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中年時即患坐骨神經痛，嚴重時連腳都痛到不能走。現在老來若勞累些或搬重物，或抱了過重孫子－我外甥女，也會痛到腰桿兒挺不直。

兒子回台這三年來，與外公的相處除了看到上述疼痛之外，還有牙齒痛，也曾嚴重耳鳴甚至頭暈、頭痛。我媽總會告訴唯一聽得懂話又會回應的孫子－我兒說：「阿公老了，身體不舒服，不要吵鬧，不要惹阿公生氣，不然阿公的頭會很痛，好像要爆炸一樣痛。」

當然兒子也都很聽話、配合，卻也因此對於"老"，有不好的印象。

去年兒即曾對我說：「媽媽，我看妳不要變老好不好？」

我：「怎麼說呢？」

兒：「因為老了都會這裏痛，那裏痛。」還要比著頭、又彎腰指著背部。

這一次他也告訴我：「媽媽，是不是我長大的時候妳就變老了？」

我：「對呀！」

兒：「啊～可不可以不要變老？」

我：「每個人都會老，到最後，有一天也都會死掉呀！」

他聽到「死」更緊張了，說：「媽媽，妳怎麼可以死掉？那我就看不到妳了。」

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心想，短時間內也不能與他探討很多，所以趕快把焦點再轉回「變老」。

問他：「那你為什麼問媽媽不要變老的事情呢？」

兒：「因為我變大人的時候，妳就老了，那妳就不能陪我玩了。」

我笑說：「你放心好了，媽媽會等你當阿公的時候才變老。」

兒滿意地眉開眼笑：「真的？那很好啊！媽媽，我們一起當老人，這樣剛剛好。」

看到他的反應，對照了孩子與我對於「生命」、「死亡」的感受是這麼的不同。同時也檢視到，孩子所見的阿公阿媽的生活，是令他不滿意、不期待的。我要努力，減輕爸媽的負擔，也才有能力給爸媽過好一點的日子！



2005/06/26