,真是個無聊的想法,放著溫暖的被窩不待,偏偏要跑到又黑又冷的外頭吹風,簡直是瘋了!

沒想到,在昏黑的花園盡處,一叢玫瑰花的後面,竟然傳來一陣低低的交談聲音,男的應該是方東旭,那女子則看不清楚面容,樣子很熟悉;詫異之下,法比安悄聲走了過去,遠遠偷瞧見那對男女並肩坐在月光下的一張長椅上,陰影在兩人身上飄動,微風也把他們談話的內容傳了過來。

只聽見菲莉西雅的聲音:「……沒有酒的一餐,就像是沒有陽光的一天。」

方東旭驀地想起了斳玲,於是便板著臉孔說:「別喝太多,免得在大白天喝醉。」

「為什麼?」

「妳要是喝醉了爬不起床,還會曬得到早晨的陽光嗎?」

菲莉西雅哈哈一笑,方東旭看著她,表情頓時柔了,只見她酡紅著臉,眼波盈盈流轉,長長的睫毛揚起,露出那令他心動的狂野藍眸,然後他們的臉接近了彼此,他的嘴碰到了她柔軟開啟的唇,他們就在花園裏坐下,不知怎地,在夜色中開始熱切地接起吻來。

這個吻充滿了十足煽情的意味,兩人忘情地擁抱著,她抬起手臂摟住他的頸項,用胸部擠壓著他,火熱的唇舌和他糾纏在一起。

後來,她的手也不知怎麼模到了方東旭的下面,把褲鏈拉開,她冰冷的手大膽地握著他的陽具,嘴裡嚶嚀著模糊不清的字句,短裙底下赤裸的雙腿磨蹭著他;彷彿是大難臨頭的感覺,他在看著她褪下內褲時心想,並且試著去分析,想揪出兩人之間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不對勁,只是當菲莉西雅纏綿地吻著他,然後更加偎近他時,他很難集中精神去思考。

菲莉西雅紅潤的唇瓣,魔力似地吻著他,尤其當她不安分的兩隻手,開始親密地愛撫他時,他更難以抗拒這種誘惑;方東旭從沒有遇過這麼直截了當的挑逗,在清晨的寒風中,這種情慾翻騰,從前根本難以想像的情況,只讓他感覺到一絲類似罪惡感的快意。

「放進來……快點……」 

菲莉西雅以一種放蕩的姿態在他身上蠕動著,見他一臉木訥的模樣,又沒有接著動作,她嘆了口氣,低下頭,開始大膽地吸吮他的生命之源;這些外國女孩真是熱情又直接,方東旭頭昏腦脹地想著,而在驚詫之中,他忍不住發岀呻吟,只見她含弄了一會兒,長髮刷過他的下體,更是刺激著他,讓他幾乎要喪失理智。

「不行……不可以。」 

「我想要你……」 

「不……我們──呃──纔認識不久,瞭解也不深,這裡的花園雖然隱密,還是公共場所,恐怕……不適合進展得這麼……這麼迅速……」 

「別忙著緊張,」她的手溜到他的大腿內側,直逼向上,然後扭動腰肢,用她溼熱的下體探了過來,兩人私處的接觸,刺激更甚:「方,我的戀愛經驗豐富,曉得男人需要什麼,相信我,這簡單得很……」 

方東旭並非不想跟她做愛,事實上,他是箭在弦上,幾乎快要忍不住了。

但那也是幾乎快要忍不住的情況。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下體內那股慾火,堅決地說:「不行,我們還是別……不行!」

見他雙手保護似地抓著凌亂的長褲要拉上拉鍊,菲莉西雅一臉的惱怒,問道:「為什麼不行?」 

方東旭試著保持理性,大搖其頭:「別這樣!」然後一把推開了她。

菲莉西雅被一把推倒在地上,錯愕之中,她忿然道:「你這傢伙有潔癖嗎?嫌我做得不夠好?還是純粹不喜歡在外面做?」

「不是潔癖,我只是想──」

「還想什麼?你以為我要強暴你嗎?」菲莉西雅憤怒地穿回了內褲,定睛打量他,憤怒地用德語罵了一句:「Du Arschloch!(你這個渾蛋!)」然後氣沖沖地走了。

方東旭雖然聽不懂德文,但他知道她剛剛扔下了一句髒話。

在花叢的另外一邊,法比安卻句句都聽得仔細,她的臉色燒紅,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她聽見一聲悠悠的嘆息,連忙隱身在旁邊的樹籬後面,但見方東旭從那張椅子上站了起來,等到他走遠,法比安這纔發現,她已經雙腿發軟得幾乎無法移動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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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y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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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珂岩大師:
2007/01/06 20:45

他是萬人迷嘛,從頭到尾都有女人追,我只是想要寫一個談戀愛談得很辛苦的男人,至於他的故事,有一些是參照我身邊的某個朋友。

別看他時常有人投懷送抱,後面還有得他受的,等我打字打完再來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